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毅安坐馬上,似乎沒發現被他按在馬背上,因安平侯出來而劇烈掙紮的田慶。
他冷笑道:“姚侯爺說話可真輕巧,你兒子和你兒媳婦都在邵某頭上拉屎了,你這裡還讓邵某有話好好說。”
一邊說話,一邊抽出兩張名帖,居高臨下的一揚手,兩張名帖輕飄飄扔在安平侯腳下。
安平侯臉色瞬間就青了,就算不看,他也知道這兩張名帖是他兒子和韶華郡主的,就這樣當著侯府下人和一眾圍觀的人,輕飄飄的扔在他腳下。
跟著安平侯出來的管家,迅速瞄一眼安平侯的臉色,躬身趨步上前,把那兩張名帖撿起來。
管家剛直起身退開,邵毅又從身邊隨從手中接過兩本賬冊,隔空對安平侯嘩啦啦的揚了揚,說道:“清韻齋是邵某參股的生意,貴府世子和世子夫人,先後兩次遣人過去,威逼清韻齋東家,把邵某參的股退出去,再轉七成到貴府名下。”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聲,安平侯府這麼厲害的嗎?這是直接向京城頭號紈絝挑釁吧?京城什麼時候有如此忠肝義膽的鐵頭勇士了?
還有,在清韻齋參股七成是什麼意思?有點兒過了吧?人家那可是正在賺大錢的買賣,絕沒有這麼參股的。
人們把視線移到邵毅手上的賬冊上,這時候拿出兩本賬冊,應該意有所指吧?
邵毅似乎對人們的反應很滿意,另一隻手的手指彈了彈賬冊的封皮,說道:“安平侯府果然好大的臉麵!好大的公道!貴府管事要清韻齋出示賬冊,按清韻齋初始投入的七成算入股銀子。”
圍觀的人又是一片嘩然,其中不乏這條街其他顯赫之家的主子和奴仆。
很多人都知道寧國公府上大放異彩的琉璃鳳釵,甚至有當日親自參加過壽宴的。也大多知道,清韻齋之前賣給寶泰銀樓的琉璃寶石價值幾何……
安平侯府的吃相太難看了吧?
清韻齋沒賣出琉璃寶石的時候,隻是一個有點名氣的小生意。若論資產,實在沒多少,若不然,也不可能買那麼小一個店麵開張。
但現在,隻琉璃寶石的進賬,就十幾萬兩銀子了。縱觀整個兒京城,有這樣資產的生意也著實不多。
安平侯府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吧?
就在眾人心中猜測其中差額有多大的時候,邵毅陰沉沉的冷笑:“邵某給侯爺算個帳,清韻齋開張時,加上所屬作坊,共投入銀子六百兩,七成的話貴府、或者說貴世子夫人隻需給清韻齋四百二十兩。
很多人都知道,清韻齋前些日子賣琉璃寶石,賺了十三萬兩。貴府真是打的好算盤,如此嘴巴一張一合,就到手近十萬兩銀子。真是做的好買***殺人越貨獲利豐厚,且還輕巧便利!”
果然,果然,就是這樣吧?
眾皆嘩然。
安平侯越聽臉色越沉,韶華那個蠢貨,空擔了個郡主的名聲,毫無豪門大族的大氣,就是個小肚雞腸的草包,這種事她也乾得出來!
夏珂好歹也是個四品官員,真正向清韻齋分來一兩成股,說不定夏珂也就忍了。
可這種明搶行為,一旦夏珂豁出去鬨起來,就算有襄郡王府相幫,合兩府之力能把事情壓下去,對於剛剛獲得皇帝好感的安平侯府來說,也有大損。
看著周圍人群一張張滿是鄙視、不屑、幸災樂禍的臉,安平侯羞憤難當,恨不得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怎奈沒有這麼大的地縫,“邵公子大概是誤會了,這一定是惡奴背主,狗仗人勢瞞著主家行事。我姚謙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邵毅揚一揚下巴,示意管家還沒收起的名帖,笑道:“世人都知道邵某家世寒微,沒見過世麵,卻沒想到堂堂安平侯世子和韶華郡主的名帖,居然也這麼不值錢,可以隨意讓家中奴仆把玩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