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怕怕地看了一眼紀冷:“他們家那個大小姐,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師父出門的消息,一定要和師父見一麵,以……”
說到這裡,他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把話說完:“以寄相思之情。”
紀冷:“……”
就不該把“霜降”包起來。
夏一依眨眨眼,雖然她知道小棠嘴裡出來的真話很少,但是依然忍不住在心中感歎:紀冷這個人其實哪裡都挺好,就是爛桃花真是太多了。
比如金恬恬,比如夏夢瑩。
一個賽一個的讓人討厭。
紀冷被她看了一眼,似乎從那一點點的嫌棄讀懂了她心中所想,俊臉立刻又寒了幾分,朝小棠嗬斥道:“回去!”
夏一依聽到這話就高興了,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這小子跟著一定沒好事。
這還是紀冷第一次跟她站在同一個戰壕裡,竟然有點好笑的感覺。
夏一依假裝關切道:“掌門師兄說得對,你看你都受傷了,一路跟著我們舟車勞頓的多不好。你還是回去,找青竹峰的師兄們給你看看傷。”
紀冷點點頭。
小棠磨磨咬牙,正打算再賣賣慘——
“等等!我說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唯一一個真·醫者父母心的柳雲舒喊了起來:“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這孩子才多大,都傷成這樣了,萬一路上再遇到什麼人怎麼辦?他還能活著回去嗎?”他震驚地看著這兩人,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一樣。
紀冷和夏一依在心中異口同聲地說:他肯定能。
所以說資訊不同步,就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畢竟他們沒有辦法直接在這裡告訴柳雲舒,說這小子就是魔教的人,才不是什麼苦命小白菜,命硬的很。
小棠的眼淚非常有技巧地在大眼睛裡麵轉啊轉啊轉,就是不掉下來,看著要多慘有多慘。
柳雲舒非常難得地連紀冷都不怕了,怒道:“就讓他跟著我們不行嗎?!”
紀冷、夏一依:“……”
行,行吧。
既然柳雲舒都開口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就隻能答應下來。
而且紀冷很清楚,就算現在趕他走了,他過一會兒一定會用彆的跟誇張的花招再次跟上來。
就這樣,三人小隊變成了四人小隊,繼續朝著皇宮進發。
其實,真傷假傷,誰是真的病的要死,誰是無病呻吟,夏一依一眼都看得出來。
像小棠這樣的,叫的越慘就越代表屁事沒有。
真的慘到連叫都叫不出來的,她上一世倒是遇到過一個。
那是她見過傷得最重的病人,容貌和聲音全毀了,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幾乎找不到原來的形狀。
當時她剛剛被夏夢瑩陷害被逐出師門,在外遊蕩,就靠著上山采點草藥賺錢。
就在一個山坡底下救了這個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明明自己都要窮得去要飯了,住在一個時常漏雨的破廟裡麵,還救了這麼一個命懸一線的家夥。
可能是希望自己在同樣的情況,也希望會有一個這樣的傻子來拉自己一把?
一個月後,那個人才能稍稍坐起來,原本廢掉的喉嚨也終於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夏一依給他喂藥,隨口問了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其實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人的身份,就是覺得一直用“喂”來稱呼一個人不是很禮貌。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整個頭都包在一層一層的繃帶裡麵,而顯得格外頭大的人,不明白哪裡來的自信心,忽然嚴肅而認真地說道:“我現在告訴你我的身份,隻會害了你。若有一天,我有機會拿回我的一切,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嗓音沙啞而古怪,陪著認真的態度,聽著有些可笑。
夏一依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你這人好奇怪,我知道你的身份有什麼用,不說名字就不說吧,我以後就叫你大頭算了。再者說,你要給人畫這種大餅,不是應該說‘以後給你好多好多金子’這樣嗎?”
“大頭”笑了笑:“說的也是。那我就許諾你良田千畝、十裡紅妝。”
夏一依把勺子戳進他的嘴巴:“看,這就是沒讀書的下場。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恩?不是嗎?那我也給你。”
“等你好了再說吧!”
卻沒想到,兩個月後,在他終於可以摘掉繃帶的那一天,他卻忽然不告而彆了。
夏一依在破廟等了他十天,才終於明白,他是不會回來了。
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很可笑,沒有人給她伸出雙手,而她給旁人伸出的雙手好像也沒有得到他承諾過得感謝。
良田千畝、十裡紅妝。
雖然用錯了地方,可也是好多好多錢呢……
不知道這一世,她還有沒有機會遇到這個欠了她好多好多錢的人。
不過大概是不可能的吧,畢竟,她連那個人姓甚名甚,長相如何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from baidu:十裡紅妝是古老的傳統民俗,這種嫁女的場麵。人們常用“良田千畝,十裡紅妝”形容嫁妝的豐厚。
這是一個王子和美人魚的故事。
隻不過上一世,小美人魚到最後都不知情。感謝在2019-11-20 20:57:56~2019-11-23 16:53: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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