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627章 舞武同源(2 / 2)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宮兒月的那些個劍招,好似是與中原的樂舞的確是有幾分神似的……

而這其中,卻又是尤其像極了《韶樂——當年祭樂最為擅長的舞樂。

——

第627章公若藐——叔孫氏的心腹之患

而這時,範蠡卻是從旁開口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今天也有勞樂師前來指教了。”

“光兒,且歇息吧。”

樂師聞言,便是躬著身子,帶著他的古琴退了出去。而範蠡則是拿出了手帕,替麗光擦了擦額頭上的細細汗珠。

麗光卻是笑道:

“天色還早,其實再學一會兒,也是無礙的!”

範蠡卻是笑了笑,並是搖頭道:

“光兒可不能隻管自己,不管彆人啊!樂師他乃是住在宮裡頭的,現在還得趁著天色趕回宮去。萬一宮門閉了,豈不誤事?多替他人想想,這也是所謂的‘仁’啊!”

麗光點了點頭,隨後又一個回頭,便看到父親和“二娘”站在後門處,當即便是迎了過去:

“父親,二娘,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李然應道:

“光兒乖,為父也是剛到!今日得了宮中的樂師教習,學得如何了?”

麗光卻是一副小驕傲的說道:

“不算太難,今天所學的,其實也都是當年母親教過我的,所以倒也不難……”

李然聽她提到祭樂,不由心中一酸。

祭樂,仿佛是他心中永遠存留的一根刺,每每念及,都是會被刺痛一下。

而宮兒月見狀,又是打岔道:

“光兒不可如此的驕傲哦!還是要向你父親那樣,做一個謙遜之人才行呐!”

“對了,方才聽那樂師說光兒你的舞資中卻是少了一絲剛氣。那以後,我便教你練劍如何?既然舞武同源,二娘又見光兒那幾處動作確是有不協調之處,不如便由我以劍意舞,來指導於你吧!如何?”

光兒一聽,頓是興奮道:

“好!光兒最喜歡看二娘耍劍了!可好看了!”

李然一聽,又是不由為之一頓……

……

再說孔丘這邊,在他回府之後,依舊是在心中盤算著隳三都之事。畢竟此事關乎魯國未來的國運,這也不由得是讓孔丘著實有些興奮。

能夠讓魯國在自己的努力下,成為“複興周禮”的希望所在,這也是一直以來孔丘的夙願。

次日清晨,孔丘便是來到叔孫氏的府邸,並是見到了叔孫州仇。

此時,公南也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叔孫州仇雖尚不及弱冠,麵上也還帶著些許的稚嫩,但比起他剛接任宗主之時相比,卻還是要成熟了許多。畢竟,那時候也才不過是幾歲的孩童。

三人相互行禮之後,公南便是代家主說道:

“司寇大人日理萬機,如何有空前來鄙府?”

孔丘則是開門見山的言道:

“哦,倒也無事。隻因近日丘查閱了這些年來的卷宗。卻發現幾年前叔孫成子不幸因病不祿,而那時叔孫大夫尚且年幼,可能有些事都記不得了。但可能公南你興許會知曉一些,也就是……當年所發生了那一起刺殺大桉!”

公南在叔孫氏擔任馬正一職,掌管馬匹的牧養、訓練、使用和采購一應事務。由於馬匹乃是最重要的生產行軍資產,屬於一家的重資,所以其馬正的地位並不低。

公南的眉毛不由一挑:

“哦?司寇大人何故重提舊桉?難道是有了什麼新的線索?”

孔丘卻又是擺了擺手:

“嗬嗬,時間也太過久遠了,哪裡還會有什麼線索?隻是……公若藐在遇刺之後,便是去了郈邑,並且是代攝了郈邑邑宰一職。而據在下所聞,叔孫大夫自擔任宗主之後,甚至連前往郈邑例行巡查都不曾有過,這……不免是令人感到奇怪了些?”

