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房門靜靜倒在地上,屏風阻去了視線,有涼風溜進來。
丘瑾寧抬眸,看著秦初忐忑不安的樣子,靠在她的肩頭,低聲道:“你若敢走,便再也找不到我了,即使找到,我也已是他人婦。”
秦初的嘴角抽了抽,這話好耳熟,好像三皇子昨晚才跟她說過,李側妃也是這麼說的。
她突然靈光一閃,三皇子是修成正果了啊,李側妃和丘瑾寧這話哪裡是薄情寡義,分明是無奈之下的氣話。
因為無力阻攔,因為不安,所以在用一種彆扭的方式在表達自己的心情。
秦初想到這裡,便說了出來:“昨天,李側妃也是這麼跟三皇子說的。”
丘瑾寧垂了垂眼簾,語氣平靜道:“是嗎,看來李側妃也知道你們這種人靠不住,要早做打算。”
秦初:“…”倒也不用彆扭到這種程度。
她伸手摟住丘瑾寧,低頭湊近:“真的?你也要早做打算嗎?”
丘瑾寧默默轉過頭去,避開秦初的視線。
“自然-要早做打算。”
微顫的語調,帶出一絲莫名的委屈。
秦初心下一疼,把人抱緊,親了親丘瑾寧的鬢角、耳朵。
“好-早做打算,我的瑾寧怎樣做都行。”
若她真的有什麼不測,她不想看到丘瑾寧孤獨終老…
哪怕往後陪在丘瑾寧身邊的人不是她,她也希望丘瑾寧是快樂的,是自在的。
丘瑾寧轉頭瞪了她一眼:“那我現在就去找,秦小姐也好幫我掌掌眼。”
秦初笑開,和她額頭相抵:“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初-”
丘瑾寧被推著躺到床上,纖長濃密的睫羽輕顫,微微閉上了眼睛。
在秦初壓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麼,往旁邊一躲,麵色羞惱道:“門-”
門還在地上躺著呢。
兩個小丫鬟就在門口守著,有點什麼動靜,沒有門擋著,外麵聽得一清一楚。
秦初抱著她不放:“我知道,我就想跟你抱一會兒,懷裡踏實,丘小姐不會以為我要做什麼吧,嗯?”
秦初輕輕咬了咬丘瑾寧的耳垂,語氣含笑。
丘瑾寧眼底氣惱,手指摸到秦初的腰側,用力一擰。
“嘶,你謀殺親夫啊!”
“夫?”丘瑾寧莞爾一笑,手指再次狠狠用力。
“哎呦,順嘴了,你謀殺親妻啊!”腰間的軟/肉再次迎來酸爽,秦初忙去握住丘瑾寧的手,兩眼幽怨。
丘瑾寧一臉平靜:“起開,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府了。”
秦初想著婚前也不好讓丘瑾寧留宿,免得丘侍郎再來找人,便陪著丘瑾寧一起走出雅間。
綠藥扶著自家小姐上了馬車,看了眼杵在她身邊的秦初,默默伸手,扶著秦初也上去。
秦初笑了笑,回頭吩咐罐子:“罐子,給綠藥看賞。”
小丫鬟是個有眼力見的,這麼貼心,該賞。
馬車上,丘瑾寧麵無波瀾道:“你跟上來做什麼?”
秦初挑眉輕笑,伸手把人推倒,在馬車開始駛動的時候,壓了過去。
“當然是護送我的愛妻回府了。”
朱雀街離京都路很近,坐馬車就半刻鐘的路程,而且靠近禦街,天子腳下,最安全不過,哪裡需要護送
丘瑾寧與她對視著,忽地彎唇一笑,伸手摟住秦初的脖子,微微用力一拉。
“秦小姐想不想做些什麼-”
耳邊吐氣如蘭,語調輕緩發/軟,透著蠱惑。
秦初呼吸一滯,低頭壓向丘瑾寧的唇角,麵前的人不躲不避,仰著頭配合。
小小的馬車上,夜風吹動車簾,卻不見絲毫清涼,吹不走車廂裡的燥熱。
“嗯-秦初-”
一聲婉轉低/吟,落在秦初耳朵裡,頓時讓她全身發麻。
丘瑾寧向來都是克製的,是隱忍的,哪怕之前在情蠱的發作之下,也死死咬住唇角,羞於啟口。
就連接吻也都是被動的,極少發出聲音。
而眼前的丘瑾寧,仿佛換了個人。
一雙眸子柔情似水,眼底迷離,漾起了水波,勾魂奪魄。
秦初抬頭盯著她,心跳仿佛落在了腦海裡,一聲一聲奪去了她的理智。
而麵前的人似是覺得這樣還不夠。
丘瑾寧舔了舔嘴角,輕輕揚唇,笑得明媚,風情。
她伸出手,右手食指修長白皙。
落在秦初的下頜上:“秦初,我想-”
語調慵懶,勾人,炸光了秦初最後一絲理智。
她深吸了一口氣,呼吸微顫,下一瞬卻被無情推開。
馬車竟然停了!
丘瑾寧的神情陡然恢複如常,換上平時冰冷的模樣,意味深長道:“到侍郎府了,有勞秦小姐相送。”
說罷,也不理會秦初的呆愣,直接把人推開,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
仿佛方才那一幕是秦初臆/想出來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