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睡著了?
高特助很驚訝,第一次看見頭疼還能這樣安靜的雲總。
輕手輕腳地走進總裁辦,跟鞋踩在柔軟昂貴的地毯上發不出一絲聲響,為她蓋上沙發上的毯子後,又輕輕地出去了。
“高特助,雲總要求的人已經到了,我把人領到了二十層。”秘書辦的助理向高特助彙報道。
接過對方手中的文件,看過上述條約後,高特助說:“確認無誤,拿去給她簽吧。雲總有事要忙,就不過去了。”
助理應了一聲,就前往二十樓的會賓室。
喝了幾杯咖啡,把鄭哥尿意都喝出來了,二十九樓的人才姍姍來遲。
門開的瞬間,鄭哥霍然起身,準備迎接那位人人諱莫如深的金大腿。
結果滿腔熱情卻給了小助理:“雲總...的助理親自來啊...”
陸沅捏著攪拌的小勺,慢慢轉頭,就看見隻有一個年輕的助理到場。
對方的臉上帶著公式化笑容,沒有對鄭哥幾乎寫在臉上的諂媚有任何鄙夷反應。
“兩位好,我是雲總的助理,來協助兩位完成協議的。”
禮貌地問好後,才說起原因:“雲總有事要忙,就不方便到場了。陸小姐在確認內容無誤後,就在最後一頁簽下您的名字即可,稍後就會有人為您搬到沙灣公館。”
本來聽到前麵一句話的時候鄭哥以為雲總並不在意陸沅,當個小寵物似的養,但聽到要幫她搬到沙灣公館後,又精神振奮起來了。
沙灣公館也是盛市的地標性建築之一,麵積寬廣,莊園式建築,可巧也是雲總長居
的住宅。
他沒聽說過還有誰是住過沙灣公館的,
那不就是頭一份寵愛嗎?
被寄予厚望的陸沅慢慢翻過協議,
好像是看了,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眼裡。
她拒絕了助理為她的講解,隻說:“我想見一麵雲總,可以嗎?都要搬進沙灣公館了,我卻連雲總的麵都沒有見過。”
聽說這位出現在財經雜誌上,但是照片都沒有一張,連名字都沒透露,都以姓氏代稱。
所以直到現在,陸沅還不知道所謂雲總究竟長的什麼形狀。
陸沅沒認真看內容,但這是助理親手做的協議,眼神帶上幾分憐憫。
她有些猶豫:“雲總正在進行視頻跨國會議,因為是緊急事件,並不能抽身見陸小姐。”
鄭哥在空調房裡急得冒汗,不明白陸沅乾嘛突然對雲總有了興趣,還提出見麵。
現在有什麼好見的,等晚上就能見到了,到時候慢慢看不就成了。
鄭哥:“你先簽了再說,今天的通告我已經給你推了,有大把時間等。”
年輕的助理眨眨眼,並不插話。
陸沅低下眼,黑字白紙的協議旁擱著一支鋼筆,隻要簽下這份契約,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或許會星途燦爛,或許會錢途光明,也或許會在某一天在正主回國的時候被棄如敝履。
即便沒有法律效應,憑著雲家的勢力她也不敢輕易反抗,也沒資格反抗。
抱緊了懷裡的帆布包,陸沅聽見自己鎮定的聲音說:“沒關係,我能等到人出現的時候再簽。”
鄭哥簡直著急上火,他急道:“這時候你犯什麼軸,見到雲總後你又能做什麼?”
陸沅不為所動,扭身躲過鄭哥的手,手肘擦過桌上的協議,順著重力下落。
文件被摔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驚醒了正在沉睡的人。
覆在後背的毛毯下落,堆在後腰處,隻穿著中央空調的涼氣叫座位上的人打了個寒戰。
她迷茫的目光正看著周圍,窗明幾淨的室內擺設簡潔大氣,書架上放滿了各種領域的厚重書籍,更多的還是關於金融讀物。
順著落地窗往外望去,還能看見明亮的天光和一覽眾山小的淩雲風光。
我是誰?這是哪?我穿越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的,能坐在這種環境辦公的原主不是普通人。
站起身,雲薑打開了門,就跟對麵秘書辦的女人對視上。
高特助問道:“雲總,您有什麼吩咐嗎?”
很好,原主也姓雲。
看一眼對方工牌上的名字,雲薑說道:“高特助,你給我彙報一下今天行程。”
她沒有記憶,隻能用這種方式獲取有效信息,及時做出應對。
高特助不疑有他,翻開備忘錄就開始彙報今日行程,從第一條開始就讓雲薑額角突突。
雲薑立馬道:“停停停,你說下午兩點要乾什麼?”
