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也跟沒發現一樣,右手搭在肩膀,左手拇指摩挲著她微翹的唇角。
把人壓在身下的感覺無端叫她生出竊喜來,最終還是沒忍住,以從高而下的姿勢緩緩湊近那張微張的紅唇。
地理位置本就不安全的水盆已經掀翻在地,地毯被淋得透透的,殘存的水還在滴答作響。
兩個都是毫無經驗的白紙,理論和實戰都為零,難為情似的貼著唇廝磨,一觸即離,又一觸即離。
雲薑聲音微啞,她說道:“在蓋章嗎?”
親眼看著自己的口紅蹭紅了對方的下巴,陸沅十分滿意,她說道:“是的,我在蓋章。”
親一下,再親一下。
蓋上屬於陸沅的印章,那就是陸沅的,不會再是彆人的。
“那這隻是表麵蓋章,不夠深入。”
大尾巴狼悄悄晃起了尾巴,卻裝出誠懇的模樣在循循善誘。
“那應該怎麼深入?”陸沅果然上當了,心怦怦直跳,控製不住的情緒在肆意瘋長。
禁閉的大門響起了輸入密碼的聲音,迷糊中的陸沅突然想起阿姨會過來做飯這件事,後知後覺開始害羞了,臉紅蔓延到脖子上,整個人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她下意識就想跑。
但哪能給人跑了。
“應該......”雲薑做出的姿勢正好有了用途,把欲逃的人重重摁回懷中,
剩餘的這樣二字被吞了回去,在唇齒間咀嚼,全都咽了下去。
那輸入密碼的滴滴聲,陸沅緊張得要命,分明是在自己家裡接吻,愣是變成偷情般刺激。
激動與緊張交錯混雜,腎上腺素狂飆的同時,她反而手腳發軟,任由奪取,再也掙紮不能。
阿姨第一次密碼輸入錯誤,門鎖發出警告聲,她湊近了門鎖,準備再試一次。
在密碼輸入成功的提示音中,禁錮她的力道終於鬆開,猛吸幾口新鮮空氣後,陸沅好不容易退開身體,瞪了眼身下的人。
說多生氣也沒有,就是嗔怪。
雲薑後背靠在沙發上,輕笑一聲,下巴那塊地方亂紅一片,深沉的雙眸泛著水光。
門把手按下的時候,陸沅飛也似地逃進自己的房間,僅剩下雲薑背對著阿姨。
“我就知道今天周末你會過來一趟,幸好我買了點你愛吃的菜。”阿姨一邊換鞋,一邊說話:“陸小姐怎麼沒跟你在一塊,是出去了嗎?”
連做飯阿姨都覺得有一方在的地方必有另一方。
背對著她的人用濕潤的毛巾擦拭嘴巴和下巴上的口紅印,粉白帶小碎花的毛巾上殘紅一片,色調不協調極了。
雲薑信手一扔,摔在桌麵上,說道:“沒有,她進房間去了。”
***
廚房裡做飯的聲音逐漸變大,飄出了飯菜的香氣。
夏日晝長夜短,這邊太陽還沒下去,天上的星子卻隱約可見。
等到太陽徹底落山的時候,熾熱的溫度稍緩,吹起了微風,要是站在落地窗邊俯瞰樓下,就能看見被風吹動的樹梢。
但雲薑沒動,癱在沙發上看著天幕的星星從朦朧到璀璨,盤算著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安排的。
比如學習,工作,手上翻倍的財產,以及最重要的原生家庭。
自從考上高中後就基本沒回去過千裡之外的家,從一學期一回變成半年一回,最後則是一年一次。
然而最近已經超過了一年半以上,怎麼說都是生身母親和血脈相連的妹妹,必須妥善安排。
算了算,自己在明盛集團的實習期並沒有結束,隻是最近因為課業繁忙和考試才請了長假,等假期結束還得回去繼續實習,直到實習期結束。
還沒等雲薑想出個頭緒來,壓在身下的手機響了。
從沙發縫挖出手機來,來電沒有備注姓名,屏幕隻顯示一串眼熟的號碼。
雲薑拇指一劃,湊在耳邊:“你好,是哪位?”
接通的瞬間隱約聽見有人低罵了一句:“反正打通了,你要是不接就沒機會了!”
哢啦的一聲,手機被搶過去了。
雲薑:“?”
對麵忽然安靜了,淺淺的呼吸聲證明沒有掛斷,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對麵在緊張。
雲薑看了看號碼,換另一邊聽,再次說:“你好?有在聽嗎?”
這一回對麵終於說話了,帶著鄉音的聲音怯怯道:“是…雲薑嗎?”
一聽這聲音雲薑就知道對麵是誰了,猛地坐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