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1 / 2)

童娟母子倆吵得不可開交。

程安民厲聲斥責兒子, “誌遠,什麼口氣對你媽說話!你讓小方再找找看,說不定是把茶錢放到彆的地方, 自己忘記了!”

程誌遠有幾分懼怕他爸, 本能反應縮起了肩膀。小方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突然一緊, 程誌遠的腰又挺直了幾分,他才娶了媳婦, 不能在小方麵前丟臉。

“我們在房間裡都找過了, 沒有找到,不是媽, 又是誰會拿呢?”

童娟嘴硬,“我沒拿, 小方,茶錢是不是被你拿給娘家了?”

小方委屈地說:“媽, 我真得沒有,我把茶錢放在包裡,包塞在衣櫃裡,昨天都還在的,今天早上起床我再看就沒了,我怕耽誤了回娘家的時間, 所以等從娘家回來才說的。”

童娟冷哼一聲, “說不定就是你自己弄不見了, 現在家裡作怪!”

“媽, 真不是我。”小方說著就哭起來,珠子大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可把程誌遠給心疼壞了。

程寶菱陡然想起昨晚上客人走後,童娟煮了花生湯圓喊大家下來吃湯圓, 她自己卻上了樓,程寶菱吃完湯圓,把碗拿去廚房時,正好看到二嬸從樓梯上下來。

二嬸當時的表情是有些慌亂的,再聯想到程誌遠剛才所說,昨天二嬸就已經跟他要過茶錢,看來二嬸的嫌疑非常大啊。

當然也不能排除是小方賊喊捉賊,故意謊稱茶錢不見了,實際上茶錢在她這裡(或者在她娘家)。

第三種可能也有,那就是茶錢是被哪個客人拿走了。但鄉裡人淳樸,都是親戚,錢放在顯眼的地方,有人可能禁不住誘惑,可小方說把錢放在自己的包裡,包又放在衣櫃,客人故意去新房偷錢可能性不大。

這事都成了羅生門了,程寶菱覺得嫌疑最大的是二嬸,其次才是小方。

程誌遠突然起了一點男子漢氣概,一力護著小方。兒子成家就是大人了,程安民不敢像從前一樣訓斥兒子,但他妻管嚴當慣了,也不能指責童娟。

這官司斷的人頭痛,程安民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寶妮身上,臉板起來說:“寶妮也住在二樓,她也有可能。”

從天而降的一口黑鍋被扣到寶妮頭上,寶妮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說:“爸,你在說什麼?”

程安民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也住在二樓,小方錢不見的事情你或許知道。”

寶妮此刻是真無語兼憤怒了。

程安民拉著她要進屋,嘴裡道:“你跟我進屋裡來,單獨說。”

程安國本來不想插手兄弟的家務事,這會兒見他拽著寶妮的膀子進屋,以為他來打寶妮,連忙道:“安民,你乾什麼,不許打孩子!”

程安民:“我不打,我就單獨問寶妮幾句話。”

父女兩個進了屋,程安民小心地用板凳抵著門。

寶妮冷冷地看著她,程安民擠出一個笑,“寶妮,爸知道茶錢不是你拿的。”

寶妮不知道他心裡打什麼算盤,冷眼看他後麵能說什麼無恥的話來。

程安民小聲說:“那茶錢不是被你媽拿了,就是被小方拿給她娘家了,可這家務事它說不出清楚,錢上沒有寫名字,丟了就是丟了,找不回來了。”

寶妮的心慢慢下沉,恍如落入冰窟窿之中,她明白了程安民想要說什麼,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程安民看著她冷泠泠的眼睛,不自在地撇過視線,望著桌子上的茶杯說:“家和萬事興,就算真是你媽拿的,你媽色脾氣你知道,她不可能認這筆賬;小方,她也不可能,你哥現在又護著她,我們家裡總不可能看著你哥和你媽母子鬨成仇人吧,茶錢總共才三百來塊錢,寶妮,你認下來,就說你是拿的,爸私下裡把這三百塊錢補給你,一定不讓你吃虧。”

寶妮眼神朦朧,仿佛不認識程安民一般,喃喃地問道:“你是誰?”

程安民:“你這孩子,我是你爸爸啊!”

寶妮冷笑一聲,“爸爸?嗬嗬,我就想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爸爸逼一個清白的女人承認自己當賊的事情?”

程安民老臉一紅,“沒有,沒有,我知道錢不是你拿的。這不是為了家了嘛,在這麼鬨下去,家裡的日子沒法過了。爸的意思是你受點委屈,認了這事,家和萬事興。”

寶妮對這個男人已經再沒有什麼可失望的了。

她拉開門就要出去,程安民著急地問她,“妮兒,答應了嗎?”

“你說呢?”

寶妮走出去,大聲說:“剛才在屋裡,我爸說為了家庭和睦,讓我認下偷錢的事情,但我不肯,因為我沒拿錢。”

眾人大驚,程安國皺眉看著兄弟,“安民,你做什麼事啊!”

程安民連忙道:“寶妮這伢子在發瘋,我沒說過這樣的話。隻是憑事實說話,寶妮住在二樓,而茶錢就放在二樓,寶妮也有嫌疑。”

程寶菱姐妹四人眼睛都驚得要掉下來了。

二叔才是發瘋的那個人吧。

好端端的為什麼把寶妮扯進來。

很快她們就想明白了。

二嬸不肯承認偷錢,小方有程誌遠護著,而這件事現在鬨得不可開交,總要推一個人出來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