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跡部和乾從歐洲帶回來的這個時代的消息,手塚顯然在職業賽事中適應得很好。
“你們的兩位部長不也都輸了重要的比賽嗎?”輪到龍馬“不經意”地調轉了火力,狡黠地一笑。
仁王沉默片刻,看向跌倒在蘑菇麵前的水管工,突然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拖長了聲音道:“通關失敗,我們明天再來!”
他決定結束得很突然。
大概幻術師的心情都是這麼難以捉摸的吧,綱吉也這麼說過。
龍馬等仁王走了以後,看著夢境裡五彩斑斕的遊戲世界逐漸褪色,恢複了原始的樸素色彩。
雲朵載著龍馬降落,然後消失,她穿著小熊睡衣踩在柔軟溫熱的沙灘上,深一步淺一步地朝海邊走去。
浪潮聲漸漸清晰起來,拍打在細碎的貝殼上。
她眯起眼睛認真地看了一會兒,那兒確實坐著一個人,膝蓋壓在被海浪反複吞沒又暴露的地方,很快身下就凹陷成了一個小型水坑。
越前龍雅笑嘻嘻地看著她,嚼著一根棒棒糖:“想我了嗎?”
龍馬此時已經不會對夢裡出現的任何一切感到任何意外了。
她靜靜地走過去,在高大俊美的青年旁邊坐下,很快感受到海水打濕了她的睡褲,黏糊糊的,觸感十分真實。
這讓她仿佛真的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們還是小孩子,在聖塔莫尼卡的海邊,從海灘走到碼頭,待日落結束,他們置身於五光十色的夜景中,吹著腥熱的海風。
龍馬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龍雅的手臂。
她一向不覺得自己的手很小,卻發現沒有辦法完全圈住對方結結實實的小臂,於是她收回四根手指,剩下一根食指輕輕戳了戳。
“嗯,看上去很真實。”
龍雅手上的戒指微微閃著靛青色的光,語氣也非常理所當然:“因為我一直很強。”
龍馬沒有回答,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頭發都被風吹得亂糟糟的。
她正要伸手去理一下,卻被對方的手掌率先罩住了後腦。
“我已經想起來了。”她偏了偏頭,望著那張臉。如果說九年前他們還有些相似的話,現在隻剩下眉眼間有些眼熟了。男人完全成熟的五官輪廓更為淩厲、深刻。
龍雅說:“唔,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這不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重逢吧?”龍馬問。
“當然。”他飛快地瞥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說下去,“在沒有具象化的夢境之前,我常常夢到你,龍馬。”
“……以前嗎?”
“會想起我們‘告彆’的時候。”他一本正經地提起那個有些沉重的回憶,表情很輕鬆,“聽說那時候你哭了很久,也讓叔叔他們很傷心……很抱歉啊。”
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性子也會說出這麼誠懇的話,龍馬不知道該不該當真。
“呃,那些細節我就不記得了。”她乾巴巴地說。
她哭過嗎?或許吧,對她來說那不是很值得記住的回憶。這樣從龍雅口中聽到的時候,她也不會感到太害臊。
更何況現在真相大白,事情……很快就會完全解決,再無後患。
“等結束以後,回來看看吧。”龍馬又說,很認真地。
“我考慮一下。”龍雅回答得很狡猾,臉上又浮現出那種從容的笑意,“如果龍馬希望的話,哥哥我當然會努力爭取的。”
“我當然很希望。”
“……”
龍雅為她的坦白驚訝了一會兒,說:“哦,這個回答我可沒料到,你贏了。”
龍馬衝他露出勝利的笑容。
“——也更像小時候的樣子了。”他微微感慨道。
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龍馬的頭發。
“可能是因為這個年紀的你我也很久沒見過了吧。”龍雅話音一頓,“不過,等你長大一些……就是我熟悉的那個樣子了。”
“你現在在哪兒?”龍馬儘力不去因為這些人口中的話而對未來的自己產生太多好奇心,轉而拋出一個問題。
“哦,我快到佛羅倫薩了。那位白蘭先生要約我見個麵。”
“會很危險嗎?”
“可能吧。”龍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但對於我——相信我,龍馬,我這些年掌握的情報足以應付絕大多數情況。”
他自信咧嘴一笑:“更何況這次的對手,他們並不是很專業的內行人士。有彭格列那位老大在,我們馬上就能突破最後一關了。”
對此,龍馬並不懷疑。
……
在神社背後的秘密基地裡度過第十天的時候,針對他們的禁令接觸了。
意大利的主戰場轟轟烈烈地結束了這場持續了一個月的混戰。而沒了領頭人,各地的亂黨力量也很快遁形,無處可逃,現在隻是收拾殘局的時間問題了。
獲得自由的那天,少年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久違的市區內。
他們各自都有想去看的地方,於是約定了集合的時間地點後便分開了。
龍馬獨自一人沿著東京的主乾街道,走過了他們記憶中熟悉的街頭網球場。
幾年過去,這地方已經完全翻新過了,隻是在混戰時期經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破壞,勉強還能使用。已經有年輕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占據了場地,笨拙地揮著球拍——在她看來,顯得笨拙,但對於他們那個年紀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龍馬很耐心地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麼多年過去,她學會雙打了嗎?
有個腳步聲在她身後停下。然後,她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便回過頭去。
龍馬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張了張嘴說:“啊……手塚部長,你好像比視頻裡看上去要年輕一些?”
“因為我沒加濾鏡。”對方微微笑了起來,在她身旁坐下的時候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結束啦=v=
下一章應該是在未來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