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牛,你這弑親殺父的卑鄙小人!你作惡多端,簡直是人神共憤!哼!不要以為伱能夠一時得誌!似你這般的惡人,終有自食其果之時!”
“如若不信,就且看好了!三日之內,爾必命喪於會稽山上!”
豎牛被李然的一通大喝,反倒是搞得有點膽怯。他完全搞不清,李然到底是何意篤定他三日之內必然喪命。
但是轉念一想到自己如今有越王勾踐替自己撐腰。而李然所言又多半隻是虛張聲勢罷了,又有何懼?
於是,豎牛卻也是勉強挺胸道:
“哼哼!那我豎牛……就在此等著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先死,還是我豎牛先交代在此了!”
隨即,李然又轉而是對越王勾踐言道:
“大王既不肯放我下山,那麼還請大王明言,究竟是要留李然在此作甚?!”
李然本想及時下山,看能否趕得及再見到女兒一麵。但是,如今顯然已經是晚了,而且越王勾踐也絕不肯輕易的放了他。
越王勾踐卻是冷笑一聲,又道:
“孤雖已投降吳王,但是眼下卻還是受困於此。孫武和伍員那兩個人,特彆是那個伍員,他隻怕是恨不得讓孤立馬死在這會稽山上,所以孤現在……也並不安全呐!”
“為今之計,也隻能是強留下先生在此。孤聽說,先生與那孫武和伍員關係可不一般呐!而他們二人又極重情義。所以……隻要先生還在山上,他們必將是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李然則亦是冷冷道:
“嗬嗬,那大王就能對留在這會稽山上的李然放心得下?”
越王勾踐聽罷,卻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哈!先生不是也說過,我越國不能亡嗎?先生又豈會殺孤?孤死不足惜,但是孤之死,對天下又有什麼益處?吳國滅楚伐越,勢頭正盛。天下人皆不敢與吳國抗衡,唯獨隻有我們越國!”
“自先王起,直到如今,普天之下能夠與吳國一較高下的,便隻有我們越國!也隻有我們越國,才是真正能夠打敗吳國!”
“什麼晉國,齊國,楚國,哼!不過都是群酒囊飯袋之徒罷了!”
“所以,先生難道不也是在擔心,自己苦心經營的,不堪一擊的天下衡守之勢,會被吳國所打破嗎?”
“先生一生都在追求天下太平,晉國的趙鞅,縱是能夠助先生成事,但畢竟內憂外患不絕,恐怕日後想要維係住整個天下,也並不容易吧!”
李然有些訝然的看著越王勾踐,他萬萬沒想到。他如今眼前的這位越王勾踐,竟是對天下局勢看得如此的通透!
甚至是對於自己在整個局勢中扮演的什麼角色,也是有著極為清晰的認識!
這時,隻聽得豎牛是在一旁悄然言道:
“大王,此子狂妄,不如直接將其誅殺!否則……隻怕會有後患!”
越王勾踐卻眼睛眯成一條縫,並是冷語沉聲與一旁豎牛言道:
“孤此前就已經說了,隻要是在這會稽山上,子明先生便是孤的貴客,絕不可殺!孤可不能背負了這等殺賢的罵名!”
“至於你二人之間的恩恩怨怨,隻要不是在此山之上,他的性命便可任由你處置!”
而殿下的範蠡,此刻也是在李然耳邊低聲道:
“先生,我們現在要儘快想辦法救出光兒!”
李然看了一眼範蠡,陡然想起一事,同時心下也是了然。
原來,範蠡之所以與光兒關係匪淺,甚至已是暗生情愫,竟然是這個原因!
他猛然想起,在史書中範蠡和西施正是擁有著一段完美的傳說,而兩人最終的歸屬,正是西湖!
李然念及此處,不禁壓低了聲音,與範蠡是叮囑道:
“少伯切記,倘若我果真有何不測,你務必要助勾踐擊敗吳王!……看來也唯有如此,光兒才有可能再一次恢複自由之身!”
李然說完,也不等範蠡有什麼反應,就朝越王勾踐說道:
“大王既有心破吳!此舉也確是可利天下。那李然也不妨是向大王保舉一人,日後定能助大王成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