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點頭,棲棲垂下眼睫,字字清晰:“那您為什麼不報警呢?明明隻要報了警,謝參商就能被儘快救出來送進醫院的。”
和當初求她不打120一樣。
劉慧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真正地關心謝參商。
彆墅裡,經紀人臉色陰沉下來,她費心掩埋的心思被個大一的小孩戳破,這讓她很難堪。
彆墅裡還有公司其他人在監視,她雖然怒氣橫生,可也不得不更壓下聲音低吼:“你以為我不想,現在我的電話被監聽了,一報警辛娛不就知道是我乾的了。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在公司待下去了?!!”
聞言,棲棲兀然諷笑:“那您怎麼給我打電話?”
“我我...我不是...是因為監聽也有時效的。”女人乾巴巴地解釋。
棲棲不想聽她漏洞百出的謊言,她蹲下身,環抱膝頭,將頭埋進臂彎裡,這是她緩解情緒的一種自我庇佑法。
法子很好用,棲棲漸漸冷靜:“劉慧,你是必須要個大人物來和辛娛交涉是吧?隻要讓謝參商有理由出來就行?”
劉慧薄怒未消,可聽有希望,忙不迭應聲:“是!隻要讓辛娛不得不讓謝參商露麵就好,我就幫你們。”
已經是你們了。
謝參商她一手帶出的人,早就被她剔除出自己人了。
棲棲陷入沉思,宋君裴是哥哥的好朋友,她可以借哥哥的口去求一求宋君裴。
讓宋君裴去找宋伯父。
等把謝參商救出來以後,治療方麵的問題。
棲棲隻能向軍區的容姐求助。
辛娛公司囚禁藝人一事,是不報警無法解決的。
仍然決定報警,棲棲等把謝參商接到身邊,她就去警局。
“喂?沈棲棲?你還在嗎?”手機裡傳出劉慧慌亂的聲音。
棲棲回神,沉吟道:“請您一定照顧好謝參商,我今天下午沒課,會儘快把消息帶給你的。”
“好好,沈棲棲真是謝謝你了。謝參商有你...”
經紀人的話戛然而止,棲棲退出通話界麵,點進微信先給哥哥發了條消息。
“哥,你現在在上課嗎?”
沈關觀在宿舍,退出遊戲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我沒上課啊,棲棲,怎麼了?”
和他在一起打遊戲的宋君裴也摘下耳機,側耳聽兩人電話。
棲棲站起身,望著陽台下波光粼粼的湖麵,“哥哥,我想求君裴哥幫我一件事,您能做個中間人嗎?”
沈關觀訝然地朝身後宋君裴瞥一眼,捂著手機低聲問:“棲棲,你有啥事不能讓哥直接幫你啊?”
“這件事...”棲棲歎氣,腳尖踢著瓷磚,“我有個朋友,他叫謝參商...”
有個朋友叫謝參商,現在得癌被公司關起來不給治病,要救他,就算不是朋友,力所能及也要救他。
來龍去脈說完,沈關觀無聲,他下意識望向一直偷聽的宋君裴。
然後挑眉問:“你怎麼說?君裴哥?”
宋君裴默然接過電話,他那天把脈就知道謝參商身體不妙,猜過一些重大疾病,現在得知是喉癌,也並不意外。
“喂,棲棲?”
“君裴哥。”
棲棲聲音低啞,她要欠君裴哥一個人情了。
什麼也沒說,宋君裴聲線平穩道:“這事不需要我爸出麵,我一人就能讓辛娛把謝參商交出來。你放心,我在Q市有房子,也有很好的醫生,屆時謝參商會很安全。”
心中慶幸與感激無以言表,棲棲謝了又謝,直到沈關觀打斷她:“妹妹,你這麼做想過辛娛公司報複嗎?”
他和妹妹畢竟都是普通人,沒有宋君裴這樣強大的後盾,一旦被發現,難保棲棲一個柔弱的女孩不會被伺機尋仇。
辛娛都能乾出囚禁自家藝人,眼睜睜送謝參商去死這種事情,足以說明其心黑惡毒了。
宋君裴在一旁,黑眼珠冷沉冷沉的,“他們不敢。”
沈關觀少不得擔心,“怎麼不敢?棲棲又不是宋家人,辛娛那麼大一公司,就算你宋家少爺後麵護著,他們那些人難道不會暗地裡去找棲棲麻煩?”
其實跟宋君裴當朋友這麼多年,沈關觀對這些權貴圈裡的事情也算一知半解的。
娛樂圈更是魚龍混雜,辛娛靠謝參商打出的名氣,也靠陰私手段站穩的腳跟。
棲棲在學校還好,但隻要一出校門,那危險不都是從四麵八方地湧來嗎?
宋君裴對這些事比誰都敏感,他和沈關觀一樣不願意讓棲棲身陷險境。
修長的指撫著眉梢,他讓沈關觀開免提,對棲棲慢慢說道:“棲棲,你彆怕。”
“我宋君裴要麼不做,要做——就讓人翻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