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邵毅希望的那樣,這次,他在夏家留飯了。
在外院,還是夏珂日常起居的房間,他和夏家父子三人不分彼此的圍坐一桌。
桌上四個熱菜、兩個涼菜,另有一小壺酒,四人小酌了兩杯。
大概有邵毅這個外人,夏珂並未提及朝廷的黨爭派係,隻聊了些夏梓堂和邵毅在兵馬司的一些事情,氣氛很是愉快,讓邵毅很有自己已經是夏家一分子的錯覺。
飯後,幾人稍坐片刻,邵毅就很識趣的提出告辭。
看著夏梓堂和邵毅相攜出去,房門在兩人背後關上,夏梓希轉回身,坐回之前的椅子,遲疑一陣,問夏珂道:“這邵毅和咱們家的熱絡,太刻意了些吧?”
夏珂轉著麵前的茶盞,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夏梓希心思通透,一見夏珂這態度,就明白父親和他想的一樣。
隻是,邵毅還什麼都沒說,也並未有無禮或逾越之處,他們若先表示不妥,一個不好,反而有傷夏宴清的名聲。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並沒在這件事情上往深裡說,隻夏珂模棱兩可的說道:“這事隻你知道就好,不要再提及了。我找時間和宴清談談,要她和男子相處時謹守禮儀。宴清是個心思豁達的孩子,隻需要稍稍點醒,她就能明白為父的意思。”
夏梓希答應。這個叮囑很鄭重,意思是,除了他們父子兩人,這事兒連薑夫人也先瞞著。日後若夏宴清和邵毅各自嫁娶,就當從未有過這事兒,大家都清爽。
夏珂沒另外找時間,讓夏梓希回避之後,就把夏宴清找來,告知她皇上已經安排邵家護衛進駐窯場,幫忙看護。
夏宴清對這個倒是沒異議,請護院的話,還不如邵毅家裡的護衛可靠。皇帝發話,又能白用人,又不用掏銀子,人還可靠,好事啊。
問題是……
“父親,皇上這意思,太孫時不時的還會去窯場嗎?”她那窯場、作坊,對於一個小孩子,有那麼高的吸引力嗎?
皇帝是啥意思?不是說,經商和手工業是天朝不受尊重的行當嗎?
他讓太孫頻繁來這種地方,若是把皇家子弟、甚至是皇位繼承人帶壞了,誰負責?
她是記得的,曆史上就有一個沉浸於木匠行當的皇帝,那是真的把祖宗江山都擱置一旁,一心一意當木匠的。
結果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就真的在他手中出溜得一發不可收拾,交給下一任皇帝沒多久,直接崩盤。
夏珂想了想,這事兒是會牽扯到夏宴清和她手中生意的,應該在她能承受和理解的範圍裡,給她說說。
“太孫已經漸漸長大,總不能一直把他關在燕王府。目前看來,邵毅和你的作坊,很讓皇上信賴。更難得太孫喜歡窯場和涵哥兒,說不定皇帝還想著,以後若是太孫有事,你這裡能對他幫扶一二。”
夏宴清自然明白夏珂話裡的意思,這裡麵其實是有風險的。
隻不過,若沒有夏珂的官職,她也做不起來這麼大的生意。相應的,該擔負的責任,那也是要擔的。
“那沒事,作坊裡無非就是製作玻璃和琉璃的技術,想來皇家對這些應該沒興趣。想來就來唄,有皇上安排的人保護,咱家沒什麼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