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650章 這齊國也太不仗義了(1 / 2)

李然聽了孔丘的話,麵色也是愈發凝重。

“明日乃是重中之重,田乞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此番會盟,田乞定是籌謀已久,而如今其意圖又是接連為仲尼所破。他若就此回去,那這一番折騰,豈不都白費了?”

“而且齊魯兩國若果真就此盟好,對於田乞而言亦是無益,明日盟誓必須是嚴陣以待,不可懈怠。”

“依我之見,這田乞恐怕是會在誓書當中是做得一些文章。或許會在其中提出一些非分之辭也未可知!”

孔丘聽李然如此說,也是對此深以為然:

“恩公所言極是,但是……恩公以為,這個田乞屆時又會如何去做呢?”

隻見李然是一邊尋思著,一邊是微微搖了搖頭,並歎息言道:

“這個恐怕就無從得知了,但我們也需提前商量一番,也好防範於未然!”

孔丘亦是點頭回道:

“嗯,既如此,那就請恩公費心,和丘再一起商議一番,也好讓丘有所準備。”

李然欣然答應,隨後便是在孔丘的帳內是秉燭長談,一直是聊到深夜這才各自回營休息。

這時,宮兒月已經是替他鋪好了被褥,在那是一直等著李然。但等著等著,卻也是抵不住困意,竟是倚在桉幾上直接睡著了。

李然一進大帳,見得宮兒月如此,也是搖了搖頭將身上的披衣是直接披在了宮兒月的身上。

但就這一下,宮兒月卻是驚醒了過來。見是李然回來了,便立刻是起身,與李然言道:

“先生這才回來,也是辛苦得很嘛?那先生既然無事,那就趕緊歇息吧,我在右側的營帳,褚蕩在左側,若有什麼,喊一聲便是。”

李然與她是微微一笑,並點了點頭。

“那你也去休息,這幾日也是辛苦了。”

宮兒月與他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並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李然躺在被褥之上,依舊是思索著這次的會談,不知不覺間,李然竟就這樣迷迷湖湖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宮兒月先是在賬外喚道:

“先生可醒了?”

李然其實也早已醒來了,隻是見外麵還不算大亮,還在那躺著思考著。

聽到宮兒月的話,李然便是作聲回道:

“醒了!外麵是出了何事?”

宮兒月聽到這話,也不避諱,竟直接就進到帳內,但見李然此刻正起身穿衣,宮兒月如此一陣冒失,卻是令李然好不尷尬。

宮兒月卻是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

“先生,那孔夫子也早就起來了,正在外麵候著呢!”

宮兒月說著,便來到李然身邊,替他穿戴衣飾。

李然見此,隻得是強忍著內心的季動,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本來是可以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但是,在麵對宮兒月時,他卻總是心神不寧。

這主要是因為在他內心深處,一直在刻意規避遠離宮兒月的緣故。

畢竟宮兒月實在是太像祭樂了,李然有時候甚至都分不清楚現實和過去。也唯恐是自己會做出什麼非分之舉來。

待李然穿戴好了衣冠,李然步出營帳,隻見孔丘正在外麵。

“恩公,齊國的誓書已經到了,他們讓我等先行過目一番。丘已經看過,倒也並未發現什麼問題!”

李然點了點頭,便從孔丘手中拿過盟誓的簡書,並仔細看了一遍,隨後道:

“如此看來,確是沒什麼問題。既如此,我們的誓書也可照此書寫,到時候也給齊人過目一番。”

於是,孔丘便當即是命人同樣撰寫了一封誓辭。

而這時,李然卻依舊是在那翻看齊國的誓書。

突然,他忽然是從中找到了一處端倪來!

隻聽李然是疾道:

“仲尼且慢!仲這齊國的誓書果有蹊蹺!竟於最後是預留一些空隙!”

李然一邊說著,一邊是將誓書展開,並是指給孔丘一觀。

孔丘聞言,也是不由為之一驚:

“哦?恩公是覺得……此處莫不是有詐?!”

李然先是點了點頭,並是反問道:

“這份誓書,初看是無有問題的,但是這最後印鑒處,竟是空出了三列之多!仲尼以為此為何故?”

孔丘在一番細想過後,不由亦是心領神會道:

“恐怕……這是田乞命人故意為之的!估計是想要在這最後寫一些對我魯國不利的盟誓,好逼我們當場就範!”

李然聽了,不由是與他微微點了點頭。

要說這盟誓,其實並非是後世那樣由雙方共同簽訂的契約,而是類似於祭天的告文。

雙方都是先各寫各的,待互相都覺得對方寫的沒問題了,然後再當麵宣讀誓書,並各自拿著自己的誓書,扔入河中,以告神明!

也就是說,所謂的誓書,非但是寫給雙方看的,同時更是寫給神明看的。

而孔丘,也很快就明白了李然的意思。

很顯然,齊國的誓書最後留白了這麼一大塊,那一定是彆有所圖的。

所以,孔丘便當即是命人也如法炮製,在自家魯國的誓書上,也留下了一塊空白來。

不多時,魯國的誓書也已經擬好,眾人過目之後,都認為沒有什麼問題,便是複刻了一份同樣的是送去了齊國……

汶河

就在夾穀之內。

齊國方麵,作為主盟,在此河邊是專門設置了一處誓台。

齊侯杵臼和魯侯宋又相約要在此誓台之上見麵。

齊侯杵臼眼看這汶河水勢倒也不算湍急,但也並不平和,其中更是有著不少的暗流。

正如這次會盟一般,明麵上看著是順風順水,實則是小插曲不斷,其背後更是還有著一股股不小的暗流,在那湧動著。

齊侯杵臼,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一些“非分舉動”讓自己是丟儘了顏麵。

所以,他自然是想在這次會盟上稍稍占點魯國的便宜,以周全自己身為一國之君的體麵。

而另一方麵,魯侯宋亦是在眾人的護持下趕去汶水。

而褚蕩也在其中。他見大家似乎都是麵帶憂慮之色,不由是直愣愣的說道:

“大家似乎都不怎麼開心嘛?不是一切都談了好好的嗎?放心,即便是有什麼岔子,有我褚蕩在,定能護得你們周全!”

眾人聞言,皆是為褚蕩的這一份天真爛漫一陣發笑。而正是這一陣發笑,卻是讓原本凝重的氣氛倒是瞬間得到一些緩和。

晌午時分,魯侯宋和齊侯杵臼如約在誓台會麵。

隻見齊侯杵臼倒也是頗為大氣,待魯侯宋剛一下車,他就拉著魯侯宋的手,直接是將其引入了高台之上。

這一老一少兩國君主,一時倒也真像是兩兄弟一般。

這時,隻聽田乞是一旁開口道:

“二位君上,時辰到了!”

齊侯杵臼此時正和魯侯宋聊得開心,聞言這才回過神來,並是點頭道:

“好,那便開始吧!”

隻見黎鋤是手持一方誓書,一步一步是走上了平台。當著眾人的麵,宣讀了齊國方麵的盟書。

孔丘凝神聽著,但就在臨近尾聲的時候,果真竟是陡然聽到:

“齊師出境,爾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

這段文字的意思是,齊國軍隊如果出國境遠征,魯國方麵就一定要派三百輛兵車跟從,有盟誓作證!

而這一條,明顯不在他們之前看到的那一份誓書內!

孔丘聽了,眉頭不由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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