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哪兒和哪兒啊,咱們來乾嘛的?”展七推開他,對邵毅說道,“你昨日那出鬨得那麼大,怎麼也不喊兄弟們過來給你幫個忙?”
“就是就是,”張小五接口,“萬一安平侯和韶華郡主狗急跳牆,真的拉人出來和你對打,在人家門前,你那不是鐵定吃虧嗎?”
這幾個你一嘴我一嘴的,邵毅差點兒連個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好容易逮了個空,才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拉著你們去乾嘛?”
展七立時就不樂意了,“承安你這話就不對了,不是好事怎麼啦?兄弟就是這個時候才用得上的,難不成我們隻會和你分銀子嗎?”
又是好一陣鬨哄哄,邵毅才又得了個空,“我這還當值呢,你們怎麼就找來了?有什麼事兒,好歹也等我交了差再說。”
程幼“嗤”了一聲:“你這還想著當差呢?知不知道皇上早朝時,提起你昨日這檔子事兒了?”
“早朝?不會吧?”邵毅大感意外,“好端端的,早朝那麼正式的場合,乾嘛要提這個?難道還有人告我黑狀了不成。”
應該不會啊。
早些年,倒還有人提過他在京中鬨事,打了誰家公子、誰家衙內的,不是被皇帝以小孩子不懂事為由擋回去,就是乾脆被皇帝漠視,然後給彈劾官員和禦史安排繁重公務。
一來二去,無論他再惹出多大的事,邵毅這個名字,再也沒在朝堂上出現過。
“怎麼會有人那麼不開眼去告你的黑狀?”展七笑道,“是皇上自己說的,來來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
邵毅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兵馬司大門,得了,他這是又要翹班了。
展七琢磨了琢磨,這時的花樓還沒開門。而且邵毅這小子不知中了什麼邪,年初的時候,忽然就不去花樓了。
即使他們以往過去,也隻是喝酒胡鬨一番,更多的則是和看不順眼的嫖客們找個茬兒、鬨個事的,但邵毅寧可去彆的地方鬨事,也再不肯去花樓喝酒。
今日是聊事情,那就隻有茶樓和酒樓了。
“茶樓的話……太清淡,還是酒樓吧。”展七提議。
程幼扛了他一膀子,笑道:“有之前尚品居那檔子事兒,你確定人家酒樓看見咱們這原班人馬,不會嚇得腿抖嗎?”
展七滿不在乎:“他腿抖不抖關咱們什麼事兒?小爺我倒要看看,哪家敢不接待咱們,敢說什麼沒雅間兒,或者不給咱們安排位置好的雅間兒。”
幾人哄然大笑,簡單碰個頭,推推搡搡的調轉馬頭,往聚仙閣酒樓而去。
尚品居生意現在好不好的先不說,他們著實有點不好意思再去。
展七幾人都是聽說了早朝末皇帝說的那兩句話,才各自碰頭,去兵馬司找邵毅。
做進聚仙閣位置最好的雅間兒,幾人也不避諱,小二端茶倒水、擺果品的時候,就把各自聽來的消息給邵毅分說一遍。
雖然其中的鋪墊和猜測各有不同,但皇帝說的話卻沒走樣,基本上是原話。
喬其雄用手肘碰了碰邵毅,賊兮兮的笑道:“有沒有想到皇上會罰你半年俸祿?”
這幾個貨雖然紈絝,卻都是朝廷高/官和勳貴家族的子弟,對朝堂上的事情感覺很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