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三十)(1 / 2)

鎖鏈從無到有, 以黎容淵身上逸散出來的魔氣成形,順遂他的心意,將謝閒手腕、腳腕, 乃至於腰際都纏繞上了一條條細密精巧的黑色鏈條。

在鎖鏈施加上來的同一時刻,謝閒體內的神力也被壓製, 神格運轉凝滯, 叫被黑色鎖鏈捆縛的他無法動用任何力量。

現在的謝閒就等同於一個凡人。

黎容淵也沒將那件神明造物的鬥篷遺忘, 它之上的銀色荊棘本欲解放自己的主人,卻在將要襲出的時刻被魔氣壓製浸染, 變成了純然的黑色。

謝閒輕輕對黎容淵說:“你想殺了我?”他的神色有些冰冷。

黎容淵赤紅著眼, 含糊沙啞地說了一聲:“……不。”說完, 他便以大力扣住謝閒緊致細瘦的腰身,以著這般側身的姿勢,咬在了謝閒後頸上。

他的尖牙抵在了這塊細嫩的皮肉上,像是立刻就能刺破謝閒的皮膚吮吸他的血液, 帶著一股發泄的狠勁。

可在微微的刺痛感中,謝閒感覺到後頸處被舌尖挑·弄碾壓的觸感, 這該死的狼崽子咬在了神經線上!

他隻覺得一陣酥麻, 身體也跟著微顫,在黎容淵的麵前如同軟化的水一樣。

可在同時, 謝閒卻也感覺到了黎容淵對他深深的欲念和渴求。在這一瞬間, 謝閒明白了黎容淵為什麼不肯讓他離開, 狼崽子怎麼會放過自己看中的獵物。

謝閒氣極又隻覺得無可奈何,心中竟未曾生出任何一點的錯愕和驚異。隻因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更因為他遺失的記憶中似乎見過誰的這副模樣。

隱忍、偏執,而爆發。

但黎容淵的方式確也觸碰到了謝閒的底線,這使得他縱然被拘束, 眸中神色卻也冷淡如冰凝。

黎容淵噬咬著後頸,仿佛叼著隻怎麼也不肯入口的珍貴的獵物,這使得謝閒的眼尾顯現出淡淡的緋紅,就連耳根也泛著紅,昳麗而誘人——

在黎容淵停止動作,抬起眼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他的喉嚨微微發緊,卻又觸及到謝閒冷淡的神色時如同被迎麵潑了一頭涼水。可在同時,卻又有更多的憤怒,不甘和瘋狂自黎容淵心底湧出。

“老師、老師……”

黎容淵一遍又一遍快速的喚著,在始終未得到謝閒的回複下,灰黑色的眼眸中顯出豎瞳,有灰藍的狼耳、狼尾鑽出,糾纏在謝閒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狼耳與狼尾柔軟的觸感就蹭在謝閒手心,這是種隻有謝閒才能享受的獨特的待遇,旁人所遇的隻有輕巧可以絞殺他們的柔韌的長毛。

但謝閒沒有合攏掌心,像在飛艇上那般撫摸,他的紫眸中倒映著黎容淵瘋狂渴求的樣子。而在黎容淵的眼中,也隻有謝閒此刻的模樣。

他看見鎖鏈在白皙的皮膚上糾纏,腰際被他所操縱的荊棘尾端更像是已經偷偷地蜿蜒、探進了衣服裡,黑白交織的強烈衝擊帶來了一種禁忌、蠱惑的美感。

謝閒雙眸清冷似鏡,眼尾卻如點胭脂般殘餘著抹淡紅,眸底似見被他叼咬後頸後朦朧的水霧。

黎容淵聽見自己心底叫囂的聲音,在這一刻壓製許久的欲念破土而出,讓他將任何的理智都拋去。

他朝著謝閒無限逼近,赤紅著豎瞳的狼咬住了自己的獵物——黎容淵咬住了那片淡色的唇。

他像是要將謝閒侵吞入腹中般,欲要不管不顧地肆意索取,吐息灼熱而瘋狂,如同滾燙的岩漿。

黎容淵的親吻仿佛撕咬、掠奪,發泄了他想到謝閒將會離開的恐慌,他似乎要將那片淡色的唇給咬碎。

而這樣也並不讓黎容淵滿足,他牢牢地抓緊了鎖鏈、連帶著抓住了手腕那一片白皙的肌膚,欲要繼續……直到讓自己的老師徹底不要離開。

但黎容淵的動作沒有能夠繼續下去,他的喉嚨被一隻手給掐住,這樣的力度對於覺醒為魔狼的黎容淵來說很輕,可卻是壓在了他最脆弱的要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