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侯聽得此言,不禁喜出望外。
“哦?子產來了?!”
要說這喜從何來?顯而易見,倘若能夠借鄭之口回拒楚盟的請求,不正可以替他維護好晉國的體麵?
原本就是差一個唱戲的,現如今,這唱戲的也正好補齊了,他自己也好就坡下驢。所以,這如何不是件好事?
“嗯,既然子產來了,那這事可就好辦多了。明日一早,便帶他來朝堂一同議事吧。”
晉侯也不及羊舌肸開口,自然就十分爽快的就允下了此事。到明日,便要看他們是如何表演的了。
“諾!肸明白。”
而羊舌肸見得晉侯已然下定決心,心中亦是頗為高興。心道隻待明日李然與子產一道進宮議事,那此事便算是徹底有了著落。
且任他伍舉再是如何的巧舌如簧,恐怕此番遇上了鄭國的李然,也隻能是無功而返了。
翌日,靈台宮上。
中軍佐韓起率領晉國上下一眾文武在覲見了國君後,朝議的問題也隨之提上議程。
於是,在晉國內宮侍衛的帶領下,李然第一次登上了靈台宮的石階。
巍峨雄壯的靈台宮雖比不上後時代李然親眼見過的故宮,但隻依現如今的勞動力和建築技巧,能夠建造出如此規模龐大,氣勢恢宏的宮殿群,也已然足以說明當年晉國之實力不俗。
饒是他李然,也不由為晉國之強盛而感歎。
隻不過,曆史洪流總是滾滾向前的,坐享其成而不思進取者,遲早是要被淘汰的,這也是曆史的鐵律。
“拜見晉侯。”
入得殿之內,子產與李然在晉國左右一眾文武的注視下叩首行禮。
晉侯穩坐首席之位,聞聲隻一抬手示意。
“感謝兩位貴客一路遠道而來,甚是辛苦了。”
“來,賜坐。”
說是賜坐,其實就是一個墊子,好讓子產與李然能夠跪列在一旁。
而晉侯一旁的侍人,取來蒲墊後落入的位置,卻也是相當的有意思。
按照平常的道理,子產與李然的位置是絕不能列在晉國卿大夫的前麵的,畢竟他們乃是外臣。哪有喧賓奪主的道理?
可在晉侯的示意下,子產與李然的位置被放在了最前麵,也就是晉侯與中軍佐韓起的中間位置,竟有一番領銜群臣的意思在裡頭。
韓起與羊舌肸等人倒沒什麼意見,可是其他朝臣卻是紛紛皺眉,臉色一時有些難看起來。
兩個從鄭國而來的使節,又算不得什麼上國貴賓,若論資排輩,憑什麼是能坐在他們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