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冷不丁被人握住。
握住他的那隻手又小又軟,讓五條悟想起咒靈飛行時路過的那些雲,又像棉花糖,還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她解開他的無下限靠過來的那一刻,甜性戀的五條悟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一定喜歡他吧。
不然怎麼會握他的手呢。
五條悟自信地想。
結果第二天,她當著他的麵,把原本在他旁邊的桌椅搬到了夏油傑邊上。
……
五條悟最近又做了很多夢。
都是有關她的。
夢裡重複上演著白天真實發生的事,隻是她的選擇與現實截然相反。
夢裡,她會偷看他,誇他厲害,關注他的喜好,陪他一起去甜品屋。
可是現實中,她的眼裡隻有傑,打咒靈要傑保護,就連吃晚飯都堅持要去傑喜歡涼麵館。
五條悟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就在他以為她百分百喜歡夏油傑的時候。
她親了他。
然後又說,隻是喝醉了,換成彆人也會親,如果是傑的話,還不會那麼苦惱。
……
嗬,女人。
嗬,區區理想型。
以為他會在意嗎?!
五條悟一邊對自己說老子一點都不在意,一邊喝下了第三杯冰奶茶。
……
意識到的時候體溫大概已經超過了38℃,五條悟昏昏沉沉。
一會兒夢到她。
一會兒又夢到小時候生的那場病。
熟悉的難受感覺喚起了他童年糟糕的回憶。
一樣的高燒不退,一樣的意識昏迷,一樣關不掉的無下限。
隻是這一次有所不同。
有人在照顧他。
五條悟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意識一點點恢複,失去視覺,其他感官就會格外敏銳。他能感覺到她用手沾水抹在他乾澀的嘴唇上,明明是白開水,卻像雨後甘露,嘗起來有微妙的甜。
她握住他的手,找他手背的靜脈。指尖劃過的地方猶如帶著電流,引起他的戰栗。
靜謐的房間裡。
耳畔隻有輕不可聞的點滴聲。
立花筍守在他旁邊,守了一會兒,似乎是嫌有些無聊,開始哼起歌來,是輕柔的調子。
五條悟不知道她在哼什麼歌,他從來沒聽過,但覺得很好聽。
那不知名的曲調如一股清泉湧入他心間,讓他身體裡那股煩躁悶熱全部消散。
……
她照顧了他一整晚。
五條悟開心的同時,又不免困惑。
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
105℃
立花筍看著那不可思議的數值,忍不住吐槽:“你到底對體溫計做了什麼啊……”
五條悟眨巴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她。
立花筍不為所動:“用這種眼神看我也沒用,這溫度我幫不了你,你得去找消防員。”
她看了眼時間,站起身,拍了拍裙擺:“我要走啦,悟記得好好休息。”
五條悟突然有種奇怪的直覺。
如果今晚她離開,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十分莫名的感覺。
她是他的同學,按理說,她說的走隻是回宿舍而已,明天早上他就會在高專的教室裡再見到她,她會咬著麵包對他說,早上好,悟。
……
她會嗎?
五條悟無法確定。
與立花筍有關的事都很詭異,且難以解釋,他至今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夢到她,這該引起警惕和懷疑的事因為他對她的好感而被直接忽略。
他不想讓她走。
五條悟從來都是想什麼就去做的人。
他一向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五條悟抱著靠枕,努力把一米九的自己縮成一小團,睡了一天的白發淩亂不已,睡衣也睡歪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肩頸和精致的鎖骨。
他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瞅著她,像隻被雨淋濕尋找避雨處的小貓咪。
“彆走。”
……
……
……
這誰頂得住啊!!
立花筍果然一下就心軟了。
“好吧,我不走。”
五條悟滿意了。
他看到立花筍拿了床墊子,鋪在沙發上。
“你在乾嘛?”
立花筍打了個哈欠,指著牆壁掛鐘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悟,我也很困了,你有什麼不舒服再喊我。”
說著,她就要躺到沙發上去。
五條悟突然:
“……不行,不準睡我的沙發!”
“??那我打地鋪?”
“地板也不許睡!”
立花筍震驚,這也太不講理了吧,前腳剛要她留下來,這會兒連睡覺的地方都不給她。
“那我睡哪?”
五條悟紅著臉咳了一聲,挪到裡麵,讓出半邊床。
立花筍看著他,沉思片刻。
果斷搖頭:
“睡浴缸不行啊,悟,明天起來會渾身酸痛的。”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