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個私勇究竟是怎麼來的?
原來,李然自衛國返回後,也曾與與孫武提過,“有些事應該提上日程”了。
而所謂的“有些事”,其實指的便是這些個私家的侍衛,以及埋伏於各處的暗樁。
這部分勢力乃是孫武在暗中組織的,並未經過祭氏之手,所以自然是非常的乾淨。
而此次“癘疾”,正好是讓這些私勇和暗樁是有了用武之地,可見李然此前的未雨綢繆,也實屬明智之舉。
“如何?”
“回稟主公,祭氏護衛離開後,有一人獨自離隊朝著公孫府邸而去。”
“公孫府?哪個公孫?”
而今鄭邑城中,一共三位公孫輩的上大夫,一個豐段(字伯石),一個駟黑(字子皙),而另一個便是子產府邸。
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那究竟會是哪一個“公孫”呢?
“乃伯石大夫府上。”
侍衛的話音落下,隻見李然臉上神色一片陰沉。
“先生,難道此次癘疾…此次投毒之事果真是豐段派人乾的?”
孫武跟隨李然如此之久,自然知道沒有絕對的證據便不能下定論的道理,所以他如今也隻是猜測,並不能十分肯定。
可誰知李然這一次竟一反常態,甚是斬釘截鐵的斷言道:
“不必懷疑,正是此人!”
“啊?!”
饒是孫武早有準備,此刻也不由狠狠一驚。
要知道豐段乃是鄭國上卿,在鄭國朝堂之上的地位僅次於首卿當國的罕虎,以及執政卿子產。
他如此的位高權重,還能乾出這種事?
那他乾這種事的目的又是什麼?
此番投毒害人,雖非他親自所為,可這事鬨得如此嚴重。如今整個鄭邑都被禁足,對鄭國的影響已經嚴重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他身為上卿,又為何要陷自己的國家於如此的危難之中?
“我想,事情的真相,恐怕隻有一個…”
李然麵露思索之色,喃喃自語。
一旁的孫武與鴞翼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敢多問,便繼續候著。
良久,待得李然思索完畢,他這才轉身看著兩人道:
“派人前去監視伯石府上,務必找到投毒的確鑿證據!”
“另外…豎牛那也要一並監視著。”
李然的最後一句話說完,祭樂剛好是端著吃食進屋內。
她聽得李然說的最後一句話,心神不由一震,急忙將目光轉向李然。
“夫君!孟兄他…”
她正要詢問,卻不料李然搶先一步來到身前,從她手中接過食盤,而後扶著她坐下。
“夫人對不住了,剛才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與你細說…”
李然仍是心中愧疚,畢竟即便是善意的謊言,他也不該對祭樂如此。
祭樂聞聲,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撫摸著李然的臉龐道:
“無礙的,隻要你能平安無事,那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