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潛一言不發:你怕不是對你兒子很有誤解。
糯糯繼續托孤:“你把我綁在床上打,就沒有人給他做飯了。我這邊有一本他乾爺爺送的食譜,你請人照著食譜做,給他斷奶。他爺爺還送了一堆球,他可喜歡了。彆的玩具都可以丟了再買,但那堆球一定要給他帶上,時不時也要拿出來陪他玩。他還喜歡和精怪玩,你要是帶他回落霞山,得給他找小夥伴,熱鬨些。”
糯糯幾乎是掰著指頭算,衣食住行事無巨細:“他喜歡睡床,你願意就跟他一起睡,不願意就給他睡小床。床一定要小,不然他會半夜偷偷去睡小箱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化形,但我給他做了好多小衣服,你記得給他穿。他還和青丘阮家的小熊精約好了,每年冬天去找兩個哥哥玩。第一趟他不認路,得有人帶帶他。喔,他說不喜歡弟弟妹妹,你以後要是找續弦,就彆瞞著他,讓他自己選擇去留……”
“停。”霍潛心頭砰砰跳,打斷他,“你乾嘛把你兒子托付給我?”
糯糯茫然地仰視男人:“我都被你綁在床上打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打你?”霍潛啞然失笑:也就想想而已,我哪裡舍得真動手。再說了,用什麼打……
糯糯思路和滿腦袋糟粕的男人不一樣,他自顧自修正自己的說辭:“那‘關起來綁在床上’一定是有的對吧,我都被綁在床上了哪裡帶得了崽兒,不托付給你還能給誰?”
霍潛額頭砰砰的,心有所感,仿佛血管隨時會爆開:“為什麼……是我?”
糯糯瞬間暴起:“你不想管他?!他也是你兒子,你不想管他?”小騙子東倒西歪扭,狀似要從霍潛腿上下來:“那我反悔了,你晚點再關我,我再帶帶崽兒。他還小,隻是個小寶寶。”
著急逃走的糯糯不僅沒能安全著陸,倒是被男人攔腰困在了懷裡。霍潛仙君的姿態徹底端不住了,抱緊了糯糯,表情失控,語無倫次:“我的?霍糖是我爹?我是霍糖的兒子?誰生的?你生的我?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我是小母貓?你不是小公貓嗎?”
劈裡啪啦一段話,隻有開頭和末尾兩句是正常的。
糯糯被他勒到斷氣,小屁股蛋兒在霍潛腿上扭來扭去,是一個要跳脫的姿勢。被霍潛樓回來亂七八糟一頓問,腦內懵懵。不過他好歹是比突然當爹導致短路的霍潛有點腦子,搖頭擺尾神氣地回答:“我生的,我為你生的。我不是純種的小公貓,我們族裡好多人都有樹精雌雄同體的天賦技能。”
霍潛還沉浸在突然有妻有子的狂亂中,他底氣一下子就足了。不像下堂婦,倒擺出正妻款兒,鋼鐵直男般把糯糯放倒:“雌?我明明記得你是雄的,等會兒,我看看。”
糯糯頭枕在霍潛腿上讓他“看”,扯過男人的衣服一角把自己光裸的部位蓋住,咬牙抑製羞恥的嗚咽,粗喘氣引導他的動作:“裡頭有個生殖腔,要到後期情動才會打開,不過應該也能摸到點凹陷”。兩人少兒不宜一陣閨房操作,糯糯忍到麵紅至爆炸,才羞答答提示:“好像……你手指不夠長,要換……才能碰到。”
霍潛被直白又隱晦的撩撥惹到爆炸,腦子一片空空:“我想碰。”
“那你……來啊。”誤食了荊芥的糯糯比往日直白得可不是一點兩點,直接門戶大開把腿張在霍潛兩側。受縈繞在周圍的蠢新父母氣氛感染,他的智商也直線下降。半點不優雅,甚至開始放飛自我:“我要沒這本事,我當初還就不去找你了。”
霍潛還沉浸在“兒子是我的,小逃妻也是我的”的人生巔峰中,聽到這樣的話,被玩弄拋棄的陰影瞬間回籠:“你剛才說什麼?你是為了什麼才來追求我的?”
情緒起伏間,手上動作難免有些大。
糯糯小獸一般嗚咽兩聲,一邊埋怨“輕點”一邊得意地揚眉:“我當初就是為了要你的孩子才去找你,要是我不能生孩子,我跟你才沒有今天咧。”
小風吹著小月亮照著,我和阿嬌依偎在一起,做著夫妻才會乾的羞羞事。
爽!
霍潛那心情,比過山車還要起伏。他視線落在他看了兩晚的小話本上,封皮上赫然幾個大字:《狀元家的小狐狸:雲雨隻為借我種》
這話本內容就和書名一樣簡單粗暴,講的是一個有恐婚情緒的狐狸精在被百般催婚催育後,瞧上新科狀元的頭腦與臉蛋,以騙種為目的而與狀元郎三百零六式的故事。
這是一本小黃文,偏偏劇情寫得好生跌宕起伏。天曉得霍潛這兩天挑燈在肉裡挑劇情有多刻苦。
霍小娘子兔死狐悲,心態一下子就爆炸了:“為了要孩子才來的?所有一有我的種就把我丟在一邊了是吧。剛才的想我找我也是怕我報複瞎編哄我的吧。”他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怨氣都能化成實質,他把糯糯逼到秋千的一頭:“想把我用完扔,沒門。”
霍潛手上動作不停,麵如鍋底,心如死灰:“你既然是衝著要懷我的孩子才來的,不如再多生幾個。”垂首就見身下人蠕動著湊到自己懷裡,麵頰燒得緋紅:“好,好呀。”
霍潛不知該喜該怒,胸口一股鬱氣差點把自己憋死,咬牙:“這可是你自己要的。”
說這話時,霍仙君心中兩小兒辯日。一人曰:狠狠教訓他,看他還敢不敢利用你玩弄你。另一人曰:縱使心懷鬼胎,但也已成夫妻,待他好一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看他好像是真的想你喜歡你。
再低頭,就見他煩惱的根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粉紅泡泡裡,甜甜蜜蜜湊上來親自己,小貓兒一樣舔他的唇:“你想要,生幾個都可以,相公~”
霍潛被一擊命中,兩個小人全數被拍飛。他把糯糯包好,打橫抱進屋。糯糯嗚嗚咽咽,以為霍潛是不要了,不滿地直咬男人的下巴,掙動間身形略有不穩。霍潛咬耳朵說了一句“外邊涼,我們進屋繼續”才讓他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