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毅一路沉悶的回到家,居然還趕上了家裡的晚飯。
看著不施脂粉、容貌依然美麗,但鬢邊已生白發的母親,邵毅沒有像往日那樣,心中都是心疼和憤然,而是懷了一絲慶幸。
至少這時的母親,還對未來滿懷希望。尤其他去兵馬司做事之後,那是每天都要叮囑他好好當差、好好做事的。
破天荒的,母親今天居然還真提起了他的親事,問他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還是之前反複說的那些,叮囑他隻要人品好、心善,不拘身世和樣貌如何,趕緊張羅著娶回來。
邵毅聽得,忍不住苦笑,他倒是有心儀的女孩子。女孩子心善、人品也好,他萬分的想早日取回家裡,可人家也得對他有意才行啊。
還有人家父母兄嫂,不提親事,說不定還能交往、說上幾句話,若知道他惦記人家女子,隻怕他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掃地出門。
飯後陪母親說了好一陣子話,他才回自己房裡發呆。
想到若是能把中意的女孩子娶回家,這個冷清了多年的院子,一定會熱鬨、溫暖起來。
可是,琉璃作坊已經不需要人看守,他能有什麼理由再去接近阿燦?
這一刻的他,竟無比希望那些覬覦玻璃製作技術的人動作快些,玻璃作坊的潛在性叛徒也能快點背主,好讓他有機會出手,再次與夏宴清合作。
但這種事情,那是需要時間的啊。
邵毅輾轉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到什麼辦法,能近距離接觸夏宴清。
哪知道第二天,清韻齋的小夥計就給邵家門房送了口信,問他何時有空,他家白掌櫃有事找他商量。
邵毅大喜,當日下衙哪兒都沒去,直奔清韻齋而去。
他趕到清韻齋的時候,康掌櫃剛恭敬的把一個管事樣的人送出來。
那人原本還有些趾高氣揚的神情,在看到邵毅的第一時間就墮了氣勢。
但也沒多說什麼,隻衝著康掌櫃拱手,說道:“康掌櫃可要記著些,你家玻璃宮燈售賣之時,當緊的給我們府上送個信兒去。”
看著那人匆匆離去,邵毅擺擺手,示意康掌櫃免禮,才問道:“怎麼回事?是買玻璃宮燈的嗎?”
“正是,昨日玻璃宮燈從衙門取回,就開始有人來詢問購買。”
剛便麵對了那人高高在上的態度,康掌櫃沒有絲毫不滿的感覺,反而笑容真誠。
這是他家買賣好,做的足夠高端,才會有高門大戶的管事前來問生意。詢問過程還得拿捏著,不敢太過囂張。
他躬身請邵毅進屋:“實在是詢問的人有點多,又個個家世顯赫,所以我們東家才讓白掌櫃與您商議個具體做法。邵爺您請,白掌櫃正在後院等著您呢。”
邵毅並不失望,隻微微頜首,便邁步往店鋪後走去。
這清韻齋是麵對客人的地方,從開張以來,夏宴清還沒來過這裡,他倒也沒想過能在這裡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