高特助重
複:“與荔枝娛樂的陸小姐簽訂替身契約。”
雲薑:“......”
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高特助再次語出驚人:“現在陸小姐已經在二十樓的會賓室中。”
雲薑再次:“......”
定了定心神(),
◎()_[((),
才開口道:“帶我過去。”
這種不尊重人又沒有法律效應的協議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沒有。
管她原主是想乾嘛,她做不到容忍這種協議存在,最好儘快解除,放人回家去。
高特助以為她想見一見人,就為雲薑引路。
砰的一聲推開會賓室的門,把裡麵爭論的人嚇了一大跳,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滿臉凶神惡煞的大美人闖了進來。
就是第一眼,鄭哥職業病就犯了,覺得這人就算當花瓶都能爆火娛樂圈。
然後他就聽見年輕的助理喊道:“雲總,您怎麼親自來了?”
雲總?這是雲總?!
鄭哥眼睛都瞪大了,滿眼不可置信。
那闖進來的女人沒答話,左右看了看,瞬間就鎖定唯一的紙質文件。
陸沅隻覺得跟容貌一樣明烈的香水撲了滿鼻子,隻聽耳旁一聲微磁的聲音說:“給我。”
手一鬆,手上的協議瞬間被扯走,鋼筆滾到桌下。
“嘶拉——”不薄不厚的幾頁紙,瞬間被對半撕開,再疊起來,嘶,撕成一疊小方塊。
反手遞給懵逼的小助理,雲薑吩咐道:“碎紙機,碎了。”
機器嗡嗡,轉瞬就被碎得稀巴爛,再也沒有存在的痕跡。
“?”陸沅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跟自己的想象大相徑庭。
雲總,竟然是女的?
鄭哥驚訝道:“雲總您這是做什麼?”
眼見協議被粉碎,雲薑才扭頭去看鄭哥,她冷淡道:“這種協議沒有存在的必要,至於今天的誤工費我會讓高特助雙倍返還給你,並且獲得旗下公司產品的總代言人身份一年...”
扭頭的時候,淡淡目光就看見仰頭迷茫的臉,話語頓住。
定定看了她幾秒,雲薑反手搶過高特助手上的備忘錄,攤開到空白的地方。
遞到陸沅麵前,她說:“但在這之前,能給我簽個名嗎?”
陸沅以為自己沒聽清:“啊?”
禦姐範十足的大美女忽然紅了臉,說:“其,其實我是你粉絲,今天叫你來是想叫你給我簽個名,用的理由不是很恰當。”
陸沅:“......”
高特助:“?!”
鄭哥:“!!!”
小助理:“?!!!”
雲薑目光灼灼:“可以簽嗎?”
是的,在對視的一瞬間雲薑擁有了原主的所有記憶。
來不及去唾棄原主的愚蠢行為,雲薑便發現自己對眼前的人一見鐘情,對方的身份還是演員,說成粉絲在合適不
() 過了。
陸沅大腦空白了好久,有那麼一會,她好像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呆呆地說:“當,當然那可以。”
接過巴掌大的本子,桌上的鋼筆已經找不到了,她下意識就往懷裡的帆布包翻。
“咚”的一聲,一個沒兜住,碩大且沉重的水晶煙灰缸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被幾乎臉那麼大的煙灰缸吸引,陷入了沉默。
恁老大一煙灰缸,往腦袋敲的話得重症監護室起步吧?
陸沅:“......”
撿,還是不撿,是一個難題。
“你的包裡為什麼會有煙灰缸?”雲薑疑惑。
想到那份協議的內容,又想起陸沅的脾氣,雲薑大驚失色道:“你,你想拿煙灰缸砸我?!”
陸沅瞬間拎起包,團吧團吧就把厚底煙灰缸給塞了進去:“我沒有!”
雲薑的手指著帆布包:“那你手裡是什麼?分明是煙灰缸!”
我兩個眼睛都看見了!我的兩個助理也看見了!
陸沅想也不想道:“雲總誤會了,那確實是煙灰缸,但也是我吃飯的飯碗。”
雲薑更加震驚了:“你用煙灰缸吃飯?”
陸沅:“......”
想了想,她咬牙切齒道:“對,我喜歡用煙灰缸吃飯,沉甸甸的,感覺很有分量!”
雲薑被她剛毅且堅定的表情鎮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後,她聲音發顫道:“真的啊?”
騎虎難下,陸沅壯士斷腕般點頭:“真的。”
雲薑思索了一會,誇道:“你這愛好還挺特彆的。”
已經準備報警的高特助:“......”
鄭哥:“......”
不是雲總,您還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