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不講究食不言,傅明煙正好坐在蕭湛對麵,趁機熱情地拿起公筷給蕭湛夾到了碗裡。
傅明月看了看自己對麵邱語琴臉上的一絲得意,心裡閃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八個大字。
軍營裡的漢子沒幾個不愛吃羊肉,但蕭湛是個意外。
她再清楚不過了。
行軍打仗條件艱苦下,隻要有吃的就成,蕭湛也不例外。但隻要條件許可,他是絕對不會碰上一口的。
果然,蕭湛眼裡不悅加重,甚至下一瞬就會放下碗筷離開的模樣。
傅明月心裡惦記鋪子,特彆擔心鬨得不好看,急得悄悄伸手,在低下輕輕拽了拽蕭湛的衣袖,直視著他的眼裡閃過懇求。
蕭湛看她馬上就要哭出來,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在幾人的注視下,自然而然地將碗裡的炙羊肉夾到了傅明月碗裡。
然後帶著吩咐的語氣,淡淡說:“你吃。”
傅明月在傅明煙幾乎冒火的眼神裡,艱難地咽下了來自湛王爺“愛”的羊肉。
一口膻味,其實她也不愛吃。
傅學義看在眼裡,帶著斥責的意味,對傅明煙說了句,“王爺有你姐姐侍候,你就吃你自己的。”
傅明煙臉色泛白,而傅明月心裡也不爽。
傅學義這話說出來,她就是不想也得裝裝樣子。在彆人眼裡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天知道,這是她繼蕭湛送聘禮後,第一次見他。
沒辦法,她隻好硬著頭皮給蕭湛夾了塊魚。
還好有魚,蕭湛遞了個滿意的眼神給傅明月,然後把魚吃了下去。
傅學義麵色欣慰,端起酒杯往蕭湛這兒舉了舉,“本侯今日甚是高興,王爺,請。”
一飲而儘。
……
用了午膳,傅學義又和蕭湛談起朝廷利弊,傅明月坐著聽了一段,昏昏欲睡,然後就悄悄退了出來。
去淨了手,快到大廳的時候,傅明月帶著知書碰到了邱語琴母女倆。
傅明煙哭得傷心,邱語琴安慰著,時不時罵上兩句傅明月。
傅明煙梨花帶雨的模樣,但說的話就不那麼動聽了,“她就是在羞辱我,明明知道我喜歡王爺,她還那般裝作與王爺恩愛,分明就是報複我過去欺負過她。”
“傅明月就是個狐狸精,跟她娘一個樣,煙兒不跟她一般計較,娘早晚收拾了她。”邱語琴咬牙切齒地說。
“你還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是側妃了,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側妃怎麼了,說到底也是個妾,而且用為娘以往的經驗看,這湛王爺未必就碰過小賤人。”
傅明煙眼裡蹦出希望。
而傅明月心裡嗤笑,眼神也越來越冷漠,這世間總有惡人,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彆人。
她弄出聲響,在二人目光下走近,眼神羞澀,麵帶紅暈,看著傅明煙,話卻是對著邱語琴。
“如夫人說什麼呀,大婚之夜,王爺待我極好,就是年輕氣盛了些,弄了許久,明月現在腰還疼著呢。”
傅明煙和邱語琴的臉霎時變得五彩紛呈,傅明月心裡爽快,不想跟她們糾纏,轉身就走。
下一刻,她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蕭湛和傅學義。
對上蕭湛涼涼的目光,傅明月不受控製地抖了兩下。
蕭湛沒耐心,從傅明月出去開始,就不想待了,又耐著性子坐了會,終於說了告辭。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這樣的話。
“走了,回王府。”
他撂下一句話,率先往前走。
傅明月臉上閃過不自然,跟著走了。到門口,傅學義和邱語琴跟著送客。
傅明月眼看這是最後時機,摒除雜念乾脆說了出來,“爹爹,王府輕閒,女兒無事想打理娘親留下來的三個鋪子,上次您有事外出,如今……”話點到為止。
傅學義看了眼正要上馬車的蕭湛,犯不著因為這點小事鬨不愉快,自然應了,“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先跟王爺回去,改日我讓侍衛把房契給你送過去。”
傅明月得償所願,行了個禮上了馬車。
馬車裡依舊安靜,她心裡高興,又沒有外人,自然臉上掩不住喜色。
蕭湛看不過去,咳了一聲。
傅明月早就忘了剛才那一幕,難得殷勤,“王爺您要喝水嗎?”
蕭湛忍了會兒,還是說道,“你下次說話注意點分寸,不要敗壞本王的……名聲。”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不敢想象,這一章我寫了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