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先生深明大義,既如此信得我陽某,那陽某自當效命!”
陽虎就這樣,再次被放走。
……
他騎著馬出得城去,奔走幾十裡之外,才遇到了前來迎接的公山不狃。
公山不狃身為費邑的邑宰,也是一個知兵之人。在陽虎受困之時,他按兵不動,一直待到陽虎被擒,對方撤退之後,這才收攏了潰軍,並重新按下了大營。
陽虎見到公山不狃,故作不滿:
“子泄,你既領兵在外,為何不來救我?”
公山不狃不由是歎息言道:
“當時敵軍來勢洶洶,領兵之人又是大名鼎鼎的田穰苴,不狃也是擔心恐遭其陰謀暗算,故而未曾輕舉妄動。更何況,陽兄既也以為魯侯殺不得,彼時誰又能辯得真假?若貿然行事,恐是壞了你我的大計……”
陽虎本也沒有問罪之意,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失利的說辭。
“他們自詡為魯侯之師,另外覺得斬殺我一區區家宰,也於戰事無礙,便索性是將陽某給放了。他們其用意無非是要喪我軍之士氣,好讓陽某帶兵撤回。”
“不過……要說起來,陽某也確是無有顏麵在此領兵,我意欲這便撤兵而去!屆時,陽某要親自麵主負荊請罪!子泄,你那萬餘費邑之師,是否與我一同離去?亦或是繼續駐守在此地?”
公山不狃聞言,心中似是見疑,但也並未多言。
畢竟,如今連陽虎都說要撤了,他又徒留在這又是作甚?難道是等著李然他們把自己給包了餃子不成?
“陽兄身為家宰,所率中軍既都選擇撤兵了,那我這偏鄙之師又如何應付得了?不如一同撤去便是,大不了,我公山不狃隨你一起與家主請罪便是!”
於是,陽虎和公山不狃果然是直接領兵撤去,而鄆邑之危也就自然解除了。
……
李然總算是得到空閒,和祭樂又相伴在一起。但見祭樂卻是一臉愁容不展,而且咳嗽聲也愈發的頻繁起來。
李然暗中問過了醫和,而醫和對此也隻是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在醫和看來,祭樂的病情似乎就是跟魯侯串聯在一起的了。
魯侯稠不好,祭樂也難痊愈。
隻因祭樂的憂心實在太重,對於過往的種種也難以放下。
李然決定是以女兒的名義讓祭樂不要再如此憂心傷神,而祭樂在聽到李然說起了女兒,眼神果然是不由得一亮。
“樂兒,我已打算讓少伯帶光兒到鄆邑,眼下形勢既已轉危為安,阿稠歸國一事,想必也會很快敲定,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要不然等到光兒到了,你可要抱不動她了……”
祭樂不禁是莞爾一笑:
“嗬,光兒本就快抱不動了,現在她已經又長了一歲……不知她可還記得我們。”
“自是記得的,少伯在來信中說過此事,咱們的女兒,可是出落的愈發漂亮。待過幾日,你身子好些,我們去市集扯些布來,你好給她做幾件好看的衣飾。”
祭樂想象著女兒穿著新衣裳的模樣,心中也是感覺到甜蜜。
這時下人送來湯藥,李然親自喂服,伴以蜜餌,祭樂喝了幾口,忽地一陣反胃,竟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李然頓時慌神,一麵不顧的臟亂,扶住祭樂,大聲喊道:
“醫和!醫和在嗎?”
而這時下人來報,醫和卻並不在,而是去了魯侯稠那邊,李然心中不由一緊。
醫和這時去往魯侯處,恐怕魯侯稠情況也是不妙。但是,此刻在祭樂身邊,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當即是安撫祭樂躺下,他又清理了一下房屋,便回到了祭樂塌邊。
祭樂躺在床上,望著李然,伸手輕撫他的臉頰。
“夫君,樂兒好沒用,這湯藥……太苦了……實是難以下咽了……”
“沒事……沒事,回頭我找醫和先生商量一下,看能否熬製成丹藥,這樣服用就會容易很多。”
李然溫柔地如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