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式——”
……
立花筍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
她緩緩睜開眼, 驟然亮起的光線讓她不太適應,來不及看到底什麼情況,她先揉了揉乾澀的眼睛。
和伏黑甚爾扭打在一起的五條悟雖然背對著立花筍, 但六眼敏銳地觀察到了她的動作, “虛式“的手勢立即收回。
領會術式反轉的五條悟, 即便天與暴君也不是他的對手,伏黑甚爾吐出一口血,擦掉唇邊血跡, 預防性地提刀阻擋五條悟的下一波攻擊。
誰知五條悟突然停住動作,不僅沒作任何攻擊,反而任由鋒利的刀刃劃向他。
……
“甚爾!”
伏黑甚爾一頓,飛速轉頭:“大小姐,你醒了?”
立花筍蹙眉,看著他和五條悟:“你們在做什麼?”
五條悟無辜:“是伏黑甚爾先動的手。”
伏黑甚爾:?
簡直惡人先告知,明明是這個六眼小鬼先用虛式轟他的!
家入硝子看著牆上的大洞和搖搖欲墜的天花板,隻能慶幸自己是咒術師陣營擁有稀有治愈能力的奶媽,她常在的醫務室設了非常牢固的結界。如果換成一般的房間, 早就化為一堆灰燼了。
聽到五條悟的話,立花筍眨眼,又望向醫務室裡的其他人。
沒人反駁五條悟。
一般來講, 如果五條悟信口開河說假話, 肯定會有人吐槽他, 可是大家一致保持沉默,說明真的是伏黑甚爾先動的手?
立花筍不知道的是,幾分鐘前,她因為夢到了伏黑甚爾在禪院家的過往,所以下意識喊出甚爾的名字, 被在場其他人聽到。現在伏黑甚爾已經成了“公敵“一般的存在,就連雞掰貓都沒他能拉仇恨。
大家達成一致:集火伏黑甚爾!
五條悟湊到立花筍邊上,他摘掉眼罩,一雙藍眼睛眨巴眨巴,擠出兩滴淚,“筍,我好痛。”
立花筍一看悟竟然都被打哭了,連忙關心道:“哪裡疼?”
五條悟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截紅痕。
“……”
伏黑甚爾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這程度連皮肉傷都算不上,也不知道是跟他打架打的還是自己撓的。
伏黑甚爾嘲諷道:“趕快去醫院吧,五條大少爺,要不然傷口都快好了
五條悟不理他,睜著一雙朦朧的淚眼可憐兮兮地瞅向立花筍。
偏偏立花筍就吃這一套。
眾所周知,直男沒有分辨綠茶的能力,直女也沒有。
她正要使用治療術,五條悟意識到她要做什麼,按住她手腕:“你剛醒來,不要用靈力,我可以自己用反轉術式。”
立花筍想了想,見五條悟確實不是什麼大傷,點點頭。
伏黑甚爾冷哼一聲:“裝模作樣。”
五條悟縮到立花筍身後。“筍,他好凶哦。”
“為了跟我打架,隨意用你的靈力,都不顧及你的身體。”
“不像我,我隻會心疼筍筍。”
……
茶味快溢出來了。
伏黑甚爾咬牙切齒,對著五條悟做了個口型:
狐、狸、精。
五條悟得意洋洋,在立花筍看不見的地方朝他略略略,“筍前筍後“完全是兩幅嘴臉。
伏黑甚爾握緊拳頭,他現在隻想和五條悟打一架,哪怕再斷一次胳膊也得把這臭小子揍一頓。
但是不行。
他必須忍住衝動。
因為這樣做大小姐會生氣。
家入硝子擠開兩個男人,坐到立花筍床邊:“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的?”
立花筍道:“已經好多了。”
家入硝子道:“那就再觀察一晚上,明天看看情況。”
立花筍微怔:“還要觀察一晚上嗎?”
其實她感覺一覺醒來自己恢複得差不多了,如果用遊戲數值來描述的話,無論是HP值還是咒力值基本都滿了。
立花筍打開手機,十幾條未接來電,是富岡老師和其他鬼殺隊的人打來的。現在高專和鬼殺隊的信息互通,鬼殺隊那邊知道了涉穀的事,富岡老師他們應該很擔心她。立花筍依次回複了短信,猶豫片刻,還是覺得親自回去和他們報個平安比較好。
“硝子,我想等明天再來做檢查,今天先回家一趟。”
立花筍抱住硝子胳膊:“拜托了!”
硝子歎氣:“好吧,那至少把這幾袋補液吊完。”
還有三袋補充電解質和葡萄糖的補液,全部輸完大概需要半小時。
硝子眼睛轉了轉,眸光一閃:“以防萬一,留個人在醫務室陪你,以免你不小心睡著了。你想誰陪你?”
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而且還是醫生,家入硝子有自信立花筍會選她。
果然,立花筍道:“那就麻煩硝……”
話還沒說完。
“萬一兩個人都睡著了怎麼辦,還是多點人吧。”
“讚同!”
“不行,醫務室裡人太多了,病人沒法好好休息!”
“那就一人陪一會兒,輪流來。”
……
眾人吵吵鬨鬨半天,最終確定看起來最公平的辦法——
輪流陪護。
立花筍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有必要嗎?
一共才半小時,平均每個人大概隻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她又不是什麼重症患者,不需要這麼多人挨個陪她吧!
然而沒人問她的意見,其他人已經開始抽簽決定陪護順序了。
“悟,不可以用六眼作弊哦。”
“嘁。”
“對了,伏黑甚爾不許抽簽。”
“?憑什麼?”
“反正就是不允許,硝子,一會兒在醫務室門口貼塊牌子,寫伏黑與狗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