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麼容易,我圈裡的朋友說斐韻依靠上了天映娛樂的大老板武昭,就連她的好姐妹蘇夏也跟申城新貴孟奇訂婚了,”江畫抹了一把眼淚,但眼淚依舊洶湧。
五年前在她最狼狽,在江家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她愛了8年的男人要娶她,她卻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不敢辦,而直到今天都沒有勇氣跟著牡雋出去應酬,為什麼……為什麼她那麼護著她們,她們卻這樣對待她?
“天映娛樂?”牡丹蹙起一雙修剪得極為乾淨的眉毛,因為江畫,她對娛樂圈並不陌生,天映娛樂可算是國內在數的大娛樂公司,成立二十三年,光影帝、影後就捧出不止五位:“斐韻依和武昭扯上關係,這好像跟她的人設不符吧?”
江畫離開牡丹的懷抱,掏出口袋裡的紙巾擦清水鼻涕:“斐韻依原名斐宜,雖然出身桂城老山村,但她自己一直很努力,”這也是她當初會簽下她的關鍵,“成名之後不忘曾經窮苦,為家鄉建設是出錢出力。”
“窮苦姑娘獨闖深水娛樂,卻遭遇黑心‘淫媒’,”牡丹想到當年的那份報道,不禁搖首:“斐韻依很聰明,借著‘淫媒’之事小火了一把,改投三水文化傳媒後,就一直穩紮穩打,專注拍戲,五年來幾乎沒有傳出緋聞。”
“天映娛樂的大老板武昭,出身京都戲曲之家,行事低調但眼光精準,”提到這一點牡丹是自愧不如:“他投拍的項目沒有不賺的。”
“斐韻依今年拍的大熱片《沙漠煙塵》的製片人就是武昭,”江畫揉捏手中的紙巾,自嘲道:“我怎麼感覺我翻身無望呢?”
牡丹卻不覺得:“斐韻依的人設太過完美,完美得有些假,”還有蘇夏,那個女人瞧著極為甜美,沒有心機,實則也不簡單,“告訴你一件事,申城的新貴孟奇這次跟我一樣也崩了。”
江畫大驚:“孟奇身家可是近十億!”
“十億怎麼了?”牡丹看著江畫這大驚小怪的樣子,笑道:“我問你,孟奇是靠什麼發家的,他有實體產業嗎,有產業鏈嗎?”
孟奇跟丹丹一樣,都是搞投資玩錢的,江畫不哭了:“這麼說蘇夏要另尋金主了?”
“她要是真跟一無所有,欠債近億的孟奇結婚,我就相信他們之間是愛情,”牡丹雙手抱臂,拐了拐江畫:“你當了斐韻依近五年的經紀人,對她了解應該不止這麼點吧?”
那是當然,江畫凝眉:“其實斐韻依會靠上武昭,我並不意外,”說到這她轉身趴在圍欄上,長呼出一口氣,“她喜歡封珃,很癡的那種。”
“享譽全球的中國傳奇影帝封珃?”這次換牡丹驚訝了,不過驚訝之後她又覺很正常,挨著江畫趴著:“可封珃不是六年前就已經離開天映娛樂,自立門戶了嗎?”
“離開又不是絕交,人家是和平‘分手’,”江畫斜眼看向牡丹:“斐韻依這麼努力就是為了能靠近封珃,隻是封珃跟天映娛樂的合同結束後,就減少了工作,幾乎一年半才出一部影劇,還大多都是跟國外公司合作。”
她明白了,牡丹能理解斐韻依的心情:“我努力了這麼久,也沒能跟巴菲特吃頓飯。”天映娛樂畢竟是封珃的老東家,斐韻依也算是費儘心思了。
江畫翻了個白眼,笑道:“這種夢你能不能少做點?”她輸掉的那一千三百萬還不夠買巴菲特的一頓午餐。
牡丹癟著嘴說:“這是我前進的動力。”
“好吧,”江畫繼續說回正事:“我想開個工作室,”就這麼平白地頂著一頭屎,她死都不能瞑目。
“可以呀,”牡丹想都沒想就表示支持,不過有一點她得提醒她:“隻是斐韻依、蘇夏那六人今時不同往昔,你重回娛樂圈得做好心理準備。”
這事江畫已經想過了:“我自己倒是沒問題,就是擔心……”
“放心吧,”牡丹拍了拍江畫的肩:“爸媽都是過來人,他們會支持你的。”
江畫歎了口氣,心裡還是有諸多擔心,但“淫媒”的事不弄清,她的頭永遠都抬不起來。
通州監獄外停著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一位滿頭白發,極為消瘦的男子被帶進了探視室3號台。隔著防彈玻璃看著來探監的人,老年男子戴著手銬的手顫抖著伸向電話。
探監男子的五官較之亞洲人更為立體,取下墨鏡,眼睫濃密纖長,瞳孔的顏色偏向於黑,但比中國人要淺淡稍許,接起話筒,聲音低沉且冷漠:“我來了,你想要說什麼就說吧。”
“封珃,”老年男子看著玻璃外的人,渾濁的雙目變得清晰:“我以為你不會想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