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事?”
金福搖搖頭,又點點頭,看一眼邵母身後碧蓮、青梅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很識相的看向邵母,見邵母略一點頭,兩人屈膝,走出房間。
待房門掩上,金福攤開手掌,掌心赫然是早逝的襄親王的私印,和進出皇宮的腰牌。
這東西邵毅沒什麼印象,邵母確是知道的,當年,為了怕他們母子拿著襄親王的私印招搖,襄親王妃討要來著,結果被皇帝派人收走。
邵母聲音發顫的問金福道:“可是宮裡的傳訊,說了什麼?”
她可憐的毅兒,明明是襄親王的血脈,卻一直被摒棄在宗族之外。幸虧她毅兒心智堅韌,否則,早就被襄親王妃和襄君王兄弟、以及世人的眼光給毀了。
難道皇帝終於想起他還有個命苦的侄兒了?
金福點頭:“宮裡傳信,說要大爺戌時初,從西順門進宮,那裡自有人等著,到時領大爺進去。”
邵母一把抓住邵毅的手臂,“毅兒,你終於熬出頭了,皇上終於想起你這個侄兒了。”
邵毅安撫的拍了拍母親的手。
對於皇帝召見,他大感意外。畢竟上一世,皇帝從未私下召見過他,他第一次見皇帝是跟著靖王去的。
就是那次,走了皇帝的門路,他有了兵部的差事,第一次領職,就是從六品官員。
可在他的感覺中,皇帝除了一出手就給了他一個很高的官職,並未對他另眼相看。
而他自從有了兵部的差事,好像也套上了無形的約束,少了之前的那種肆意。
所以這一世,他沒想進入皇族,也沒想給母親討什麼名分。如今這樣的日子就很好,母親過得很安心。
對於見不見皇帝,他就更沒什麼執念了。
邵毅遲疑著說道:“不知皇上找我有什麼事?”
他想的是今日夏家莊子上的事情,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天時間,京城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他家的護衛在夏家莊子看守暖棚。
不會是皇帝知道此事,要做什麼吧?
“彆擔心,皇上一向顧念和你父親的情分,一定會待你好的。你謹記著對皇上恭敬就是了。”邵母一點兒都不擔心。
皇帝無論登基前後,對襄親王都極為親厚。想來自家兒子並未犯錯,皇帝召見,那就不是壞事。
邵毅心下稍安,他看了看鐘漏,起身說道:“時辰不早,我去換個衣服,這就往皇宮去了。娘您也彆擔心,若我回來的晚,您就先歇著,明日一早我過來給母親回話。”
在矮塌上就坐的邵母也連忙下地,說道:“對的,早點兒去,彆讓皇上覺得你怠慢聖意。”
邵毅沒騎馬,穿便裝坐在馬車裡,也沒帶小廝,隻用了一個身手好的中年護衛趕車,一路沒什麼動靜的趕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