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萬萬沒想到藥鋪老板沒有騙他, 這草藥專門克貓, 霍潛這樣的人吃了半點致幻的效果都沒有。
夏夜的草地微涼,霍潛被誤食假酒的糯糯壓了一會兒, 眼瞧著這貨就要滾到地上去。這便起身把糯糯扛起放在邊上秋千裡, 高大的身影罩著小騙子。正要起身, 兩條軟綿綿的手臂環到他身後。
不緊, 無力, 但足以困住一個去意不堅定的霍小娘子。
糯糯吃酒吃蒙了, 跟發酒瘋的人一樣動動靜靜沒個定數。地上鬨了一會兒又突然安靜, 嘟嘟囔囔要抱要親。霍潛就著半俯身的姿勢接受了一個投懷送抱的小貓咪。兩人過於自然的親密接觸讓他一時間提不起拷問的勁兒, 手掌在對方背上撫了幾下以作安撫之後,額頭與他相貼。
“糯糯,要親親嗎?”霍潛問久違的小嬌夫。
糯糯想也不想:“要!”
於是糯糯被擠在秋千的靠背上, 在木製秋千晃晃悠悠吱吱呀呀的動靜中接受了一個吻。就不被情.色沾惹的兩人皆有些情動。吻完霍潛想要起身, 糯糯不願意, 兩隻手臂不自量力地環緊自己的獵物。
霍潛沒辦法,就著被摟腰的姿勢把糯糯從秋千上拔起。一手抱他大腿, 一手落在他腰後將他抱起。再落下時, 小騙子斜斜地坐在他腿上, 雙手依舊保持摟腰的姿勢,軟綿綿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他腦袋靠不穩, 幾次要從男人肩膀和胸前滑下去, 都被霍潛擺回去了。
親過一回, 是時候嚴刑拷問了。霍潛這樣想著。
不料剛起個話頭:“當時為什麼要……”
“離家出走”四個字還沒有出口, 就被糯糯搶先了:“再親一下。”他們相依著的姿勢過於方便接吻,以至於糯糯這樣中了藥的糊塗蛋兒也能輕易輕薄霍小娘子。他不等霍潛回應,便像一隻啄食水麵上魚食的小魚一樣,自力更生了。
色還是你色。
霍潛雙唇被吮吻出豔情的水光,心說這還能不能好好審問了。他狠狠心,在糯糯再一次湊上來獻吻時拒絕了他,並意思性地掐了下糯糯的屁股:“老實點,我有話要問你。”
糯糯茫然地摸摸自己的屁股,老實巴交地“嗯”了一聲。可沒等霍潛問話,他又自發地貼在人胸口,腦袋蹭啊蹭:“我好想你……”
霍潛心頭劇跳,節奏完全被打亂,無奈地把眼瞧著又要倒的糯糯揣好,逮到機會就問:“想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糯糯消停了一會會兒,又精神了,搭在霍潛腰間的手開始往下摸,“我也不敢去落霞山等你,都不讓我們貓精上山,你一定恨死我了,我要是不不不不……”這是藥勁上頭,腦子有點不清楚了。
霍潛把他手按住,抓重點:“先說正經的,你後來又回來找過我?”
糯糯迷迷糊糊看他,又色眯眯盯他小腹的位置,忽而伸出一個手指頭:“摸一下,就回答一個問題。”
霍潛臉上抑製不住地飛紅,讓他摸了一把,後者才嘿嘿笑回話,卻不是正經回答問題:“讓我猜猜你是不是也想了”霍潛一瞬間很想把這臭流氓從自己腿上趕下去,把話頭扯回來:“到底找過我沒?”
“這是第二個問題,要再摸一下。”糯糯人醉了,但色心不死。話音剛落,後腰被捏了一把,惹得這貨敏感地嚶了一聲,下意識在霍潛懷裡縮成任君采劼的模樣。
霍潛把他衣擺合上,板著臉玩文字遊戲:“摸過了,回答第一個問題。”
糯糯腦子糊掉,沒咂摸出來摸人和被摸有什麼區彆,想著都摸過兩回了,不能太耍賴。要是阿嬌被他氣走了,他便沒得占便宜了。這便老實窩在人肩頭,羞赧地垂眸:“去落霞山找過你,還帶著孩子去揭陽城找過。”
霍潛一瞬間能聽到自己血管裡血液澎湃的聲音,也不和糯糯多廢話,掐著他後頸就再一次吻過去。糯糯仰頭任他動作,這是他們還在一起時慣有的親熱,他腦子不清醒,顧不上自己在裝自個兒雙胞胎妹妹,並不覺得違和。不僅不違和,還頗為享受,時時迎合。
秋千有些支撐不住兩個人的動作,微微一斜,險些把兩人倒出去。霍潛隻得冷靜一下,複又把糯糯抱好:“既然又回過頭來找我,當初為何又留字出走?”這是一個問句,霍潛已經做好了要被小牛氓占便宜的準備。
誰知前一秒還在他懷裡意亂情迷的牛虻突然驚覺:“不能告訴你。”
小甜甜變成小嘴硬,霍潛翻臉:“老實告訴我,不然我就……”
“就怎麼樣?”糯糯還能辨認身邊人的情緒,害怕地往男人懷裡縮了縮。
“不然我就把你關起來,”霍潛乾巴巴威脅,“綁起來拷問你。”
糯糯想了一下,本就心虛又愧疚,討價還價的口氣也是弱弱的:“你想要解氣的話,把我綁起來打也可以。但是可不可以綁得我舒服一點,比如把我綁在床上。”他腦補了一係列被吊起來打的畫麵,忙不迭服軟哀求:“把我綁在床上嘛,求求你。”
霍潛是想要個明白話,喊打喊殺哪裡下得去手,氣急敗壞咬糯糯一口。
糯糯誤以為已經開始受刑,又忙不迭求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我有一個兒子,他隻是一隻還沒有斷奶的小貓咪。他還很小很弱,連隻蝴蝶都撲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