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李然一直殫心竭慮的替趙鞅出謀劃策。偶爾也會想起遠在洛邑的宮兒月和麗光。
此刻看到這封書信,不禁是讓李然也有些恍惚。夫人祭樂已經去世多年,宮兒月和麗光如今是他最為關心的人。
現在李然臨險在即,自是更加的思念起她們來。
李然想得一時竟出了神,範蠡看到李然這幅模樣,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李然從懷中拿著那瓷瓶裝著的還少丹,心道:
“這世上究竟是否有返老還童之法?為何宮兒月的對越國的記憶如此模糊?
“還有,為何她也曾去過秦國求醫?這世上果真有如何巧合之事?”
李然對此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隻可惜,醫和如今已不在人世,而李然在秦國,雖是有他那個“死鬼”老爹,但在成周見了一麵之後,他卻又如閒雲野鶴一般,根本不知其蹤跡。
“哎……也罷!想這麼許多也是無用,這世上又哪有什麼返老還童之術?”
“光錐之內,既為命運!想要與時間為敵,在我那個年代尚且難以辦到,又何況是現在?”
“而且,她二人雖是相似,卻是性格迥異,我又如何能夠這般以貌取人呢?屬實可笑,屬實可笑啊!”
李然自言自語一番,便又將還少丹是再次揣進懷裡,不再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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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入秋,天氣依舊是較為炎熱,正當晉侯午覺得邯鄲的事情不免拖得太久之際,中行氏和範氏卻又聽聞趙鞅要準備去往晉陽。
於是,他們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竟是直接提前集結府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攻打位於絳城的趙氏府邸!
這件事,中行寅和範吉射可謂亦是蓄謀已久。他們人數眾多,攻勢迅捷。
而且,今天又正好是傳言趙鞅準備要拖家帶口離開絳城的時候,中行寅本以為是有機可乘,可一舉將趙鞅拿下!
中行氏的私兵並沒有受到有力的阻礙,便是直接攻進了趙府之中。
中行寅見狀,對此也不由是大為奇怪。而很快,其近衛首領便是前來彙報,說趙府早已是人去府空!趙鞅及其家眷,也都已儘皆不見蹤影。
中行寅聞言,不由大吃一驚,對身邊的範吉射說道:
“趙鞅果然是早有準備!他必然是早知我等會對其動手,所以是提前跑了!”
“快快派人追擊!務必要將其截在半途,不能讓他回了晉陽!”
範吉射聽得中行氏如此發號施令,卻是在一旁勸諫道:
“叔父……這件事隻怕難辦了。趙鞅北去晉陽,既是已經有所準備,沿途又都是韓氏的地盤,隻怕……我們追擊反而不利!”
中行寅眯著眼,看了一眼範吉射並是陰沉道:
“難辦也得去辦,固然是讓他逃到晉陽,也起碼不能讓他如此泰然!”
範吉射應道:
“嗯……叔父所言甚是!”
一番發號施令後,中行寅又道:
“賢侄,如今趙鞅已逃往晉陽,你且隨我一起去麵見君上!”
中行寅和範吉射在絳城發動兵諫,擅自攻打趙氏府邸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荀躒得知之後,卻是依舊穩如泰山,絲毫不慌張,反倒是和韓不信、魏侈一起也入了宮。
中行寅和範吉射正好在宮門碰見他們,眾人相互對視,表麵上確是和氣一團,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在這一番你謙我讓之下,誰都清楚,一場唇槍舌戰又將在這靈台宮中上演了。
眾人入殿,終於見到了晉侯午。
晉侯午不禁是升伸了個懶腰,有些不耐煩道:
“外麵為何如此吵鬨?諸位愛卿,你們是何故都來見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