其實,孔丘這就是話裡有話。

言外之意就是:雖然沒有左證,但是按照事態的發展,看來刺殺公若藐之事,內情並不簡單。

公南自然也自是把這層意思給聽了出來,而叔孫州仇則是說道:

“公若藐如今掌管郈邑,每年都有貢賦入斂,至於州仇不去,也完全是因為來回不便,所以便沒能去成!司寇此言,請恕州仇並不明白……”

孔丘卻是笑著說:

“嗬嗬,還請恕在下冒昧。據在下聽聞,郈邑曆年來的貢賦,好似是一年少過一年的吧?不知是否確有此事?若真如此,那到底是收成不行?還是那公若藐有意隱瞞,故意為之的呢?”

公南一聽,便是小心翼翼的回問道:

“司寇大人究竟是想要說什麼?可以直言不諱,我家主公年紀尚小,資曆不豐,可聽不明白這許多拐彎抹角的話。”

孔丘沉默許久,隨後終是開口道:

“此事……本為叔孫的家事,原本是不該丘來說的。但此事,又畢竟是涉及魯國安危,不敢不言呐!……丘以為,公若藐隻怕是已有叛主之心呐!”

叔孫州仇畢竟年輕,臉上也藏不住事。聽到這話,不由是為之神色一變。

而這時,孔丘又添油加醋的繼續說道:

“當年,公若藐對叔孫大夫繼承宗主之位便是不滿,而之後的種種行為,不排除便是他自己演的一場苦肉之計!其意,便是借故前往郈邑。”

“郈邑城牆堅固,私兵甚多,而且叔孫大夫又久不前往,郈邑的百姓都隻怕公若藐,卻不知叔孫氏!而且,如今卻還有兩名叔孫氏的罪人逃去了郈邑,這……可真是耐人尋味啊!”

“再想想這些年的南蒯、陽虎之輩,那可都是在魯國攪弄風雲之人呐!丘身為司寇,不可不察呀!所以……公若藐究竟會不會成為叔孫氏,乃至我們魯國的心腹之患呢?”

叔孫州仇語氣急切道:

“司寇的話甚是有理!其實……”

突然,公南急忙是拿袖口是捂住了叔孫州仇的嘴巴,因為他還不想在外人麵前流露出對公若藐的敵意:

“司寇大人,此事畢竟據為揣測,而且公若藐也沒有公然背主,如此下結論,隻怕不妥啊!”

孔丘聞言,卻是故作一聲歎息道:

“哎……丘也不過是好意提醒罷了。畢竟,南蒯、陽虎之亂,這可都是我魯國的不幸!公若藐若真能安分守己,倒也是無礙的!”

於是,孔丘便又與叔孫州仇是閒聊幾句,就此告辭而去。

而叔孫州仇和公南也是將孔丘直接送出了大門口,這才回到了書房。

在屏退左右之後,叔孫州仇是先開口問道:

“公南,當年刺殺公若藐的事,應該是你乾的吧?孔仲尼他……卻反而懷疑是公若藐他自己演的苦肉計?……”

公南苦笑道:

“當年,公若藐他不支持立主公為宗主,南也是為了能夠讓主公順利繼位,才會出此下策。但是,可惜當時未能成功,而且竟讓他逃到了郈邑,且是趁機是掌管了郈邑的大權。”

“其實……司寇大人方才說得倒也不錯,不管此事是否是我公南所為,又或是他自己演出的一出好戲。如今公若藐在郈邑,確是已成我叔孫氏的尾大不掉之勢!”

“但是,此事也萬不可讓旁人知曉了去,不然……萬一激怒了公若藐,隻怕會反而激其反叛之心!”

叔孫州仇聽罷,是不無憂慮的問道: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一步步的坐視公若藐成為南蒯、陽虎之患吧?”

公南在心中盤算了一陣子,接著麵露凶色:

“主公放心……末將已有了打算!我會再起一人……將公若藐……殺之!隻要他一死,郈邑自然也就歸於我叔孫之手!”

叔孫州仇眯了一下眼睛:

“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務必要將其一擊即中,否則將要功虧一簣!”

其實,公南這些年也一直都在思考該如何對付公若藐,所以也算是早做了準備。

此刻,他是成竹在胸道:

“主公寬心,末將所用之人,此刻就在郈邑,屆時必萬無一失!”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