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薑也有她的中二時期,現在就到了讓她麵目扭曲,並瘋狂想把黑曆史就地焚化的時候。
“都星際時代了,誰還會寫日記啊。”雲薑頗為牙酸地說了句,人還是誠實地去拿:“是我。”
還是紙質日記,挺稀奇。
但是用火箭炮都轟不開的床頭櫃放著,好像確實挺稀奇的。
要不是自個記憶力好,都要想不起那一長串密碼。
“星曆632年3月6日,鉑金時間晚上8點32分15秒。”雲薑記得密碼,但記不太清裡麵的具體內容。
巴掌
() 大小的日記本放在掌心的時候,見過大風大浪,被奚冉從小訓練到大,還被異獸皇啃過腿都麵不改色的雲薑竟然有點忐忑。
“算了,還是等走了再看。”剛想收起日記本,扉頁處掉出一張小紙片來。
雲薑的視線順著紙片下落,正好看見上麵那一行字跡娟秀,但絕不是小孩能寫出來的筆鋒。
——“希望你能和我一樣離開這裡。”
雲薑一怔,忽然想起這一串時間代表著什麼。
是明薇離開的時間點。
沒有人目睹她真正離開的樣子,隻有一個小孩趴在窗戶上看著,看著那纖細背影所經之處倒了一片哨兵。
小孩也沒有去叫醒另一個能攔得住她的哨兵,安靜地目送她離開,默默記住她踏出大門的時間。
雲薑出房門的時候看見門邊的站著的女人,烏發紅唇,帶著文耀星係特有的溫婉氣質。
她後撤半步,下意識攥緊了手上的手杖,後腰上還彆著奚冉臨時塞給她的粒子.槍。
穆連夏一向以柔弱無害的麵孔示人,到底也是A級的向導,危險性也不低。
當然,真動起手來穆連夏也絕不能好。
當白鴿想從她肩膀飛出的時候,樓梯口響起了奚冉的聲音:“磨磨蹭蹭的乾什麼?仗都要打完了,你這個後勤就沒挪過屁股!”
銀灰軍裝的女人靠在欄杆邊,英氣的眉眼籠著戲謔:“堵門口做什麼,舍不得走還要告個彆?”
被意有所指的穆連夏不情不願地退到一邊,代表著治愈與和平的白鴿收攏翅膀,消失了。
無形的殺意也跟著消弭。
“山高水長,望自珍重。”穆連夏說。
她好像把偽善二字刻在了骨子裡,到現在都要說送彆的話,虛情假意地祝福著。
但雲薑總覺得她不是對自己說的,應該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連雲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也說了那個人曾對穆連夏說過的話:“現在全都是你的了,好好享受你的勝利。”
拄著手杖的雲薑與她擦肩而過,被上樓迎接的奚冉連人帶拐拎走。
主宅側邊小樓窗戶出現另一道身影,滿目憎恨地看向奔向陽光下的背影。
她沒了事業,還被勒令在家學習精神疏導,好等婚期到去跟沒見過麵的哨兵結契。
走出大門的師生二人自然察覺到道視線,雙方都沒回頭。
清脆的靴底聲中,奚冉不滿道:“你在我那十幾年都是能打能跳,回來才一年,兩條腿就變成三條腿。”
“...老師,我也沒招啊,腿被異獸皇啃了一口,機甲都給拆的乾淨。”
奚冉冷哼一聲:“狗屁異獸皇,它是吃錯藥吃升級的。”
雲薑訝然:“那不是學校一直固定要進行演練的星球嗎?還有誰喂的藥?”
奚冉聲音沉冷:“這就是我去銀星要塞的原因之一。”
那就是她也沒證據,但是懷疑跟星盜有關,誰讓
她的學生就是那個中招的倒黴蛋之一。
雲薑沒想到事情還有彆的發展,按照原本的發展這件事有應該就是不了了之,沒拿出個什麼結果。
接下來奚冉就提到了這件事:“學院那邊查到現在都沒能查出個成績來,應該把調查組扔去喂銀星要塞喂異獸去!”
雲薑:“老師威武。”
奚冉賞了她一個腦瓜崩,並把她塞進懸浮車裡。
陸沅聽見響聲,才從膝上書本世界裡□□,看向這邊。
冷淡精致的眉眼頓時軟化幾分,顯得呆板的雙瞳都有神不少。
這讓一直陪著她的女隊長暗暗咋舌,心說:會動,還真不是沒有反應的娃娃。
*
到達港口的時候,雲薑站在碼頭仰望,那龐大的戰艦不動如山停在那,無聲散發著威勢。
漆黑的外觀落滿星河圖案,巨獸般蟄伏在天幕下。
很帥,也長得分外眼熟。
雲薑手指指向陽光下閃閃發亮,引來路人頻頻圍觀的戰艦。
“老師,你的?”
“我的。”
雲薑無言以對,默默豎起大拇指。
奚冉又給了雲薑一個腦瓜崩,解釋道:“不然接不走你這五條腿的狼崽子。”
雲薑問:“戰艦都直接開進來了,怪不得雲上將愣是不吭聲。”
似乎是想到什麼,雲薑又問:“老元帥和總統那邊不會問責吧?”
奚冉一擺手:“問責什麼,我明明是躍遷坐標出錯,不小心降臨到這附近補充能源,順便接個人而已。”
戰艦之外早已有士兵迎接,對奚冉敬禮:“報告將軍,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