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靜止了許久,那被黑發籠罩著的人頭點了點,另一隻手捂住了被開了個窟窿的肚子。
好像還有點可憐的樣子,可是在這裡待久了的,手裡的人命也都不會少。
陸沅沒有掉以輕心:“那行,接下來的話我問你答,不能答就點頭搖頭。”
藍衫女鬼點頭,怕陸沅沒看清,又點了一次弧度更大的頭。
陸沅:“你叫殷雪靈,是殷家三小姐,對不對?”
藍衫女鬼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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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者淮青山提醒您《從今天開始不做渣女[快穿]》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藍衫女鬼還是點頭。
陸沅:“你是怎麼死的?”
“……”
這個問題讓藍衫女鬼躁動不安,但在桃木劍的壓製下,還是安分了下來。
她緩緩抬起手,指著屋頂房梁,那個位置正對著梳妝台的鏡子。
如果有人站在凳子上,就正好能把全身給照進去。
陸沅疑惑:“這是你生前的屋子?”
藍衫女鬼這次搖頭了,她住的地方靠近父母住的,也已經被燒掉了。
陸沅打算再確認一下,看看她是不是日記本裡夾著的照片裡的模樣。
說話的聲音放緩了一些,她說:“你的頭發亂了,我幫你梳整齊吧。”
藍衫女鬼還是搖頭,但她自己撩開了頭發。
露出那張久未見人的麵容來,很年輕,也很漂亮,隻是森森的鬼氣破壞了她活潑明媚的氣質。
哪怕是死了多年,依然能從她的神態中看出深深的絕望與枯萎。
藍衫的扣子扣得緊緊,能看見慘白細瘦的脖子上有著一條深深勒痕,她張著嘴,乾涸的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
結合殷二少日記本裡寫的東西,大致能拚湊出真相來。
被迫出嫁半年後,夫家因事故大致死了乾淨,三小姐因為在醫院裡住院躲過一劫,活了下來。
渾渾噩噩的三小姐在醫院裡就被殷家接了回去,人都死完了,靠山也倒了,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可是剛回來沒多久,殷家卻又給她找了一門親事。
就像上次那樣,要是不嫁,也要把她打暈了塞進去,走投無路。
她是自己上吊死的,穿上了學生時代的藍衫,梳著兩條辮子,用自己最喜歡的樣子離開這個人世。
當時殷家生意不行,因為不了解市場行情,碰了以往沒碰過的產業遭人算計,以至於壽材生意收入暫時不能支撐還債。
但債主李家要求嫁女,那債務就當聘金,不用再還了。
結果……殷雪靈在房中帶病自儘了,懸著的白綾正對著梳妝鏡,從此她的靈魂也在鏡中。
債務依然壓著他們頭頂,難以喘息。
所謂鎮中首富也隻是表麵風光,直到他們動了冥婚的歪心思時,殷家已經站在破產的懸崖邊上。
陸沅問:“那你屢屢找我們,是為了要我們幫你做什麼?”
藍衫女鬼的嘴巴張了張,發出了聲音。
陸沅湊過去聽,隱約拚湊出幾個字來。
——“送信…快走…”
“你要我送信,要我送給誰?”
藍衫女鬼:“…程…伯寅。”
殷雪靈在學校讀書認識的同學,也是要帶她私奔的戀人。
可他已經死了,死在了冰冷的牢房裡。
殷雪靈也知情,她就是大婚前三天知道這件事,悲傷過
() 度暈過去大病一場。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被抓住機會塞進花轎裡的,日記裡那個從小就喜歡上山爬樹騎馬的活潑姑娘也會有病得起不來的一天。
即便如此,她死後的執念還是找人給戀人送信,希望他逃得生天。
“好,我幫你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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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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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幫忙布置靈堂。
其實雲薑也沒有說錯,不管是紅綢還是白綾,掛的地方都差不多,隻是顏色不一樣而已。
快到了殷二少出殯的日子了……管家布滿皺紋的眼尾眯了眯,不知道才想起了什麼,忽而一笑。
“那可真是大場麵……”
神秘莫測充滿boss氣息的管家正想嘲諷玩家們幾句,然後他就看見了陸沅。
瞬間就把笑容收了回去,挎著一張老臉。
根據(胡扯的)質量守恒定律,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隻是現在笑著的人變成了陸沅而已。
() 掃了一眼如臨大敵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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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身更加輕便的倒大袖加窄筒裙。
雲薑見著人,說:“府上仆從不少,怎麼還要客人親自動手?”
陸沅手上捧著東西,躲過了小一拿東西的手,說:“反正閒來無事,幫點小忙罷了。”
才怪,這是係統任務,不乾不行。
還要在乾活的時候小心不要破壞了“府上的規矩”今晚上管家就會帶著人上門跟你一塊談心。
聽了這話,雲薑才不皺眉了。
然後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聲音較大,她那若遠山的黛眉又皺了起來。
就知道管家不安好心,可也沒辦法,除了自己小心點再小心點,重生之門不會真的就讓你待十天的。
“代姑娘沒來義鎮前在哪裡做事?”雲薑變身小尾巴,跟著陸沅來回走動。
陸沅一邊往石凳裡纏白綾,一邊說:“在……一座節奏很快,有海港的城市裡做事。”
雲薑好奇道:“那做的什麼事?代姑娘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想必成就不淺。”
一把腳下的石子踢開,直接在故意放石頭的紙人鬼身上穿個洞。
那紙人鬼暗算不成,還在肚子上破個洞,打有打不過,隻好氣悶離開。
陸沅自謙道:“還好還好,不算什麼。”
想了想自己的職業內容,她拿出這個時代人才能理解的詞彙解釋:“就是狀師,每天就幫人寫寫訴狀,升堂的時候為我方爭取最大利益。”
“原來如此。”雲薑目露驚訝,眼神隱隱崇拜:“代姑娘可真厲害啊。”
陸沅看著,莫名覺得代姑娘這個稱呼刺耳,可對方並不知道她的名諱,隻能這樣稱呼。
“那代姑娘應該跟東瀛沒關係吧?”雲薑眼神疑惑:“你的名字是四個字的,還是這個姓氏,許是我見識短淺從未聽過。”
陸沅雙眼微妙一瞬,無奈否認:“當然沒有。”
想了想,她叮囑雲薑:“你可彆對二少的朋友們也這樣問,他們會生氣的。”
哪怕你是個鬼王,高低也拿出殺手鐧來乾一場,四舍五入就是戰力buff。
雲薑不明覺厲,點點頭。
掐著手心裡的帕子兩端,絞了絞,擋著下半張臉:“我知道了,不會去問他們的。”
當然不會去問的,聽過一些事後,她也十分不喜。
纏好一個,陸沅回頭就對上那露在帕子外的雙眼。
總覺得能從這雙黑沉沉的眼睛裡看見自己清晰的影子,好像是被對方全心全意地注視著。
“你在想什麼?”眼睛的主人問。
“我在想……”你要是還活著,那該是怎樣的神采。
這句話不妥,跟少夫人對視的陸沅說不出來。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陸沅說:“我本名不叫代號法師,少夫人想知道我的真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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