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修仙古宗(完)(1 / 2)

昪君, 縹緲宗開山祖師爺, 一萬兩千多年前元天大陸中最後一個飛升上界的修士。

當縹緲宗那層神秘的麵紗被揭開以後,元天大陸再次沸騰。

飛升上界,多麼遙不可及的夢, 元天大陸已有萬年沒能夠有修士做到。再結合雲杪處處展露出來的不俗,一眾修士暗暗猜測, 或許她也已經離飛升上界不遠了。

丟掉了妖宗門主的負麵印象, 雲杪現在是萬年古宗的傳人,外界流言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昔日的攻訐謾罵都變成了阿諛奉承。

最慘的要屬沈觀霞, 以前旁人覺得是雲杪迷惑了他,現在反倒成了他配不上雲杪, 是小白臉上位。

就如往日言語攻擊雲杪的多是女修一般,如今二人修為身份相差如此懸殊, 那些女子也閉嘴不說話了,換成了男修們譏笑嘲諷沈觀霞。

嘴上這樣說, 這些人心裡卻是又羨又妒,隻恨自己怎麼沒有沈觀霞那般好運。

實際上,雲杪的一眾弟子對沈觀霞的情感也相當複雜。

他外表十七八歲的容貌,今年真實年齡才三十一, 比易雨寒都大不了十歲。雲杪忽然決定與他舉行結緣大典, 這給他們的感受無異於“親爹娶了個小老婆,小老婆的年紀跟自己一般大。”

要不是沈觀霞本身不俗的修為境界在那兒擺著,弟子們一個兩個早就不服地跳起來了。

“往日你是那天上星水中月, 眾盼而不可及,如今卻成了萬人嫌,感覺如何?”沈君越幸災樂禍地調笑他。

沈觀霞笑道:“我得到了那眾盼而不可及的天上星與水中月,感覺當然好的很。”

等了五千年,為的不就是現在嗎?

……

宗門弟子大會後,縹緲宗一時風頭兩無,雲杪終於決定大開山門,麵向全天下招收資質優秀的弟子們。

消息一出,立刻像野火一般蔓延開來,席卷整片元天大陸。

無數修士懷著對飛升上界的向往與對萬年古宗的崇敬,不辭萬裡跨越險阻而來,趕往青霜古道儘頭參與縹緲宗的弟子試練。

想成為縹緲宗的二代弟子,首先要走完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層的雲梯,在日落前抵達主峰山巔之上的長生殿才行。

單單是雲杪這一座幻境雲梯,就攔住了九成修士的腳步。

有的因無法克服心魔恐懼,從幻境雲梯上跌落下去,再睜眼已是回到了山腳處。有的人爬到一半,被那些可以假亂真的誘惑所吸引,導致日落時分也未能順利抵達山頂而被淘汰。

第一日中,成功克服種種險阻與誘惑抵達長生殿的修士,數千名中方能有一個脫穎而出。

山腳下的雲梯旁,貪食道人笑看著麵色沮喪的修士們,朗聲道:“今日試練已結束,各位明日趕早再來!”

