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薑說:“這裡監控看不到,順便也弄一下後腰吧,我總是忍不住想撓。”
“...好。”應答的聲音有點飄忽。
垂著眼,就對上那一節細瘦腰身,宛若一捧新雪。
在初中的時候她就隱約察覺自己的取向跟彆的女生不同,等到高中的時候徹底確認,便惶惶不安地向好友透露了幾句。
隻是沒想到所謂的好友因為嫉妒,毅然選擇出賣和抹黑造謠,最終的調查結果就是她並沒有仗著繼父是高校教授在競賽作弊。
但是人隻會看見和聽見想要的事情,澄清這種事情除了關心的人以外,都不會放在心上,以至於轉學離開那座城市。
甚至說在上一所學校所經受的事情,也跟性取向有點關係。
陸沅閉了閉眼,忘掉那本被撕爛的日記本,回歸現實。
可是雲薑應該是自己朋友才對,不能產生錯覺,不然一旦踏出那一步,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能亂來,會後悔一輩子的。
陸沅捏緊了棉簽,努力平複下翻湧的心潮。
稍靠近些許,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有點清冷縹緲。
喉嚨忽然有些乾燥,她手一抖,差點就沒捏住上藥的棉簽,另一隻微涼的手握住,穩住了那兩根搖搖欲墜的棉簽。
軟軟的手被另一隻手捏在掌心裡,對方的手
也不大,屬於正常女生的大小,就是十指格外修長。
雲薑說:“棉簽彆掉了,其實鎖骨那裡也有。()”
;?()”
雲薑說:“就鎖骨下麵一點點吧。”
鎖骨下麵一點點那不就是...
陸沅瞬間覺得手上的棉簽和藥膏可真燙手啊。
得虧她還能裝成個沒事人一樣,雲薑一捏她的手,說:“抓穩了,隻是上個藥而已。”
“......”
對,隻是上個藥而已。陸沅心想。
捏著手上的棉簽,往後腰上的過敏處靠近。
腰上幾枚印記被上藥完畢,雲薑放下後腰處的衣服,一手解開衣領上的扣子,一邊坐下來靠近。
清冷的幽香越發明顯,對方的氣息在這不算大的後排中彌漫開,眼看著線條精致的鎖骨都“嶄露頭角”,再往下可不就是...
“等等等等!等一下!”
陸沅跟貓貓炸毛一樣往後縮,可是她背後就是牆,哪裡都去不了。
手指勾在衣領上的雲薑:“?”
心臟砰砰亂亂跳,視線跟對方烏黑沉靜的雙眼對上,下意識往旁邊撤。
看對方坦坦蕩蕩,感覺自己格外心臟。
好一會,陸沅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度了。
雲薑也停手了,她垂眸看著對方手上被擠出頭的藥膏,說:“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去廁所對著鏡子上藥。”
還沒站起身,手已經被另一條小臂勾住,手上的麵前根本沒放下來過。
微涼放肌膚和暖熱的肌膚相摩擦,差點在對方心裡點起了火花。
陸沅的語氣有點低,她說:“彆走,我幫你。”
低著頭的人沒看見,被勾住手的人翹起了殷紅的唇,在轉過頭的時候平複下來。
“好,那就開始吧。”雲薑說。
重新坐了下來,挪著凳子靠近,幾乎是大腿挨著大腿,氣息互通的距離。
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將會被這種幾欲將人禁錮在懷中的姿勢驚訝到,說不清這種距離究竟是上藥還是接吻。
這是正常的朋友互助這是正常的朋友互助這是正常的朋友互助...
車軲轆話似的在心中念了很多遍,深吸一口氣,冷香撲鼻,是屬於雲薑身上的香氣。
結果心跳得更厲害了。
陸沅:“......”
