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墨憋著笑，見她一張臉漲的微紅，在燈光下映襯著可愛非常，讓人有種輕咬一口的衝動。
實際上壽禮他早就備好了，此番不過是逗謝杪玩的。
逗得差不多了，他才笑著準備收回剛才的話，卻不料被逼得沒辦法的謝杪卻突然憋出一句：“有了！我有更好的法子！”
“哦？”
謝杪的目光落到那繪著侍女圖案的燈籠上，急中生智道：“謝大人每晚都在書房閱卷，不如為他特地打造一盞特殊的燈！”
這燈不是普通的燈，名字喚作雁魚銅燈，是古時有名的傑出環保力作。
此燈設計堪稱時髦，不但能調節燈光照射方向，還能防禦來風，造型的雁腹內可盛清水，燈煙經雁頸溶入水中，從而達到減少油煙汙染的目的，乃是古代最環保的燈。
謝杪有一世曆練的外公是國家博物館的文物修複者，她對這盞燈的設計印象十分深刻。
這銅燈送與謝少傅再合適不過，即出彩又使用，眼下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完全足夠打造出一盞來。
謝杪眼睛發亮，立刻開始揮動著手指向顧翰墨解釋起雁魚銅燈的設計原理來。
“光說解釋不通，明日我畫張圖紙下來給世子瞧。”
雖說有些文物的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設計理念謝杪仍舊記得，在設計上稍加改動，還能優化出更好的作品。
顧翰墨本隻是想逗她玩，沒料到謝杪當真有兩下子，也不由得被她所描述的東西所驚奇。
“這等巧物你是如何想到的？”
“這倒不是我自個兒想出來的，不過借了他人的巧思罷了。”謝杪神色有兩分得意，她坦然笑道，“不過我會的其他東西還多著呢，世子若是感興趣，以後我慢慢同你說。”
她繡不來花，但動手能力極強，幾百年來的曆練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會做許多奇巧物件。
說到這裡，謝杪又收起笑容，神色認真地對顧翰墨小聲道：“我閒著無聊的時候就愛搗鼓這些玩意兒，但都是偷著自個兒弄的，如今我隻同世子一人說，您可千萬彆宣揚出去，省的叫彆人笑話我！”
這些東西放在古代都是“奇技淫巧”，不學吟詩作畫和女紅廚藝的女子不是好女子，琢磨這些東西反而會引來彆人異樣的眼光。
謝杪琢磨著反正顧翰墨也不了解她在謝府是什麼模樣，再說了誰還沒點**愛好，就算喚來巧喜詢問她也是不怕的。畢竟，她總不能一輩子都扮演凝香，還是要漸漸把凝香的人設扭轉成真實的自己。
謝杪這頭假模假樣地編了個說辭，已經看穿底細的顧翰墨卻是忍笑忍的辛苦。
“好……好……這是你同我的秘密，我誰也不告訴。”顧翰墨話裡有話。
他覺著謝杪這姑娘相當有趣，也不知這麼有趣的人是怎麼成了“凝香”的。
麵對一個未知的魂魄，他卻一點也不覺著害怕，仿佛是撿到了一個不為人知寶貝，驚喜的同時又想藏著不叫彆人看見。
思緒漸漸飄遠，顧翰墨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回過神來緩緩地收起了笑容。
“謝杪，代嫁之事身不由己，你突然做了世子妃，可有過彆的想法？”顧翰墨看著她，神色認真地問道，“不用拘束，想說什麼說什麼就好。”
顧翰墨突然很想知道，不管謝杪是不是凝香，她是否也會有被迫無奈嫁給她的不情願呢？
謝杪一怔，她的任務本來就是對顧翰墨好，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
停頓了片刻，謝杪方才認真地回答，“世子是個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人，能嫁給世子的姑娘很幸運。”
他或許不夠完美，但在安朝這樣的風俗和製度下，謝杪覺得再找不出顧翰墨這樣的第二個男人了。有時候，謝杪甚至覺得他仿佛就像是活在女孩子們喜歡看的言情裡，理想的有一絲不真實。
顧翰墨神色微動地看向她，深黑的眼眸中有絲絲流光劃過。
他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方才又睜開雙眼笑著打趣道：“那你覺得……本世子要娶的謝家千金突然換成了個小丫鬟，可會有什麼想法？”
聞言，謝杪睜大了眼睛瞪他，感情他強娶了她還反嫌棄她不成。
“世子莫不是覺得我配不上您了？先前明明是您非要娶我的。”
“沒錯，是我執意要娶你的。”
顧翰墨很慶幸自己的決定，這是他的一番奇遇。
謝杪一時語塞，找了半天找不到原身能與之比肩的優點，隻好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地道：“那不就得了，世子不但聰明，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同您這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顧翰墨一愣，隨後不可抑製地開懷大笑出聲，末了一把將偷偷瞪他的謝杪拉入懷中。
輕輕在她發間落下一吻，顧翰墨的聲音中仍帶著幾分笑意。
“沒錯，咱們兩個是天生一對。”
作者有話要說： 甜過了，要開始夫妻連心雙雙虐渣了！
這兩天有點忙麼麼噠，周六會雙更補周四的更新，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