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珂這個在老宅沒得了好臉色的人,倒是沒什麼感覺。
有道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夏斌就不說了,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呂老夫人是父親的正妻,也是他的正經母親,對著他擺擺架子,說幾句不順耳的話,那簡直太正常了。
這邊,夏梓希正坐在夏珂的下首,見夏宴清氣呼呼的,也覺得好笑,揶揄道:“乾嘛呢?要不要這麼生氣啊?無非就是說話難聽一些而已,咱們又沒被他占了實質性的便宜。”
夏宴清不忿的翻了翻眼睛,不過想想,也真是這麼回事。
彆家已經把玻璃插屏顯擺的足夠,老宅夏斌父子若這時聲張他家也有插屏,那妥妥的就是剛拿到手。彆說掙不來麵子,隻怕反倒會被人笑話。
這時,一家人已經吃過晚飯,正是坐著閒話的時候。
夏涵和夏熙兩人坐在矮榻上,正在玩幾個花色彈子。
雖然一家人坐在薑夫人屋子裡,可端茶的卻是心秀和心容兩人。
看著放在麵前的茶杯,夏珂笑而不語。
薑夫人卻沒忍住,轉著茶杯打量,訝然問道:“咱們宴清又做出新東西了嘛,這兩朵梅花如此小巧彆致,難道也是打磨出來的?”
薑夫人手邊的,是一隻鬥形玻璃杯,和以往外壁帶凹凸花紋不同,這次的玻璃杯外壁光滑,隻在兩端對稱位置多了一小節梅枝,梅枝上有兩朵綻放的梅花、和幾個大小不一的花苞。
這節梅枝花紋的顏色潔白,用的是玻璃插屏同款的乳白色。
那邊,夏梓堂接話道:“我瞧著,這可不像是打磨出來的,倒像是貼上去的。”
高氏一點沒給丈夫麵子,立即發表不同意見:“這哪裡像是貼上去的嘛,這是玻璃呢,硬硬的東西,哪裡有那麼好貼的?”
夏梓希則笑問道:“怎麼,這次的圖案居然沒用大家一起商量,你作坊裡的畫工竟如此厲害了嗎?”
夏宴清很享受這種做出東西,被家裡父母兄嫂關注的樣子。
她先是澄清了這個圖案是怎麼做的,“這可不是打磨的,打磨很費事兒呢。這一小截梅枝,用的依然是以往的開口模具。隻不過先把白玻璃液澆在圖案的凹陷處,待到稍稍定型,再添加透明玻璃液進行壓製。”
夏宴清見眾人齊齊點頭,做恍然大悟狀,感覺自從她開始做玻璃行,家裡人對玻璃製作也有了很內行的體悟。
她很有些瑟的問道:“怎麼樣?這想法不錯吧?不但有花色,做法可比插屏簡單多了。”
夏梓希讚道:“的確不錯,想法好,圖案也好。我剛才就說了嘛,作坊裡的畫工的確有長進,這小節梅枝畫的很有韻味。”
夏珂端詳著玻璃杯,點頭讚成。
夏宴清卻笑道:“哪裡是作坊裡的畫功有長進?這些圖案都是摘自二哥給作坊尋來的畫作,選了其中一小部分。這個梅枝就是選了喜上眉梢的一小節圖案。”
夏梓希認真打量片刻,搖了搖頭,“我還真沒看出摘自哪裡,這也不錯了,起碼選圖的本事是有了。”
薑夫人把茶杯裡的茶喝下半盞,才轉著圈的,給湊過來的夏涵和夏熙看上麵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