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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次日清晨正式開始秋獵。
獵場上的文武百官已經準備齊全,馬匹矯健,獵犬在側,正英姿勃發地等待著陛下一聲令下出發。
每年秋獵都是有彩頭的,今年也不例外,公布完彩頭後便下令各自出發。
幾個附屬國國主主要是來湊熱鬨的,聞言笑問:“大景陛下,我國勇士也對這番賽事向往不已,不知可有機會參與?”
雲薑笑道:“不過是閒暇放鬆的小比試罷了,自然是有的。”
“好,大景陛下說有,你們可聽見了?”一國主回頭笑道:“勇爭頭籌,能得陛下賞!”
用蹩腳的大景官話喊出來還挺喜慶的,他們說話不是不準,隻是說的太快就容易被母語語調帶偏。
“是!”眾人舉臂高呼。
烏蠻是馬上民族,擅長遊獵,因此主要競爭對象不僅是大景官員以及各個附屬國之間,還得加一個悶不吭聲的烏蠻國。
正是開始,各方人員如離弦的箭一般疾射出去,馬蹄聲震震。
雲薑沒著急動身,站在高台上看著大臣們格外活潑的身影,輕輕笑著。
說是小比試,性質可不僅僅是小比試,作為東道主肯定不能輸給鄰國,可不得鉚足了勁贏。
陸沅從追星捧月般的營帳中走出,身後跟著高大的大狼,一眼就看見高台上的人。
今天的雲薑沒有穿著顏色沉重的寬袍大袖,而是一身利落火紅的騎裝,雙臂上扣著的護腕將窄袖束緊
束起的馬尾垂在身後,還真有幾分少年時的活潑颯爽。
聽見聲音,雲薑回頭問道:“要不要去玩?”
隻是仔細看的時候,眉宇間的深邃還是掩蓋不住。
陸沅還沒騎過馬,有點猶豫:“我不會騎馬。”
說來都沒人相信,陸家的女兒竟然不會騎馬,宮中並沒有教三小姐騎馬的意思,就這樣嬌生慣養地長大了。
雲薑笑了,隨手搓搓大狼的頭:“這有什麼難的,我教你就是了。”
從後往前一擺手:“來人。”
侍從及時把一匹俊俏的棗紅大馬牽了過來,烏黑水潤的眼睛都擋不住它的桀驁難訓,噴著響鼻。
這是西境早年贈給雲薑的坐騎,能行千裡,還是一匹馬王,廢好一番功夫才把馬王給馴服了。
雲薑牽著陸沅湊過去,那馬見到主人便用鼻子蹭蹭她,馬尾甩甩。
“疾影乖,”用手摸摸馬麵,雲薑把腰間掛著的錦囊遞給陸沅:“你喂它,它愛吃這個。”
陸沅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塊塊瑩綠的冬瓜糖。
“它愛吃這個呀?還是第一次見。”
雲薑垂眸笑道:“它愛吃的東西是特殊了點,不是被我發現它愛吃這個,它估計還得顛我好幾天才能馴服。”
疾影已經聞到了冬瓜糖,挨挨蹭蹭地湊過來要吃的,陸沅本來還有點害怕,連忙撚了一塊喂給它吃
。
吃了好幾塊還不覺得夠,
要蹭蹭陸沅的手臂要吃的。
被雲薑虎著臉給推了回去:“你當是什麼,
當飯吃?”
疾影不滿跺腳,繞過雲薑的手去蹭陸沅,乖得沒有馬王尊嚴。
雲薑冷冷去看疾影,疾影滿眼無辜,挨著陸沅手臂。
陸沅莫名就很想發笑,她覺得物似主人型,雲薑也慣愛這樣撒嬌,都是黏黏糊糊的。
雲薑說:“你不幫我就算了,還笑。”
“好嘛,我不笑了。”笑著笑著,陸沅就收起了錦囊掛腰上。
左右手各摸一個頭,一碗水端平的樣子,結果卻徇私地湊過去在雲薑側臉上親一下。
身後侍從紛紛望天,啊,看這天,怎麼這麼藍啊,還有這雲多白啊。
禦林軍統領冷漠抱刀,威武又警惕,實則雙眼盯著遠處放空。
“不行,想都彆想,你自個找你的馬娘子去。”湊過來的馬頭被推了回去,雲薑冷酷無情道。
垂首,指蠢蠢欲動的狼頭:“你更不行,什麼時候願意洗澡再說。”
尾端翹起的大尾巴瞬間就懨懨垂下,大狗委屈,十分委屈且委屈。
本來親臉讓陸沅雙頰微紅,現在突然就不紅了,隻想笑。
雲薑先上馬,伸手把陸沅也拉了上去,兩雙手一起抓著韁繩走了幾圈後,陸沅勉強學會控馬的技巧。
到底是陸家的女兒,骨子裡還是有一點好戰基因的,便興致勃勃地說要自己控馬。
雲薑便下了馬,任她自己坐在馬上,自己牽著韁繩慢慢踱步。
本來陸沅還不同意這樣,哪有天女親自給人牽韁繩的,雲薑便說:“疾影看著乖,渾身都是反骨,必須得我牽著,不然它就要反了。”
陸沅這才罷休,要是鬨出意外還是得讓雲薑費心,也就安心坐在馬上了。
老太太散步似的,雲薑牽著韁繩溜了好幾圈,就讓陸沅下來。
她沒騎過馬,不適合在上邊待太久,不然大腿會磨傷,得疼好幾天。
陸沅戀戀不舍的下來,摸著馬頭說:“我明天還能騎馬嗎?”
“當然能,等你熟練了天天找疾影玩也行。”雲薑理順她吹亂的頭發,臉曬得有點紅:“不如我叫人給你挑一批溫順的馬來?也能一塊出行了。”
陸沅想了想,搖頭:“我更喜歡疾影,其他的不要。”
疾影十分得意地打了個響鼻,雲薑差點就想叫人把這礙事的玩意牽走,愣是被陸沅勸住了。
聊了一會,陸沅不太禁曬,覺得臉熱熱的,就被扶到陰影下乘涼。
但雲薑還是沒能走成,排著隊似的,陸二郎也領著好幾個朋友過來了。
都知道陛下收服了烏蠻獻上的狼王,陸二郎早就想過來看看了。
但是被五妹陸令儀誠心告誡過,不要在帝後同時在場的時候出現。
他不想莫名吃飽,又耐不住對大狼的好奇,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過來了。
“微臣參見陛下,皇後。”幾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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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二郎連連擺手:“不是沒意思,是我那父親已經去了,要是微臣也跟著去,那其他大人就不用狩獵了。”
這話說的口氣大,但是他說這話倒是不假,有一個陸帥就夠他們吃不消了,再來一個陸二郎就是欺負人。
說了幾句,陸二郎便問:“陛下,這大狼叫什麼?”
雲薑說:“小汪”
陸二郎:“?”
陸二郎忽然覺得自己耳朵裡塞棉花了,脫口而出:“什麼?”
雲薑雙唇微微翹起,重複道:“叫小汪。”
陸二郎心情難以言喻,他說:“陛下給取的名字倒是彆致。”
雲薑搖頭:“不是朕,是沅沅取的。”
陸沅默默看著二哥,眼神含笑。
陸二郎好像看見了親娘在世的樣子,心頭一梗:“......”
哦,是三妹啊,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