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博昌說道:“夏姑娘雖未女子,卻著實是個做大事的人,那麼早就派了得力人手,前往平陽郡鋪展玻璃生意。
唐州那個叫柳大富的商人,他也就是占了平陽知府和東南地區鄉紳富豪不睦的便宜,否則,他那玻璃製作和經營,著實比不過清韻玻璃分號。”
程幼不由得看了邵毅一眼,大家都這麼認可夏宴清,邵毅隻怕更不會改變心意了。
邵毅卻是知道當時情形的。
那時的夏宴清,認為成郡王隻是掌握了最基礎的壓製玻璃技術。她那時想著,多派些人過去,一次性建造一個大作坊,大量出產玻璃製品,以決定性優勢,把唐州成郡王的玻璃生意壓製下去。
所以,歪打正著的,讓白先生帶走了一大半技術工人。還有所有試製過的玻璃技術,也一並帶去了平陽郡。
卻沒想到唐州的勢力這麼大,玻璃分號被壓製的這麼慘,竟然是一片玻璃都運不出去。更不要說彆的玻璃製品,就是做的再好,出不去,卻也是白搭。
那裡的丁博昌猶自說著:“東南各州郡出售的玻璃,不但價格貴,而且玻璃的色澤也不夠清透,總有似有若無的綠色。
他們也經營玻璃器皿,而且花色不錯,但店鋪在賣出玻璃器皿之前,都要告知買主,玻璃受不了驟冷驟熱。若是用沸水衝茶,需要用溫水提前預熱玻璃茶具。否則,會導致玻璃炸裂。“
眾人聽得愕然,這麼不要臉的嗎?這是欺負東南六郡百姓沒見過真正的玻璃吧!
喬其雄嗤笑:“這種話他們也說得出來,清韻齋賣出的玻璃茶具餐具不知凡幾,可從沒有這麼一說。技不如人也就罷了,結果還種種陰私手段,真以為東南天高皇帝遠,就是他們的地盤了嗎?”
邵毅聽得眉心直跳,戶部這趟巡查,勢必會把東南六郡的情況上報朝廷。
他相信,這個事情皇帝一早就是知道的,卻沒什麼表示。
如果得知此事的人都是喬其雄這種想法,皇帝是否就有足夠理由,開始整頓以唐州為中心的東南地區了?
這樣,成郡王的財力支持就會受到徹底的打擊和遏製吧?
聽丁博昌提起建陽的玻璃,展七說道:“你們說,唐州姓柳的那個富商,他那玻璃方子有沒有可能也是偷夏家玻璃作坊的?從時間上算起,他那作坊興起的時間,和京城這幾家作坊都差不多。”
幾個人紛紛附和,異口同聲的幾乎都是這個想法。
之前。清韻齋沒出玻璃時,天底下哪有這種東西?
從去年開始,清韻齋開始做玻璃生意,家家都有了獲得秘術的機緣,哪有這麼多湊巧的事兒?
這件事邵毅當然知道,他當時正盯著成郡王府的動向,對這件事知之甚詳。
隻不過,這件事裡麵牽扯的東西太多,他並未對這幾人提起。
邵毅不能說出其中緣由,卻不能不做回答,便看向了丁博昌,“博昌你在建陽見過唐州玻璃的,感覺他們的玻璃如何?”
這個事兒,丁博昌在建陽的時候,就琢磨過。
“這個就不好說了,”丁博昌說道,“建陽的玻璃,和京城這邊的不太一樣。順風寶貨行和南北通貨行所出玻璃,品質和清韻玻璃行差不多。但唐州的玻璃卻很不一樣,玻璃在清透上倒也可以,但卻有些發暗,隱隱有綠意。看起來,用的不是一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