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尖寵(5)(2 / 2)

這兩個月沒了裴杪從中作梗,謝榮的夜晚大多都待在長樂宮中,難得見馮瑤對自己如此熱情與依賴,他在欣喜過後又微微有種失望的感覺。

也不知是為何,馮瑤越同他表現的親昵,謝榮腦海中卻越會浮現裴杪那陌生又冷淡的眼神,對馮瑤的態度也就從最開始的無微不至變得不怎麼上心了。

馮瑤越是察覺他的敷衍就越心急,她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不再刻意欲擒故縱去吊謝榮的胃口。

她怕自己之前表現的太過冷淡,時間一久讓謝榮失去了耐心和興致。

人的劣性就是如此,越是待他好的,不屑一顧,越是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他卻心心念念。

謝榮是如此,馮瑤亦是如此。

裴杪悠哉悠哉地癱在攬月殿嫁妝養病,她每日閉著門,除了江美人以外誰也不見,就連對謝榮也是愛搭不理一心敷衍。

倒是謝榮來攬月殿的次數變得頻繁起來,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了,還是因為她把穀雨調開了,心裡又在對她打不知名的算盤。

裴杪沒有理會他亦真亦假的柔情蜜意,專心致誌地整理起線人們上報來個各宮消息。

這後宮中的妃子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短短半個月內,裴杪就搜集到了後妃們平日裡為爭寵而設計的種種事跡。

就連不爭如江美人,也總會無奈地被卷入各種事端中,唯有一人總能全身而退,並且在這後宮中乾淨的像一張白紙,那就是馮瑤。

裴杪不相信她會如表麵那般無害,這種偽裝可以騙得過謝榮,卻騙不了同為女子的後妃們。

那日江美人閒聊時說起的一件事,讓裴杪對馮瑤上了心。

“興許是長樂宮建在宮牆邊上,上個月啊,那園子裡的花叢中不知怎地竟爬進來一條毒蛇,可將妾和小丫頭們都嚇壞了!”江琪說起這事,臉色還有些發白,“幸虧瑤良媛膽子大,上前灑了些藥粉,將那毒蛇給驅走了。”

“什麼藥粉這麼利害?”

“回娘娘,瑤良媛說是她們村寨裡常用來驅蚊蟲和毒物的藥粉,姑娘家們自小便知曉如何製作。”

裴杪若有所思,宮中不可能輕易讓這類危險的動物出現,馮瑤為何隨身備著這種藥粉?

這個女子有問題。

裴杪很敏感,立刻就把馮瑤與原身中毒的情況聯係在了一起。她對馮瑤愈發感興趣,特意命令霜降“重點”關照她,隨後馮瑤送往宮外驛站寄給家人的書信便叫裴杪派人給攔下了。

裴杪懶洋洋地躺在攬月殿的木製搖椅上,將裝著信箋的紙袋拆了開來,秀氣文雅的字在紙上鋪的密密麻麻,無非都是一些家常話和思鄉語句。

她盯著信紙看了半天,看的眼睛都花了也沒看出有什麼藏頭藏尾詩一樣的暗句,不由輕蹙起了眉頭。

很快,裴杪便放下信紙,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裝信箋的紙袋上。

兩指摸索了片刻,裴杪神色微微一動,立刻察覺到了紙袋的兩側薄厚程度似乎不同。

她拿來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將紙袋兩側割開,果不其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夾層在裡麵。

夾層很薄很淺,裡麵隻有一張極小的紙卷,約莫值得二指寬,上麵的文字奇形怪狀,裴杪一個字也看不懂。

看到這裡,裴杪猛然變了臉色。

心知事情不妙,她一改方才漫不經心的神色,以最快的速度將異文抄寫在了紙上,然後照原來那樣新做了個帶夾層的紙袋,將異文紙卷與書信都封好,還原的看不出一絲差彆。

做完這一切,裴杪命霜降把馮瑤的信送去本該去往的地方,然後自己拿著抄寫好的異文摸進了宮中的藏書閣。

謝榮隻以為她是無聊了想找遊記看,並未多問。

裴杪在藏書閣中翻了許久,終於翻出一個似是字典般的殘缺簿冊,對照著簿冊,她終於能勉強將個彆異族文字翻成了漢文。

右下角的兩個文字翻譯過來之後,分彆是“風”和“瑤”。

風瑤,馮瑤。

裴杪蹙眉,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便恍然大悟。

想來風瑤才是瑤良媛真正的名字,然這個姓氏在漢人中極其少見,當是屬於異族人的姓氏,對方果然如她所料那般有著異族血統。

風姓雖罕見,裴杪卻一點都不陌生。

這是舊時最古老的姓氏,傳說伏羲的父親燧人氏就是風姓,伏羲氏隨父姓風,妹妹兼妻子的女媧也隨夫姓風。

苗人信仰女媧,有極少數一部分苗人相信自己是女媧的後代,便也將“風”作為自己的姓氏。

裴杪已經可以確定,瑤良媛與南蠻勢力絕對脫不了乾係,對方在苗夷中的身份地位甚至很高。

思索起她與謝榮的淵源,裴杪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來。

“娘娘,您在想什麼事情呢,笑的這般開心。”霜降走進屋裡,為她將半開的窗戶掩上,“天色已晚,您該歇息了。”

裴杪回過神來,笑容不變地問道:“霜降,本宮的兩位哥哥可懂苗文?”

“懂得一些的,往些年大安同蠻夷打仗,老爺和公子都受了些熏陶,先帝更是熟識苗文。”霜降解釋道,

“但這會兒卻沒人習苗文了,說起來,當今對此最精通的應屬端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杪杪:唉……要不是隻能活一年,我就自個兒當皇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