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句問恍若惡魔低語,雲薑瞬間就醒了。
但是雲薑不會對陸沅說謊,她承認了:“是我。”
心情還是有點緊張的。
忍不住去揣測陸沅知道真相後,她會這麼說?
震驚,質疑,詢問?
以上情況一個都沒有發生。
陸沅沒再說話,環住腰身的手臂收緊,就靜靜抱著人。
沒有詢問為什麼突然會去殺一個毫無破綻的內奸,也沒有問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要是問,雲薑還得較勁腦子用能說出來的詞彙去回答陸沅。
她要是一句不問,又好像不得勁了。
唯一讓雲薑感到安慰的就是那雙一直沒有放開的手,摟得還很緊。
雲薑:“你不問幾句?”
陸沅低笑一聲,直擊要害:“那你能說嗎?”
大佬就是大佬,站得高看得遠,目光精準。
看穿了雲薑廢那麼大勁搞這些事就是不能說。
要是解釋起來原因十分複雜,身上的封印也讓你說不出來。
既然選擇入世,就要做一個真正的人,孑然一身來,孑然一身去。
雲薑:“……我可以想辦法組織語言。”
“不說也沒關係的。”陸沅搖頭:“我冥冥之中有種預感,你是來救我的,絕對不會害我。”
後麵一句的聲音有點低,她困了。
比起求知欲,她更害怕這是一場仙鶴報恩。
知道真相之後,仙鶴也會飛走了。
陸沅說:“要是有下次,你直接告訴我,我給你代勞……”
說到最後,困倦的人已經睡著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饒是陸沅也精神緊繃,經常難以入眠。
被人摁著運動一番後,終於要睡著了。
雲薑想也不想就說:“好,一定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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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後,滿臉複雜的林流夏將所有密文破譯完畢,給交了上來。
陸沅看完之後,滿臉複雜的把東西給了蘇丁香。
蘇丁香看完之後,露出了三觀被刷新的表情。
騰地一下就站起來,發出一聲響徹辦公室的:“我去?!”
辦公室裡的大家猛地一激靈,紛紛抬頭:“?”
被狐獴同事圍觀的蘇丁香:“……”
而看完她們看完之後的表情,雲薑產生了兩個想法:第一,要留清白在人間,設備一定要格式化;第二,正經人不寫日記。
哪怕你是高級文明來的“高貴種族”也逃不過死後的社死。
想想都要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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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
要把下一個仇殺名單告訴陸沅的,可一直都沒等到時機。
在此之後很久,都沒有聽說過喪屍皇出世的消息,被陸沅一直關注的基地覆滅事件沒有了新的進展。
造成洛省不少基地覆滅的幕後黑手就這樣突兀的來,突兀的消失,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查無所蹤,便隻能不了了之了。
喪屍皇的消息沒著落,倒是等來了另一個消息。
高省基地的祁顏上位成功,公然聲明以北省基地為首,為結束末世而努力。
這不是第一個公開表明願意對北省基地臣服的中型基地,但是第一個被接受的。
畢竟這世道,有點能力的誰願意抱彆人大腿,給人當小弟。
有些基地說著話純粹是為了立穩腳跟,想要背靠靠山好辦事,但都被陸沅拒絕了。
之後就有傳言說,高省基地新上任的祁首領是因為北省基地才成功上任的。
而且北省基地最近好像弄出了什麼好東西,一旦麵世就能改變現有格局,甚至能加快結束末世。
因為祁顏夠會做人,就讓她也分了一杯羹,同意在她的基地裡開一條生產線。
至於是什麼東西那麼厲害,讓中型基地也願意公開臣服了。
答案是不知道。
北省基地這邊消息捂得嚴實,加上前段時間有個高層叛變,北省基地嚴查上下。
所有眼線都被清查出來了,實在雷霆手段,不是被趕出了北省基地,就是因為激烈反抗被鏟除。
各種說法都有,但都難證真假,可把大家好奇得抓心撓肺。
陸沅決定改變策略,不再繼續徐徐圖之,既然她有這個實力辦這事,何必花大量時間去籌謀。
但現在不能太急,穩坐釣魚台,任由他們思量。
再之後就是鄧瑤光要帶著人回歸的消息。
拿放推子好幾次的林流夏聞言,長歎一聲,還是放下了。
要是真對自己頭發動了手,不得給鄧瑤光二十四小時隨身跟隨,把她念死。
摸摸濃密的頭發,林流夏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開始適應有頭發也不用住地下室的日子了。
一日下午,蘇丁香睜著迷迷瞪瞪的眼睛推了辦公室大門。
然後就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後撐著臉,正打哈欠的陸沅。
蘇丁香左右看看,驚奇地發現雲薑竟然不在?她能有不在的一天?
“她去茶水間了,”陸沅嗓音微啞,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幾聲:“你找我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蘇丁香坐在辦公桌對麵,盯著滿臉倦容的陸沅。
人是正經人,三庭五眼標準的很,一看就是高質量靠譜女性。
就是那雙淩厲鳳眼無端有些媚意柔情,挺有威嚴的一種眼型,天生就比較凶。
沉下臉來能嚇退不少人,跟溫和兩個字毛關係都沒有。
不是當年蘇丁香臉皮夠厚,估計也成不了朋友。
蘇丁香想了想,
覺得都是眼角那抹飛紅惹得禍。
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舒潤的淚珠,
眸光盈盈,恍若秋波。
強硬的人柔軟起來,那造成的視覺效果真的很要人命。
打量的目光太認真,直把陸沅看得背後發毛,不滿地回視。
“有話快說。”
蘇丁香就真說了,她意味深長道:“我知道你第一次談戀愛,這事也確實舒服,但你要節製啊。”
陸沅雙眼瞪大:“……?”
聲音不大,卻有震耳發聵之能。
你要節製啊……
要節製啊……
節製啊……
節製?
誰沒節製了?!
到底是誰不節製,花蝴蝶你不要誣蔑我!
蘇丁香滿臉嘖嘖地打量著陸沅變幻莫測的臉色,就如那句通俗的比喻,打翻了顏料盤似的。
她說:“我還不知道你什麼脾氣?當初你救雲薑還不是七分看臉,剩下三分是良心驅使?更彆提之後你不是因為被臉迷住了才把人拉進你帳篷裡睡覺的?總不能是你良心大發,忽然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吧?”
說得有理有據,句句直戳要害。
陸沅挺直了腰,正想反駁。
蘇丁香放出重擊:“而且她還跟我說你喜歡看她穿歐式女管家服,不光喜歡看她穿,還喜歡看她脫,捂得越嚴實的那種就越喜歡。一眼過去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乾什麼都答應。”
生父母都不詳,但確確是個混血兒的陸沅:“……”
無法反駁。
蘇丁香搖手指:“所以你就彆狡辯了,最後肯定是你主動的。”
陸沅“……”
很想反駁,但啞口無言。
蘇丁香背靠椅背,摸著下巴嘖嘖道:“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麼開發出來的選項,玩得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