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當心機女從良了19(1 / 2)

狀元跨馬遊街當日,全城的人都來湊這個熱鬨,當是時萬人空巷。

有閨秀少女來看看那狀元郎究竟是何等樣貌,也有的是帶著孩童來沾沾這文曲星轉世的氣息,好叫自己的孩子也榜上有名,光耀門楣。

鼓樂儀仗簇擁著打頭的紅袍狀元,高頭大馬領著列隊們自皇宮出發,一路敲敲打打,少年紅衣好不恣意,將繞城大街一圈,在住處前停止,整個流程才算罷。

陸沅仗著自家產業遍地,不用跟其他閨秀貴女搶那近街的包廂,直接挑在寶黛樓二樓,坐著邊喝茶邊等。

說矜持也不是多矜持,每隔一會都要問問:“到了嗎?”

“還沒,再等等。”

李環趴在窗邊觀望,耐心回答她沒什麼營養的問題,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儘心儘力幫人談戀愛的大怨種閨蜜。

隱隱約約的聲音越發的大,陸沅雙眼一亮,身體已經非常不矜持地向窗邊歪去。

終於是聽到了那一句:“到了到了!”

“看看這邊!”

“真的好生俊俏,先前我還以為他真的是我哥說的那種死讀書的書生。”

“你哥哥不會是誆你的吧?”

“這樣的姿容出身,還有才學,誰能站他麵前不覺得半分嫉妒啊?”

“早知道我祖父跟國公府相熟,我也多上門說不準我也是狀元夫人了。”

矜持的還會喊“雲公子”,不矜持的已經開始高喊“雲郎”。

那聲音一出,周圍一靜,第一個發聲的女子根本不怕這些,又喊了一聲:“雲郎,娶我!!!”

這一句話不可謂音量不大,引起不少模仿的聲音,笑鬨聲喧天。

都被陸沅聽的一清二楚,萬分不高興地哼一聲,也跟著模仿那句:“雲郎,娶我。”

“......”

阿裡嘎多美羊羊桑式語氣讓李環沉默了,好像是連炫了一整壇酸菜一樣,渾身都散發著酸味。

紅衣窈窕身影靠近窗邊,身上清冷至極的熏香都多了幾分繾綣意味,同樣的香味在不同人身上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

好比用在雲薑身上就是深深竹林中的謫仙,縹緲清冷,用在陸沅身上就是明豔花朵散發的冷香,疏離感驟減,反而誘人。

陸沅朝下望去,心知自己鐘情之人非兒郎,而是絕色嬌娥,還是心中微酸。

“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們喊八百遍都沒用。”

自信兔子挺起胸膛,身上特地穿來應景的紅裙子烈得像夏日裡的太陽,驕傲又張揚。

李環扭頭看看陸沅身上的紅裙子,又看看裙邊的淩霄花紋樣,誠懇道:“你們像在穿情侶裝。”

陸沅來興趣了:“情侶裝是何意?”

李環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這個詞的意思。

陸沅一合掌,雙眼明亮道:“我喜歡這個說法。”

這時候,儀仗隊已經到了近前,即將要路過寶黛樓附近,那被

簇擁著的紅袍狀元隻是溫和笑著,從不回應任何聲音。

看著那如雨點砸下的香囊香帕,落在地上被馬蹄跨過也不覺得可惜。

陸沅也想湊這個熱鬨,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接住,隻是人那麼多,聽不清接不住也是正常的。

她不會不高興的,非常的通情達理。

於是,這一段熱鬨的街道響起非常大的聲音:“雲薑,娶我!!!”

這一下子就蓋過不少人的聲音理所當然的吸引了包括雲薑在內的人,不少雙眼睛望向聲源處。

被視線彙聚的中心臉上薄紅,雙眼明亮,非常興奮的樣子。

“接著!!!”

陸沅丟下嘴邊的擴音器,拋出捏在手裡的香囊。

雲薑仰頭道:“好。”

李環瞪大眼睛,狀元也不了看了,隻看腳邊張揚肆意的大喇叭。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放在這裡的。

墜著同色係流蘇的香囊在空中滑過弧度,被高舉的手穩穩接中,握在掌中,垂下的流蘇纏著皓白手腕。

“竟然真的接住了!”

