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潛帶著他從即將被舍棄的花田中穿過,行到花田邊緣時定住了腳步:“崽子還在玩水,約莫沒那麼快儘興……”糯糯歪頭聽他說什麼,輕易就被男人捏住了下巴拉到了近前。男人捏捏他的唇,不甘心這一片心意不聲不響被夷為平地。
他靠近糯糯:“你之前說要補償我,還作數吧。”
糯糯眨眨眼:“裙子嗎?”這小騙子爽利得很:“拿出來,我現在就穿給你看。”他頭腦很簡單,之前看霍潛瞧這片花田眼神不對,他便猜大約是這裡過於夢幻幽美了些,霍潛舍不得切掉了。
男人麼,偶爾也是有些爛漫天真的念頭的。比如說在花田裡談個情說個愛什麼的。經過上次女裝事件之後,糯糯發現霍潛有一點點特殊的愛好,他的談個情說個愛可以類比於討個債求個償。
糯糯表示可以理解並且接受。
他巴巴地等霍潛把裙子拿出來,誰知霍潛彎腰摘了多豔紅的不知名花朵,握在了手心。男人迎著小貓精好奇的目光,左右四顧確定沒有崽崽的蹤跡,才令糯糯攤掌在他麵前。
他將拳頭一鬆,手心裡一抹豔紅便流到糯糯手上,逶迤成薄而娟麗的一團布料。
糯糯滿臉問號地扯開那一團花朵變成的,小團到可以被握在手心的布料。呆滯三秒之後,臉倏然通紅。“你要我穿,穿這個給你看?”糯糯把不盈一握的肚兜翻過來轉過去,磕磕巴巴向男人確認,指尖都羞到嫣紅。
霍潛點點頭,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
……
半個時辰後,糯糯趴在霍潛肩頭大口喘氣,肚兜帶子係成的蝴蝶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在汗濕的後腰處猶如翩躚的蝴蝶一般。“把結界打開,讓我看看外邊,崽,崽崽的飯點快要到了。”他一根手指戳上不透光的,蛋殼一般的結界壁,連腳趾頭都羞到發紅,“我說不要,你非要,這個結界欲蓋彌,彌彰,不打自招。”
他嗚嗚抗議:“我要出去,我現在就要出去。”
霍潛手還不怎麼老實:“我也沒料到會……是你穿得太叫人把持不住了。”
糯糯堅強地半跪起,用手指戳結界泄憤:“不是你叫我穿這樣的嗎!”霍潛見他有點急了,這才作罷,隨手拿了自己的衣服給他擦:“彆亂動,擦乾淨了再出去……哎,蜂蜜流出來了,你彆亂扭,蹭得到處都是。”
“閉嘴嘴。”糯糯狼狽地搶過衣服自己擦,末了把衣服和剩下幾罐沒開封的蜂蜜全部丟到霍潛腳邊:“你自己吃蜂蜜去吧,我以後都不要吃了。哪張嘴都不吃!”他把半掛在自己腰上的肚兜也扯下來丟霍潛臉上:“我以後都不穿了,不穿!”
霍潛默默地把用掉一半的蜂蜜和餘溫猶在的肚兜妥帖收好,萬般欣慰地掂量了一下自己養出來的蜂蜜,感慨有溫香軟玉小嬌妻的日子真是驚喜連連快活得緊。又好脾氣地給雙腿還在顫抖的糯糯把衣服褲子穿好,這才解了結界,拉著他往瀑布走。
沒羞沒臊的小兩口手牽手往回走,糯糯半是埋怨半是嬌嗔地和霍潛嘮了一路,到瀑布邊喊兒子,猛地察覺自己聲音有些飄。於是又惱羞成怒用胳膊肘懟霍潛的腰子:“都怪你,我嗓子倒了,有你這樣當爹的嗎,你來呼他。”
霍潛老實巴交狀呼兒子,先是正經八百“糖糖,霍糖,崽崽——”
沒回應,開始走野路子:“阿哩——”被糯糯指著像呼狗子。
於是改成“哩哩哩哩——”被糯糯指責像呼鴨子。
“嘬嘬嘬嘬——”像呼小雞。
“喵喵喵喵——”糯糯笑話他像發情的小母貓。
兩人又鬨作一團,嬉笑著拌嘴逗趣兒,直到湖邊灘塗上的幾行歪歪扭扭的字出現在小兩口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