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遇拿起隻空碗一邊舀湯,一邊挑了挑唇:“這就是你的小要求麼?”
沈暮眨著眼睛:“是啊。”
她正擔心自己的要求過分,江辰遇卻隻慢條斯理地“喔”了聲。
等了會兒,江辰遇並沒有下文,僅僅隻是盛好一碗蓮藕排骨湯,擺到她手邊。
“就這樣?”沈暮狐疑。
“你要畫多久?”江辰遇不答反問。
沈暮攪著湯勺,碗裡飄來蓮藕排骨的濃鬱香味。
“順利的話四個晚上。”沈暮吹了吹勺子裡的湯,小口喝掉,思忖後又說:“如果出了差錯,也可能會重畫。”
江辰遇淡淡點了下頭,沒說話。
這棟彆墅的主臥是按照沈暮喜好重新裝修過的,米白和藕粉相融的色係,和她設想的效果不是很搭。
於是,沈暮將畫架架到了書房。
書房有一張香檳色皮質沙發,背景是整麵的書櫃牆,書籍顏色繁複不一,能給畫麵增加層次感,但不搶鏡。
沈暮又從衣帽間翻找出一條柔軟的酒紅色的長毯,很隨意地披在沙發上,長毯一端懸墜沙發背後,前麵的一端垂褶在地麵。
準備妥了,沈暮才讓江辰遇在沙發坐下。
藍黑色的睡袍,酒紅色的長毯,黑和紅這兩種醒目的色彩永遠都能演繹出不落俗的經典,神秘和熱烈相融,能製造出視覺上的刺激。
沈暮從書桌旁挪來落地燈,調整好光源。然後又把他最近在看的那本金融類的書遞給他。
江辰遇慢悠悠接過書,唇邊含著任她擺布的笑意:“沈老師要我怎麼做?”
沈暮臉一下就被打趣得泛紅,站在沙發前踢了他一腳:“彆亂喊……”
“喔。”江辰遇聽話順從,後一秒卻捉住了她手腕,往自己身前輕輕一拽。
沈暮沒留神,身子一斜,踉蹌著跌坐到了他腿上,正想穩住起身,江辰遇臂彎錮著她腰肢將人攬到懷裡。
男人偏高的體溫透過真絲睡袍輕易地傳遞過來,沈暮被迫趴伏在他胸膛,指尖觸到夏日餘韻般的溫度,鼻息間是他身上沐浴露的淡香。
“……真的得開始畫了。”沈暮心跳加速,扭扭腰,聲音軟綿綿地提醒他。
江辰遇倒也沒想乾什麼,隻是要事前問清楚。
他拎了拎她發紅的耳垂:“你得先告訴我,中途忍不住了怎麼辦?”
沈暮嗚聲躲開,輕輕望過去,呢喃軟語:“不是給你書了嘛,就是怕你閒不住,儘量不要動太大就好啦。”
顯然她沒懂他意思。
江辰遇捏捏她柔若無骨的手,拉過來,放到月複下的位置:“我是說他。”
被帶著握了下,沈暮一驚,倏地抽回手,雙頰燒得通紅,含羞帶嗔地瞪他:“你……你不要臉!”
江辰遇輕笑:“你老公是正常男人。”
總不能一連四晚都被她盯著看,還能沒反應吧?
沈暮突然啞口無言,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為她也理解到,如果他真的無動於衷,她才該生氣沒錯。
可能是被他帶壞了,沈暮腦子裡莫名蹦出邊做邊畫四個字,甚至受美術生敏感的鏡頭思維影響,她腦中忽然浮現出幾幕不正經的畫麵。
天呐……
此刻此刻,沈暮明白了一個道理。
沒安撫好他,不,沒安撫好他們,彆說四晚了,四十個晚上她都不一定能畫完。
沈暮咬住一點下唇,戳戳他腰窩:“你、你……你乖一點。”
她整隻耳朵都灼了起來,搭著他肩,低頭俯近,主動親了親他嘴角。
“早點兒畫完,我們再點兒回國嘛,”沈暮軟著身子依偎過去:“好不好?”
江辰遇神情一片靜然,瞧不出故意與否。
他攏在細腰的指腹不慌不忙地摩挲著。
見他不說話,沈暮拉住他兩隻手指搖啊搖:“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耍無賴似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念不停。
江辰遇稍稍往後避了避,笑著拍她後腰下方的軟翹:“好好好,去吧。”
沈暮得意地往他頰側吧唧了口,笑眯眯地跑去了畫架。
這四晚應該可以安心畫了。
因為答應了她的,他就一定會做到。
江辰遇唇邊依舊帶著笑意,看著她坐到畫架前,在工具包裡翻東找西地挑畫筆。
就隻是逗逗她而已,他可不想給家裡的藝術家拖後腿。
但小姑娘實在是太好忽悠了。
這晚江辰遇都在靜靜看書,沈暮起稿很順利。
第二天晚上他也很配合,靠著沙發照常看書。
第三晚,大概是這本書翻到了底,看完了,他隨意合握在手裡,抬眼遠遠地望過去,開始看她。
沈暮調著顏料,無意觸到他赤條條的目光,手裡的調色盤頓住,心跳的頻率開始不穩。
她抿抿唇和他商量:“你能不能不看我……”
江辰遇笑笑移開視線,凝到她右手邊,那裡有一麵靠牆的落地全身鏡。
鏡子很大,夠長夠寬,鏡麵也十分透亮。
江辰遇不動聲色打量了會兒這麵全身鏡。
“回國前,拍套婚紗照吧。”他突然說了句。
沈暮愣了一下:“……啊?”
江辰遇目光慢慢轉回到她臉上,笑意平靜。
“巴黎的風景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江總:全身鏡不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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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