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被拉走,雲薑轉眼就把這個小插曲忘在腦後。
本來雲薑也不清楚梁巧夏對自己的敵意怎麼那麼大,明明原主對她的印象都不深刻。
等她看見梁巧夏嘴裡那位特地翹班過來的哥哥後,雲薑眼皮一跳,腦子裡警覺的那根筋一繃。
“祝你生日快樂,陸沅。”
來人相貌清俊,麵帶笑意,看五官跟梁巧夏有幾分相似,一眼便知兩者之間的血緣關係。
跟周圍的人比起來,興許是工作幾年了的緣故,自帶成熟的精英氣場。
隻是這人看陸沅的眼神壓根不是想當朋友的。
按照雲薑分析,對方眼神裡憂鬱中夾雜著欣喜,衷心祝福中帶著隱忍的不舍,還有清晰可見的久彆重逢,比霸總眼裡的扇形統計圖還要複雜。
要是擱電視劇裡,就是教科書版的求而不得的深情男二號的眼神。
他的出現讓周圍的人神情微妙幾分,下意識看向雲薑,眼裡都帶著不明顯的笑意,看熱鬨的意味很足。
雲薑瞬間就明白了梁巧夏她朋友的表情為什麼會那麼奇怪。
陸沅則是一愣。
對方還語氣溫和的說:“以前一塊玩的時候還以為都長不大,一晃眼你已經是大姑娘了,看來是我錯過了你太多的時間了。”
梁巧夏這時候也過來了,替他補充道:“去國外留學的時候我就說你肯定會後悔,我就說是吧?”
梁巧夏的哥哥笑了笑,並不反駁,看表現還真有點後悔的意思。
可惜,眉眼都拋給了瞎子看,陸沅對他的敘舊不感冒。
盯著對方的臉思索了幾秒,半張的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詭異的沉默了幾秒。
最終陸沅放棄了思考,笑容完美且禮貌,手上還挽著雲薑的胳膊:“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巧夏的哥哥。”
梁巧夏兄妹:“......”
眾人:“......”
巧夏的哥哥什麼的......
剛剛那詭異的停頓該不會是陸沅壓根沒想起對方是誰吧?
謝謝,腳底下的豪華城堡已經開始施工了。
有人已經用手掐住了大腿,拚儘全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是真的很難忍。
因為梁巧夏剛剛瘋狂炫耀,還得到幾個老朋友的讚同,其實都是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大家給她個麵子也不算難。
但套近乎要是被正主戳穿,那就變得好笑了。
轉頭一看,幾個所謂的一起玩到大的老朋友眼神閃躲,不梁巧夏跟著一塊起哄了。
於是周圍的人表情更加微妙,連帶著雲薑的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梁巧夏的哥哥到底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幾年的,性格比較穩得住,表情都不帶尷尬的。
身邊的妹妹就沒那麼穩得住了,笑意訕訕。
實在沒想到陸沅會這樣不給麵子。
雖然她也想不到讓陸家千金給她麵子的理由,但是這樣的經曆於她而言實在是罕見。
“其實也是我說的不對,”梁巧夏的哥哥便開口圓話:“我十幾歲就出國留學去了,這些年沒見,雙方都忙著學業沒怎麼見麵,中間時間也不短,多年重逢的老朋友也得愣一下神。”
他放低態度:“再說了,我梁君博又是不是什麼公眾人物,一下子想不起來不也正常麼?”
梁君博?
雲薑眼底閃過恍然,原來是他。
這不是那個跟人合作想要在陸氏明盛要咬下一塊肉來不成,反被坑到破產的傻蛋麼,跟原主一樣的大冤種。
陸沅笑了:“有緣千裡來相聚,我這個做發小的不對,把老朋友都給忘記了,招待不周,先給你說句抱歉。”
雲薑垂眼看去,分明看見陸沅那雙笑意不達眼底的眼睛,澄澈的眼底隱藏著不明顯的不耐,被清淺的笑意掩蓋。
不僅是對麵前的觥籌交錯感到不耐,也為眼前的客套寒暄感到不耐。
梁君博順勢往下說:“怎麼會,客隨主便。”
既然梁君博都這樣說話了,也沒人還抓著這一點不放。
陸沅歉意十足:“這人越長大,記性就越差,從國外回來一趟倒是把自己搞迷糊了,時差沒倒好。還有啊,孟以柔老是罵我記性不好,老背錯譜。”
孟以柔伸手一指,笑罵道:“你可算承認錯誤了陸金魚。”
眾人也跟著笑了,一副認同的樣子,調侃陸沅的金魚記憶。
心裡倒不一定這樣想,陸沅都從國外回來兩三天了,倒時差早就倒完了,她就是不記得這個人。
聽著周圍人的調侃,梁君博眼神一暗,麵上笑容不變。
今日他來的目的並不單隻是為了陸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趁著人流退開包圍,那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雲薑收回目光,就對上了陸沅的眼睛。
陸沅問:“你會覺得我這樣做蠻不講理嗎?”
雲薑想也不想道:“怎麼可能,跟小貓護食一樣可愛好嗎?”
陸沅差點沒繃住,臉上一熱,連忙轉過臉來,一本正經道:“哼,她對我的人不客氣,就彆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