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以他三人為首,又帶上其他的卿公大臣,他們再次入宮,一齊麵見國君。
而衛侯元見此情況,也不由是大為寬心,順勢便昭告天下,他們衛國背棄了與晉國不久前所訂下的盟約。
暗行眾折騰了這麼久,所為的,也正是這一刻的到來!南子見目的已經達到,在隔間不由得一笑。
南子本來深受衛侯元寵愛,即便是朝堂之上的事情,衛侯也對她從不避諱。不過,南子也是頗有心計的,所以很少會如此去做。
反正像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有的是提線木偶。
而且衛侯元對她言聽計從,事前事後,都會和南子進行商議。
可以說,南子是這時代,以後宮之身,牢牢的把控一國之政的第一人!......
話說,晉國本來已是退兵,豈料突然傳來消息,說衛國單方麵撕毀了盟約。也就是說,趙鞅的努力最終都付諸東流了。
而範鞅則更是添油加醋的在那指責起趙鞅來。“誌父,這件事你可算是辦砸咯!”
“戰又不戰,和談卻又如此敷衍,此番你可謂是一錯再錯啊!”
本來,範鞅因為拒絕了趙鞅對邯鄲的征役,所以有關和談之事,並不能作為追究趙鞅責任的借口。
但是如今他把和談給談成了這幅樣子,那自然也就成為了他得以繼續打壓趙鞅的機會。
趙鞅本來就因涉佗、成何這兩個家夥鬨出的這一樁醜事給搞得心煩意燥。
好端端的和談,卻最終被搞成了這個樣子,這不得不令他是極為窩火。
“鞅本欲在邯鄲征役,但奈何大人不允!在下也是為了讓晉國不白白蒙受損失,這才和衛侯商議盟約的!”
“隻可惜遇人不淑,竟讓那兩個混賬敗壞了盟會!但······不管怎樣,趙鞅確是難辭其咎,還請大人降罪!”
範鞅眯了一下眼睛,隨後道:
“嗬嗬,降罪倒也不必,但衛國現在既是背盟棄晉,誌父總該想辦法彌補吧?”趙鞅也是不得已,無奈歎息一聲:
“鞅這便派人去往衛國,看能否讓衛侯收回成命····..”
趙鞅和談失敗,其實也不能說是多大的過錯,範鞅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清算趙氏的時候,畢竟晉國之前所定下的“始禍者死”的緊箍咒,始終是他範鞅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而且,韓、趙、魏三家,作為晉西勢力的鐵三角,現在也不是與他們發動大規模衝突的時候。
更何況,這次晉衛兩國和談失利,趙氏威嚴掃地,範鞅的目的也可謂已是達成了。
讓趙氏與衛國,乃至與整個晉東的諸侯就此結下怨仇,這才是範鞅所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所以,既然都已經贏了大半,那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將趙鞅怎樣。
趙鞅回到府邸,董安於也已是知道了此事,對此也是悔恨不已。
“主公,若非安於害了那一場病,由安於前往,便斷不會出現此等的情況!”趙鞅也是一聲歎息道:
“隻是不曾想到涉佗和成何二人竟是潛藏了這麼許久!哎······事已至此,自責也是無用,還是要想辦法補救的好!”
董安於說道:
“如今也是彆無他法,唯有是儘可能派使者前往,看看能否有所補救······”趙鞅也是無可奈何:
“嗯,隻能先如此了!”
於是,趙鞅是一連派出數波使者,意欲彌合與衛國之間的關係。
但是無一例外的,趙鞅所派去的使者,竟都是直接被衛國方麵給趕了回來。其實,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姑且就其他不說,就單單“衛太子蒯聵藏身於趙氏”來說,南子與其暗行眾的黨羽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讓趙氏如此輕易成事?
那可都是與他們切身利益相關的,他們自然是要竭力阻擊的。
故而,這這一波波的使者,莫說是和談了,就是想要見一下衛侯都是不可能的。而趙鞅對此,卻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不過,兩邊雖是關係破裂,但畢竟雙方也都已撤了兵,所以這一場戰爭,也就此是被擱置了下來。
隻是這麼一鬨騰,晉國明麵上是直接失去了晉東的控製權。而齊侯杵臼則隱隱之中竟就此成為了晉東聯盟的盟主。
齊侯杵臼年輕的時候,如此的意氣風發,勵精圖治,卻都沒能當上霸主。
而如今行將就木之際,竟是從天上直接掉下來了這麼大一餅。這自是讓他喜不自勝,以為自己終究是得了天命。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範鞅即將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範鞅這竟是又突然出現了狀況!
隻因範鞅這些時日也是勞心,竟是直接舊疾複發,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