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初扶著腦袋,接收著那股洶湧的記憶。
檀總此刻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攬著宋臨初,溫熱的鼻息撲撒在他耳廓上。
看著他什麼都沒做,就已經紅透的耳垂,終於做了一回人,低聲安撫他說:“放心,沒人會進來。”
宋臨初看了他一眼。
眼中帶著一抹很複雜的神色。
男人雖然穿著一身休閒的衣裳,可依舊難掩貴氣和高高在上的氣質。
他是天生的發號施令者,處在金字塔的頂端,和宋臨初這種還在底層討生活的完全不是一路人。
之前宋臨初一直疑惑,像他這麼一個見識過各色各樣人的成功人士,怎麼會忽然注意到他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縱使他的外表比其他人出色,但檀越這種人,比他外表出色的人也肯定見識過。
而且,他看樣子也不是那種浮於外表的人。
這個問題困擾著宋臨初,甚至之前檀越出差不怎麼找他時,讓他一度有點自卑,覺得檀越對他,隻是玩玩而已,膩味了覺得他沒意思了,就懶得費工夫了。
現在,宋臨初終於明白了。
什麼一見鐘情,要不是他辛辛苦苦追了這狗男人近半年,他們會有故事?
好你個狗男人!
他以前追他的時候,最多就是用用引誘啥的手段撩他,因為以為他是絕症病人,對他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好麼,現在輪到他來追他,就這樣吊著他,還欺負他!
而且,這狗男人太禽獸了,18歲的剛成年也下得去嘴!
想到前天晚上懵懂無知的自己被占了兩次便宜,到最後甚至受不住哭出來,他還不繞過他,宋臨初就很氣憤。
檀越抱著他,老板椅轉了個圈,變成了麵朝落地窗的姿勢。
“我在那裡購了一套房,以後你上學上班都方便。”
檀越指著落地窗對著的一片彆墅區,說道。
宋臨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他之前買房的那個彆墅區,區彆於三年後,現在這裡才建成,一棟棟嶄新的彆墅屹立。
“你的房,關我什麼事?”宋臨初故意氣他。
哼,就你會吊人。
檀越聞言,攬著他腰的手收緊,清冷的聲音撫在他的耳畔:“那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擁有?”
宋臨初的眼睛眨了下。
“這是能一起擁有就擁有的嗎,”宋臨初看著自己的鞋尖,問,“是不是你有什麼條件?”
檀越聲音果斷:“沒有。”
宋臨初意外地挑了一下眉。
他以為狗男人會趁機提出要他在這裡怎麼樣怎麼樣的要求呢。
不過檀越雖然狗,但在對他好方麵,一直是無條件的。
說沒有,大概也是想讓他知道,他對他的好,是單純的,發自內心的,而並非是他跟他上了床,所以像哄小情人一樣給他物質上的滿足。
宋臨初撇了撇嘴。
18歲的他估計會被男人這一招吃得死死記的。
可惜啊
宋臨初轉過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檀越。
檀越也看著他。
上午的陽光從落地窗流瀉進來,少年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照射下,更顯瑩白透亮,仿佛會發光。
細碎的亮光灑進他明亮澄澈的眸子裡,星星點點,檀越又想到了前天晚上,被欺負慘的少年眸中折射出淩亂的光。
“怎麼?”檀總壓下亂七八糟的念頭,低聲問。
宋臨初沒說話,在男人沉沉的目光下,忽然俯下身,咬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檀越攬在少年腰上的手再次收緊。
就算是未來21歲的宋臨初,更多的也是言語上的撩撥,作為行動上的矮子,到了真正實戰的時候,他縮得比烏龜還快。
沒想到剛剛還害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的少年,會如此主動。
檀越想跟他說不用這樣,他對他好不是圖他什麼,可少年人罕見的主動,又讓他說不出話來。
脖頸上傳來如遊魚尾巴掃過的酥癢,濕濕滑滑,黏黏膩膩。
外麵高樓矗立,靜默地注視這隱秘又開放的一隅,把少年人作祟的一幕納入了眼中。
有什麼東西在空氣中越聚越濃,無言訴說,又蠢蠢欲動。
檀越扣在少年腰上的手越來越用力。
宋臨初很喜歡男人喉結的位置,輕輕啃咬片刻,就感受到他可惡的皮帶居然在這種地方就開始硌他了,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在男人化被動為主動,手撩開他的t恤下擺時,宋臨初像被針刺了一樣,猛然彈起來。
檀越一個沒防備,讓人跑了。
“嗯?”檀越的目光看過來,疑惑地發出一個單音節。
即便某些地方已經不再君子,但他表麵依舊冷冷淡淡,要不是眼底翻湧的晦暗,他這個樣子還挺唬人。
要是少年宋臨初,被他這個樣子一唬,又要委屈求全了,說不定在辦公室就任他內啥了。
但現在的宋臨初麼
宋臨初笑嘻嘻地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沒看過我工位長啥樣呢,我先去看啦,哥哥你自便哦,拜拜。”
說著,不等檀越說什麼,宋臨初打開辦公室門,一溜煙地出去了,還體貼地幫他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門剛要關上,又被推開,少年的腦袋從門縫裡探出來,笑眯眯地說:“對了,哥哥,辦公室好像沒紙巾,你小心點,彆弄到彆的地方了,不好清理。”
說著,門“嘭”地一聲,無情關上,留下檀總和他的皮帶輪廓麵麵相覷。
沒什麼比戛然而止更痛苦了。
當然,檀越也不至於一個人真在辦公室做什麼,少年離開,一切就變得索然無味,不消片刻,熱潮褪去,檀總又恢複成了那個冷冰冰無欲無求的高冷禁欲老男人。
腦子的熱度也跟著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