不為所動的狀元突然去接某人的香囊,直接引起不小的嘩然,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向那窗邊望去。

陸沅翹起下巴,十分得意,渾身都寫著:我的,勿擾。

雲薑低眉看了一眼上麵很像雞的鴛鴦,強大的濾鏡讓她覺得怎麼那麼好看,就算是繡歪了的豆豆眼也覺得可愛。

不光覺得好看,還放在鼻尖嗅聞,離得近的人還能看見她輕輕吻了一下香囊。

和煦的春陽柔和了雲薑的眉眼,低眉俯首時那溫和疏離之感消退殆儘,隻餘下萬般柔情。

於是,全城的人都能看見狀元身上掛了一個繡工很奇妙,但是很寶貝的香囊。

雲昊也定了一個包廂,仗著過分的身高優勢,左手雲旭,右手雲長光,身邊還擠了一個雲亦巧。

看完全程的他們:“......”

雲昊不拘小節,直言道:“咱大嫂是個妙人。”

雲旭:“能鎮住我大哥的,也是這種人了。”

雲長光:“我還一直以為大哥的妻子應該是書香婉約的大家閨秀,與他有相同的誌趣,能在一起吟詩作對,泛舟烹茶。”

雲亦巧:“感覺大哥也不是喜歡相敬如賓的感覺,就喜歡撒嬌精。”

看著嗚嗚泱泱,從眼底下路過的儀仗隊,最前麵的雲薑笑容真實不少。

他們此刻都有同一個說法——好像也想不到比陸沅更相配的人了。

香囊的受害者不僅僅是路邊圍觀的人,還有國公府的小輩們。

結束了跨馬遊街,雲薑直接穿著那身狀元袍服回府,難得看見自家大少爺穿那麼明烈的顏色,把不少丫鬟都看紅了臉。

“我未過門的娘子給我繡的香囊,給你們看一眼。”紅彤彤的東西在眾人麵前一晃而過,沒能看清就倏忽消失不見。

望過去的時候,隻看見一

個瀟灑恣意的背影,當真是應了那句春風得意馬蹄疾。

“......”

雲亦巧皺皺鼻子:“大哥好幼稚。”

*

四月十二日,吉,宜下聘。

準備好的提親禮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係著紅綢的聘禮一抬又一抬,出了國公府,直往陸宅而去。

當真是十裡紅妝,十分盛大,引人豔羨不已。

養了許久的大雁終於有了送出去的機會,那還是雲薑自獵回來的,在國公府上養了許久,正是膘肥體壯的時候。

由盛國公攜長子親自登門提親,嚴肅的麵孔柔和不少,掛上了笑容,雲爹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至少在提親的時候也是笑著的。

中間有冰人安排步驟。

互相見禮,交換庚帖,擇日納征。

合八字總會看出些什麼來,雲薑倒是不懼這件事,直接找上了天恩寺的方丈。

當初是他看在十萬兩香火錢的份上改景為薑,如今給她合出個好八字不是難事。

那方丈年歲已高,本不想再多管俗世,看了看孫蘇若身邊的雲薑,便想起了當年那神奇的八字。

“大師,是有什麼問題嗎?”孫如若問道。

老方丈搖搖頭,把視線從雲薑臉上收回來,想不通一個人的命格怎麼能產生那麼大的變化。

從隱隱的薄情惡人,英年早逝,死於非命的命運變成了官運亨通,福壽綿長,一生順遂。

又看向屬於雲薑的八字,眉毛終於舒展開了。

“無事,待老衲仔細測算。”須發全白的老方丈說道。

命貴是真命貴,金光閃閃亮瞎人眼的貴,就是不像是此界人才能有的八字,算神仙的命輕則折壽,折損道行,重則殞命。

老方丈沒敢深究,便應了雲夫人的要求,放出了那席話。

十八年過去,那人又來了,還是親自來的。

看看紙張上端正字跡,紅紙黑字都煥發出金光來,老方丈緩緩閉目。

好家夥,又多了個金光閃閃,亮瞎人眼不能隨便算的八字。

“......”

老方丈麻了,得出的結果則是——“大吉,天作之合。”

倒也沒撒謊,確實是天作之合,生生世世伴侶。

雲薑不知道這老方丈想的是什麼,聽到這句判語,輕笑出聲。

又捐了十萬兩功德錢,想為這樁婚事積福。

這個結果當然皆大歡喜,連吉日也一並測算好,定在了九月。

現在不過四月,定在九月未免有些著急,隻是之後的吉日都不如九月的那個好。

成親也是人生大事,國公府家大業大,陸宅手腕靈活,準備起來也不會覺得匆忙,一切都有條不紊。

期間還舉行了定親禮,剛好結束的時候,雲薑也結束了朝廷批給她的為期兩個月的假期。

這假期本來是準備給進士們衣錦還鄉,祭告祖先的。

沒想到雲薑能者多勞,兩個月內直接完成提親訂婚等兩大步驟,等九月的時候就成親。

這時間緊迫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有多著急成婚,也不拘她繼續行走產業間,說她用情至深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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