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希還能繃得住,薑夫人卻笑出了聲:“你這孩子,說的什麼怪話?瞧瞧,把你四哥的傷都牽動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夏晏清連忙認錯,然後又對靠在床頭的夏梓堂說道,“四哥,你以後可不能這麼衝動了。他們那麼多人,你這樣子明顯就是吃虧嘛。讓他們去說好了,咱又不會少點什麼。”
夏梓堂立即梗起脖子:“那怎麼行?咱小妹好端端的後宅女子,又聰明的緊,憑什麼讓些混賬說長道短!”
夏梓希也對夏梓堂的話表示讚成:“這個事咱可不能忍,總要讓他們知道,咱家小妹不是隨意讓人議論的。”
薑夫人已經憋了好半天,這時忍不住,牽了夏晏清的手,聞言問道:“昨日在張家二門外,你原本和王家大姑娘走一處的。你們可是說了什麼?我見大姑娘撇下你,去了你婆婆身邊。”
夏晏清的椅子緊挨著薑夫人,她把視線錯開,下意識的眨眨眼。
昨日她和王嘉玉的對話……好像的確有點無賴呢,要不要如實和母親、哥哥說呢?
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和王嘉玉耍無賴。可是,薑夫人和夏家兄弟如此疼惜妹妹,她若把原話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啊?
夏梓希也想知道,展鴻飛怎的就想起說妹妹像地痞了呢?
可他見夏晏清眼睛滴溜溜亂轉,一臉的狡黠和惆悵。臉上那神情,雖說靈動之極,卻也說明,她腦袋瓜裡正轉著各種念頭。很可能正在猶豫要不要說實情,或者想著用什麼辦法搪塞過去。
這樣子真好,自家妹妹也有如此生動活潑的時候了。
夏梓希覺得好笑:“小妹你還是如實說的好,阿堂下次再替你出氣時,也好心裡有個數。”
夏晏清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都這樣了,還有下次啊?再說了,誰讓你們因為這種事替我出氣了。
但是,夏梓堂因她和人毆鬥,被人揍成這個樣子,她沒道理對他隱瞞實情。
“那個,昨日同在二門的,還有位陶小娘子,她戴著一隻琉璃金釵,我就多看了幾眼,嘉玉說我那樣看人很沒禮貌……”
夏晏清有點心虛,瞄一眼場間其他人,繼續說道:“我不喜歡她說話的語氣,就懟回去了……”
房間裡除了薑夫人、夏梓希等四個主子,還有薑夫人身邊的程嬤嬤,和貼身伺候夏晏清的李嬤嬤。
夏晏清的描述很中肯,雖沒做到一字不落,卻也把她當時說話的語氣和神色複述得惟妙惟肖。
李嬤嬤聽著,簡直要扶額了:夫人把二奶奶交代給她,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二奶奶在出嫁後短短二十幾天裡,變成了如今這個憊懶樣子。
果然,薑夫人就瞥了她一眼。
李嬤嬤把頭垂得更低。她也沒辦法啊,若二奶奶還未出閣時,就是這等性情,相信老爺夫人、二爺四爺也一樣沒辦法。
夏梓堂雖然出身文官家庭,但終究是入了武職的,性格比較豪爽。
他聽了夏晏清的複述,隻能睜開的一隻眼睛已經眯了起來,眼裡滿是欣賞,“小妹是女子,不過多看幾眼同行的女孩子,有什麼關係嘛?小妹你這樣做就對了,咱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婆家的人也不行!”
“彆胡說!教壞了晏清!”薑夫人立即開口嗬斥,卻舍不得說女兒,轉過頭,口氣婉轉的對夏晏清說道:“晏清喜歡琉璃金釵嗎?娘這就差人給你置辦去。不過,以後可不能再那樣子瞧人家的首飾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