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珂主要想說的不是這個,“以後,窯場進出的外人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要注意一下言行禮儀,莫要落了人口舌。為父和你母親兄嫂,還等著你能嫁個好人家,看你過好日子呢。切不能因為莫須有的流言,把名聲毀了。”
夏珂說的很語重心長,雖然說的是嚴肅的話題,但措辭溫和,充分表示了對她的信任。
但夏宴清卻知道,邵毅對她是有心思的。而且,那家夥剛和她父兄吃過晚飯,離開不久,就招來老爸對她說的這番話。
她有些發懵,邵毅好歹也是活過一世的人,難道會這麼沉不住氣,在夏珂麵前流露了什麼不該有的情緒或者言語?
“父親放心,女兒會注意的。”她答應一聲,卻有些狐疑的看著夏珂,希望夏珂能再對她透露些什麼。
豈知夏珂已經轉了話題,“戶部有消息,你們平陽郡的生意應該已經打開僵局了。”
“是嗎?”這事兒夏宴清還真不知道,“建陽郡的戶部官員使的力嗎?”
“是,派往建陽郡的一行人不日就會回京,消息已經提前傳回京城。”夏珂說著,彆有深意的看了夏宴清一眼,繼續說道,“邵毅的謀劃很不錯,隻是利用戶部的常務巡查,讓戶部主事說了幾句該說的話,就打開了玻璃行在東南的銷售僵局,著實是個厲害、有心機的。”
夏宴清心中警醒,這就是她老爸的主體意思吧?邵毅是個厲害,有心機的,所以,變相交代她,不要和邵毅牽扯太深,免得被賣了、還替人家數錢的意思。
她還在琢磨、反思,搞不明白邵毅到底在哪裡露出的馬腳,就被夏珂以時辰不早為理由,打發出來了。
夏宴清滿心都是不明白,不理解,離開了夏珂的書房。
而夏珂,卻因夏宴清的發懵和狐疑,錯會了意。
以為自家女兒隻是在單純的和邵毅合夥做生意,隻把他當尋常的生意夥伴看待,並未對邵毅的舉止起疑。
這個想法讓夏珂心下大安,這說明女兒還是很知道深淺的,另外,邵毅這個年輕人知禮的很,他在生意上和女兒頗多交集,應該是守禮的,所以女兒才沒發覺邵毅有彆的心思。
…………
人就是不經念叨,夏珂剛對夏宴清提起巡查建陽的戶部官員不日回京,邵家的護衛也剛剛進駐夏家窯場,把輪值安排妥當,丁博昌一行的戶部官員就回來了。
丁博昌也是風塵仆仆、滿身寒霜,被邵毅哥兒幾個在城外迎住。
戶部主事這次是幫了清韻玻璃行大忙的,作為玻璃行東主之一的邵毅,迎接丁博昌的時候,也對戶部主事表達了極大的善意。
各位官員,大多都有家人、或者朋友前來迎接,但邵毅的規格是最高的,已經包了城外兩間最大的茶肆。
還另外多加了銀子,把茶肆裡燒得暖烘烘的,備了熱湯飯食,著實讓一行人歇了歇腳。
吃飽了肚子,疏散了渾身上下的寒氣之後,一行人這才再次登上馬車進城。
他們這些在外辦差的官員,回京之後是不能先回家整頓行裝的,要先去衙門交了差,把此行的大體結果交代給上官,得到允許,才能各回各家。
所以邵毅等人在城外照顧的這一波,分外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