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玻璃宮燈正月十四就掛出來了,可是以成郡王的身份,卻是沒出去觀看的。
他隻是聽蔣先生、芷容郡主,和府裡其他人說過,玻璃燈籠如何炫目美麗。
所以在皇宮看到兩盞宮燈,著實讓他驚豔好一陣子。
從宮裡回來,已將近子時,他被那玻璃宮燈晃的一點睡意也無。
在蔣先生屋裡坐定,成郡王淺抿了一口酒,嚼著一片酸筍,遺憾的看向窗戶,感歎道:“可惜咱們這裡沒有玻璃,若有的話,坐在這裡大概是能看見明月當空的。”
蔣先生明白成郡王的意思。
他笑了笑,說道:“京城那幾組玻璃的價格節節攀升,卻遲遲沒人肯出手,都在等更好的價格。夏宴清和清韻齋掌櫃終究是女流,缺少魄力,白白耽誤了大好商機。”
成郡王又是一聲歎息,放下筷子,對著窗外吩咐:“讓廚房做兩碗麵上來,順便拿兩個小菜。”
蔣先生笑問道:“郡王又沒吃飽嗎?”
“宮宴嘛,就算放的再開,終究還是感覺缺了些什麼,不舒服。”成郡王搖了搖頭,轉開話題,問道,“消息打聽得怎樣?玻璃的配方和燒製方法能搞到手嗎?”
蔣先生點頭:“應該能行,夏家女子不懂經營,賣玻璃寶石收入大筆銀子,就大講排場、請了很多雇工,大多數人都不怎麼用的上。屬下已經派人查探過,有幾個能接觸到配方的人,是可以用銀子試試的。”
“那就好,記得用眼生的人出麵詢問,把方子問到手之後就安排他們南下唐州。”成郡王說著話,又冷笑一聲,“這夏宴清徒有手藝,腦子卻不好使。似她這般擺架子、拿喬,遲遲不肯推出玻璃器物,那她就等著玻璃在南方經營、大賣,做成天下最大的玻璃行。”
現在,很多傳言都在說,夏家女子終究免不了小家子氣,掌握了一點手藝,便吊著大家,不肯多燒些玻璃或者琉璃器物。以為這樣才更能彰顯她的不同尋常。
成郡王說的就是這個,而且,這個說法占據了絕對的主流。
蔣先生拿起麵前的酒杯,與成郡王相碰,笑著說道:“王爺這想法絕妙,唐州遙遠,等柳大富把玻璃做成氣候,消息傳到京城也不知何年何月了。到那時,那夏家女可就一點優勢也沒有了,怕是她隻能賺個買胭脂水粉的銀子。嗬嗬,不過,一個女子而已,賺的也不少了。”
…………
襄郡王府就簡單多了,襄親王妃直接喊來兒子。
襄郡王剛剛行禮入座,襄親王妃就吩咐道:“你找人接觸清韻齋玻璃作坊的工匠,用銀子把他們的配方和做法買下,咱們也開作坊做玻璃賺錢。”
夏家是個什麼東西?邵毅那狗東西更是不堪,如此賺錢生意,怎麼能便宜了他們?!
襄郡王知道大早晨把他喊來,就一定有緊要事情,可也沒想到說的是這個。
“母親,這個事……恐怕不大好辦。皇上已經關注此事,還就此事特意勉勵夏珂。就算咱們把配方弄出來,順利做出玻璃,人們也知道咱們這辦法是從清韻齋竊取的,若夏珂不依,找皇上做主,隻怕皇上會責怪兒子。”
襄親王妃看著襄郡王一臉的為難愁苦,不禁責罵道:“瞧瞧你那點出息!就這麼點兒事兒,就能把你嚇成這樣!玻璃的做法,他夏家一個小女子能琢磨出來,彆人也一樣能琢磨出來,誰說玻璃就一定得她家才做得?”
襄親王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隻管照我吩咐做事就好,不用擔心彆的。皇上若責怪,我自會找他分辨。”
成郡王想了想,這樣也好,他這一輩和皇帝血脈還算近,趁著母妃還在,多賺些產業、多些賺錢的機會,為他的將來和後輩兒孫做些鋪墊總是好的。
至於皇帝和皇帝對邵毅的維護,有母妃在前麵頂著,他怕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