莫名的悸動在這不大的範圍內流淌,從陸沅的角度來看,她逆著光,擋住了走廊以外的視線。
哪怕走廊外空無一人,風搖樹影。
唯有隱隱約約的大課間聲音傳來,好像是同學們已經開始跑操了,腳步聲沉沉而有序。
那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如鼓點踩在她心頭上,隨著加速越跳越快。
雲薑抬著下巴,露出病發時自己抓出來的抓痕,到現在還剩下隱隱約約的痕跡。
一條條一道道,都是痛苦
() 之下的宣泄。
被炫目迷惑了一般,陸沅越靠越近,呼吸幾乎要噴到對方脖子上,但是情況也跟噴上去沒什麼區彆。
那修長皙白的脖子,已經紅粉一大片,隻有那張臉是白的,還清清冷冷的。
“還有一點點沒擦到,有點癢,你再往下一點點。”
微低的說話聲從頭頂傳來,陸沅下意識順著她的話垂眼。
猝不及防地看見了。
啊,是白色的,包著另一簇新雪。
*
半個小時的大課間終於結束,操場上的學生們井然有序地退場。
二樓的八班學生回來的比較快,晃動著汗濕的衣領汲取零星涼風,但都不如教室內空調來得爽快。
關閉的空調再次被打開,一路狂摁到十六度,扒著空調口吹風,然後被同學們嫌棄地推開了。
“臭死了!”
“你擋著風,我們不用吹嗎?”
“空調等一下就涼快,抱著空調也沒用,快讓開。”
前排女生帶著臉上的兩團紅暈回來,抄起桌子上的水猛灌,不跟其他同學一塊去水房麵前擠。
涼水下肚,緩解了秋老虎帶來的燥熱,兩條樂子人跟鹹魚一樣攤在座位上,緩神中。
回頭去看牆上的掛鐘,就看見雲薑的頭發紮起來了,露出了光潔的臉。
看著對方比自己人生規劃還要明晰的下頜線,前排女生心說:這不比一百三十八票的校花好看多少倍?
隻是雲薑經常都是散著頭發,留著齊劉海,不是擋著臉就是擋著眼睛,再加上她行走冷凍機般的氣質,還真沒幾個人會認真看看她長什麼樣子。
就怕她是那種“瞅我乾啥”“瞅你咋地”“你小子找抽”的暴脾氣拽姐。
對方的目光有如實質,雲薑側臉看向她,目露疑惑。
眉眼秀麗,紅唇微翹,本來是很有攻擊性的冷豔長相,隻是麵上的喜色太過明顯,跟之前對比就是凜冽寒冬和春暖花開。
在之前,前排女生都是把雲薑當禦姐預備役看的,頭發紮起來之後,更加認定了這個想法。
她說:“你..你竟然會笑。”
雲薑笑意更加明顯,黑眸燦若星辰:“我隻是表情少,又不是麵部肌肉壞死。”
“......”
說實話,看你之前的表現跟麵癱是沒有什麼區彆了。
看得出來,雲薑今天心情非常好,還有心情回答前排女生的話。
隻是一個大課間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雲薑那麼開心的事情?
前排女生狐疑的目光放在陸沅身上,對方正在奮筆疾書地刷題,不改學霸本色。
她拿出一包西梅放在陸沅桌上,感覺自己十分上道,才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那麼高興嗎?”
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陸沅看著拿包賄賂意思十分明顯的西梅:“......”
想問雲薑問題,為什麼要
給我送吃的?
雲薑還真說了:“沒什麼,有一道煩擾了很久的題找到了答案,正高興呢。”
還能得到雲薑含著笑意的回答,前排女生雙眼一亮,當真覺得這場景是十年一見。
餘光看見陸沅一雙耳廓唰得通紅,還好奇地看了好幾眼。
“你耳朵好紅啊,不會是生病了吧?現在這個天氣還是有可能中暑的。”
陸沅把臉埋了埋,搖頭說:“沒事,剛剛空調沒開有點熱而已。”
“那等會就能涼快起來了。”
陸沅胡亂點頭:“嗯嗯嗯!”
雲薑含笑的雙眼看了她一眼,沒有戳破她同樣緋紅的臉蛋。
“你開心的理由隻是題目啊?”前排女生說,心裡點遺憾,還以為剛剛發生了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
比如計梓姝又怎麼倒黴啦,簡冰又在陰陽怪氣什麼啦。
她算是發現了,雲薑身邊就是事件高發點,在她身邊總有很多有意思的瓜可以吃。
但還是鼓勵道:“你是打算要考上前麵重點班,所以在認真刷題?好勤奮,那祝你成功。”
“是啊,我答應過她,分班之後也要在一塊的。”
沒等前排女生品出她話裡的味道,就聽雲薑補充道:“就是在同一個班的意思。”
不補充還好,這一補充,那話裡微妙的味道就更加明顯了。
陸沅簡直是下筆如飛。
她同桌看著這場景,心裡嘖嘖道:說話不要大喘氣啊,還以為你剛把人堵牆角表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