孟沅澄明顯能感覺到放在她腰間的那隻手是男人的手,她立刻掙紮起來,雙手握住了男人捂住她口鼻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身後人似乎也沒料到孟沅澄會來這一手,並未有什麼防備。
聽到身後的男人悶哼一聲,孟沅澄當即又抬腳往男人的腳上踩了去,不過憑孟沅澄這般纖瘦的身材,即便是用了大力,對這個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來說,也如同隔靴搔癢,根本不造成什麼傷害。
就在孟沅澄的手肘快要撞上他胸口的時候,這一回,他早有了準備,擒住了孟沅澄的手臂,將孟沅澄的兩手反剪在背後,另一隻手再次捂住了孟沅澄的口鼻。
男女畢竟是有區彆的,孟沅澄感受到身後人帶來的巨大的壓迫感。
她整個人都完全地被納入了男人的懷中,甚至還能聽清他的心跳聲。
孟沅澄心裡驚慌,雖不知道這人是如何進到宮中的,可此處偏僻,又無侍衛,若是這個男人想對她做些什麼,她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更何況不遠處還有一對偷情的野鴛鴦。
孟沅澄思來想去,強行逃走應該是難做到了,隻能曉之以情。
她正要開口,男人似乎早已料到她想做什麼,先她一步,在她耳邊近乎耳語道:“你想被發現?”
他說話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唇從孟沅澄的耳邊輕輕擦過,孟沅澄渾身一個激靈,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權衡之下,孟沅澄放棄了跟他溝通。
算了,還是不要動比較好。
萬一這個男人被刺激得對她做出什麼來,那她真是得不償失。
孟沅澄倒是想著安靜下來,可不遠處那兩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令孟沅澄麵紅耳赤的動靜一直傳來,她就是想當個聾子都做不到。
身後的男人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聲音,孟沅澄倒黴地發現,他的呼吸似乎也粗重起來。
貼著她的屬於身後男人的胸膛溫度也逐漸升了起來。
孟沅澄心裡叫苦不迭,這個男人或許本來沒有劫色的意思,聽著那兩人的動靜,萬一還真把他聽得激動了,那她不就成了盤中肉。
她一個小姑娘聽這聲音都會有心猿意馬,彆說身後這個男人了。
誰來救救她!
孟沅澄忽然感到擒住她雙手的力消失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人調轉了個方向,麵朝著身後人的胸口了。
孟沅澄心想,這正是個好機會,她倒要看看到底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偷入皇宮,還敢劫持她。
沒想到頭頂一隻大手下來,將她的臉按進了他的胸口,順帶連她的耳朵都一並捂上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這人突然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孟沅澄這才發現,外麵的動靜早已沒了。
“你……”
她話未說完,便被這人一直拉著,跟著走了許久,終於到了處亮堂的內室。
借著屋內明亮的燭光,孟沅澄這才看清眼前人。
竟然是裴鈺!
這個混蛋,方才她那麼害怕的情形下,他竟然還能一直不表明身份,就是故意想嚇唬她,看她出醜的吧。
怪不得她方才聞到了熟悉的熏香味。
過去她總覺得裴鈺身上的這股子香味很好聞,又不像是大多人常用的那幾種香,還特意問過他,不過他也沒有告訴她就是了。
她早該猜到的,這個香除了裴鈺,她就沒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
可是不對啊,裴鈺的聲音她一聽就能聽出來的,方才他出聲了,她竟然一點都沒聽出來。
這個人,為了嚇唬她,連聲音都是假裝的。
孟沅澄甩開裴鈺的手,有些生氣:“你這是乾什麼?”
“耍我很好玩嗎?”
她方才腦中已經想象了無數種她的淒慘下場,現在告訴她,原來一直那個所謂的壞人一直都是裴鈺。
裴鈺啟唇,還未說什麼,倒是先咳嗽了兩聲。
孟沅澄見他臉上有些不太正常的紅,下意識地關心道:“你怎麼了?”
話一出口,孟沅澄就恨不得打自己幾拳,關心他乾什麼,他明明才捉弄了她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
裴鈺一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也不知我就說了那一句話,公主竟能聯想到那麼多。”
孟沅澄怒視裴鈺:“你還裝?”
都已經露了臉了,還弄成這種聲音乾什麼。
裴鈺又咳嗽了幾聲,額頭上還冒出了些汗珠。
看裴鈺這模樣,分明就是受了涼,染上了風寒。
孟沅澄也做不到再繼續追問他,又不想表現得太過關心他,生硬地道:“好了好了,彆說了,我怕你暈過去了。”
孟沅澄也不知道她的話這麼有效,話音剛落,裴鈺似乎還真站不穩,要倒下去。
孟沅澄的手比腦子反應更快,趕緊上前扶住了裴鈺。
“真是沒用!”孟沅澄小聲地罵了自己一句。
她沒想到裴鈺還真不客氣,一有人扶著了,就立刻靠了上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把她壓得都站不起來。
“你怎麼這麼重?”
孟沅澄一邊抱怨,一邊把裴鈺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裴鈺頭轉到另一邊,又咳嗽了幾聲,這才回過頭來去端桌上的茶杯。
孟沅澄先他一步拿過了茶杯:“都涼了。”
“無妨。”
“我去重新給你加點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