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元娘走了往後還有爹在,定不會再讓你們受苦了……”
見他落淚,元星洲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元星洲說出那番話,實際上心底已經是原諒了他,易雨寒長長地歎了口氣,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元娘還活著時從未怨過他的不告而彆,隻是擔憂他過的好不好,傷勢可有恢複,平靜地接受了對方離開的事實。
現在想來,聰慧如元娘或許早就料到沈逍遊回到了屬於他的地方,畢竟從一開始他就表現得那麼神秘不凡,與周圍格格不入。
若是元娘不曾怨他,易雨寒也再沒有什麼恨意與怒火可繼續燃燒了。
隻是他雖然緩和了麵色,卻依舊沒有向元星洲那樣回應他,隻是淡淡道:“娘死後葬在村外的山腳下,叔叔有空去看看她,我娘一直記掛你的傷勢,如今報一聲平安,也好令她安心。”
沈逍遊心底一痛,點了點頭。
沈君越見事態發展良好,心中的石頭終於也落了地。
難得父子團聚,貪食道人很給麵子地露了一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坐在一起共進晚宴。
得了雲杪的肯許,沈逍遊過幾日將會帶元星洲回太清觀證明身份,但他並沒有強求元星洲改姓沈,想來也是記掛著元娘。
“……雨寒,我打算將元娘的墓遷回太清觀。”沈逍遊遲疑地看著易雨寒,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易雨寒點了點頭,平靜地道:“娘本來就背井離鄉,舉目無親,叔叔願帶娘回去,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歸宿。”
他同意了沈逍遊遷墓的請求,卻怎麼都不肯答應沈逍遊,一同隨他回太清觀去走走。
沈逍遊是想將易雨寒認作自己的孩子的,隻是易雨寒卻一直堅定地稱呼他為叔叔,他也不好強求。
詢問起易雨寒可還記得如何壓製妖性,又叮囑了他些許事項,易雨寒都回應的平淡,沈逍遊有些尷尬,隻好又轉頭與雲杪閒聊。
“我觀劍君的傷印在了神魂上,好像還未痊愈?”
沈逍遊點了點頭,“大部分往事仍記不起來,隻是恢複過來之後,不似以前那般遲鈍。”
留在神魂上的傷可不好溫養,若無法恢複日後修煉都會受到影響,雲杪問他可有法子,沈逍遊提起了太陰真水的事情。
太陰真水流動跡象難以預測,為了溫養神魂治愈傷勢,太清觀的碎玉元君好幾年前就在觀星尋跡了,好在今日終於有了一點眉目。
雲杪聞言若有所思,有了點眉目,這意思看來是還未能找到太陰真水。
太陰真水乃是可以與太陽真火相抗衡的水之精,對於本體為扶桑樹的雲杪來說也是大補之物。不掩飾地說,她對太陰真水也很感興趣,倘若可以得到利用,那片藥穀想恢複成縹緲宗鼎盛時期的模樣便不是難事了。
隻是這樣的話,也要太清觀願意告知太陰真水的下落,並願意讓給她才行。
雲杪倒是有足夠的籌碼與太清觀做交易,這沈逍遊的傷她可以治,但太清觀僅有太陰真水作為交易籌碼的話,反倒有些輕了呀……
飯桌上氣氛有些古怪,貪食道人埋頭大吃,元星洲比起平日來興奮的不正常,易雨寒卻是一直在神遊天外。
留情神情古怪地感受著莫名的氣氛,她雖是劍靈,能分清善惡正邪,在情感方麵仍是較為遲鈍。
小心翼翼地將近日看的如癡如醉的《霧蓮劍歌錄》藏入桑木鐲內,留情忍不住歎了一句,“無間飄渺……”
她什麼時候才能徹底領悟其中的劍意呢?
雲杪聞言,看向她笑說道:“你還真是廢寢忘食。”
“沒什麼大礙,反正對於劍靈來說,不需要吃飯也不需要睡覺。”
沈逍遊乃是劍修,自然也看出了雲杪那三弟子的不凡,當即審視起她來。
“那這些日子以來,成果如何?”雲杪問道。
留情臉上露出一抹傲色,答道:“劍歌錄的第一章,徒兒參悟三月已有些許心得,隻是苦於沒人能與徒兒交涉切磋。”
留情的神情有些苦惱,在她看來,兩個師兄的武力值目前都太弱了,平日裡她一般都和雲杪、燭炎還有貪食道人切磋。
這三個人裡,隻有雲杪是懂劍的,可以與她交流劍意。但雲杪忙得很,不僅要打理藥穀,還要親自教導三個弟子,並沒有那麼多精力分給她。
雲杪了然,看看留情又看看沈逍遊,心中一動,便有了個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