幻境雲梯的試練會持續足足一個月,在這期間登上峰頂的修士都可以成為縹緲宗弟子。

但從第二天開始,許多修士都隱約感覺到,登雲梯的難度好似比第一日減小了一些。

這是雲杪故意為之,第一日她將雲梯中的幻境設置的極為凶險,目的便是為了在數萬名慕名前來的修士中挑選出資質頂尖的修士作為宗門的二代弟子。

這些弟子大多是單靈根與雙靈根,能克服雲梯幻境中的恐懼與誘惑,不論是人品還是心性都不錯,是千裡挑一的好苗子。

來闖著數萬人,抵達峰頂的僅不足二十。

這二十人根據想拜師的對象不同,又要分彆前往六座副峰參與不同的關卡試練,那些小關卡則是一代弟子們各自精心設計的。

其中,以易雨寒和無塵的座下最熱鬨,其次是留情與絳玉,容瑢的修為境界最低,峰下來參與試練的人很少,僅有一人,還是名年輕的女子。

雲杪微微眯了眯眼,將那弟子暗暗記下。

但也不是來參與試練就能被收入弟子,易雨寒的考驗標準極為嚴格,若來闖者未能通過,也隻能再去其他峰下尋覓機會。

從第二日開始,陸陸續續有不少修士走完雲梯抵達長生殿,但資質卻遠不及第一日那批。

貪食道人與燭炎主要負責這次的弟子試練,會依據弟子們的各自表現將他們分配到不同的副峰中做事。

雲梯試練持續了一個月,越往後,縹緲峰下的修士便越來越少了,許多人見連續數日都無法登上山巔,便放棄試練自行離去了。

到了最後一日,僅有十來名修士仍舊不肯放棄最後的機會,還想再結伴闖一闖。

日落時,他們終究未能如願抵達峰頂,就在認清事實準備離去的時候,貪食道人卻笑吟吟地留下了人,告訴他們都已經通過了宗主的考驗。

幻境雲梯試練結束,縹緲宗一共招收了三百多名弟子,其中二代弟子十八人。

各峰的弟子居舍終於不再空蕩蕩,燭炎與貪食道人負責管理宗門的大大小小瑣事,協調各個副峰之間相互協作運轉。

煉丹房歸於元星洲峰下掌管,煉器閣屬易雨寒峰下掌管,留情負責宗門弟子演武曆練之時,絳玉是宗門大小藥穀的看守人。

容瑢峰下負責宗門內各處陣法的修繕,而無塵則主管藏書閣,平日裡在大殿內為弟子們授業傳道。

雲杪每個月初會在主峰長生殿內親自講道,麵向宗門內的所有人,各峰新招納的弟子都可以和一代親傳弟子們同坐一堂領悟道法。

雲杪偶爾還會請太清觀的修士前來講道,多數情況下為沈觀霞,平日裡她有空也會去太清觀友情授課。

宗門事務逐漸步入正軌,縹緲宗的名氣也在元天大陸中愈發響亮,

隨著縹緲宗的發展,青霜古道地區也終於開始陸續有了人煙,慢慢地跟著繁榮了起來。

僅十年過去,曾經荒蕪人煙的地段上已建成了一座繁華熱鬨的城池,與元天大陸各地貿易往來,又帶來了更多的訪客。

與此同時,尋花門也愈發的躁動。

沈逍遊神魂上的創傷早已被雲杪治好,當初秘境之亂時的一切真相也全都記了起來。

得知尋花門安插在兩大宗門中的細作都是何人以後,雲杪等人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暗中伺機準備一切。

她心底很清楚,當年第一次幻境雲梯試練,尋花門的人也在其中,而且還成功地混入了縹緲宗內。早在對方進入縹緲峰的那一天,雲杪心底有有所猜忌了,多年來的暗中觀察也證實了這一點。

當初那十來個堅持到一個月最後,也仍舊不放棄地想要登雲梯的弟子中,有四名都是尋花門弟子。

最厲害的人卻要屬另一個,那個在第一日就成功登上峰頂,並拜入容瑢峰下的女子。

她的名字叫花憶白,一個耐人尋味的名字。

普通人定想不到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但雲杪曾經看過太清觀祖師爺阮真的手劄,清楚地知曉穆白、阮真與步憐花之間的愛恨糾葛,便也不難猜測出這名字的意義。

又是一年宗門秘境試練大會,不同於往日,如今多了縹緲宗修士的身影。

縹緲宗派出去照料保護弟子的人選是元星洲與絳玉,太清觀派出了沈觀霞與沈君越兩兄弟,而太白宗則派出了金煜真君和另一名高階修士。

縹緲宗內,所有的二代弟子都會參加這場秘境試練,雲杪心底很清楚,步憐花一定會動手的。

元星洲是沈逍遊的孩子,絳玉是尋花門叛徒,再加上沈觀霞二人都是她仇恨的對象,她一定忍耐不住故技重施。

沈逍遊傷勢痊愈的消息一直隱瞞著世人,所有人都以為他仍是那個修為跌落記憶殘缺,往日風光不再的劍君,卻不知他早已恢複了所有的修為,並暗中跟隨保護著這次秘境試練內的弟子們。

金煜真君已非本尊,同伴也是太白宗叛徒,宗主蕭瀟已經給了他們明確的消息。

雲杪的刻意配合讓步憐花產生了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錯覺,當陰謀敗露的那一刻,她才驚覺事情不對勁,然而為時已晚。

太白宗、太清觀與縹緲宗的修士們將步憐花與金煜真君等人團團圍住。

步憐花定睛一看,才發現沈君越和絳玉都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前者玩味地看著她,後者冷著臉一言不發,卻毫無懼意。

之前這兩個人身隕的畫麵,全都是假相。

“你這張畫皮雖精致,皮囊之下的人卻演技欠佳。”雲杪定定地看著她,彎唇一笑,“你是想我喚你步憐花呢,還是繼續喚你憶白呢?”

步憐花見身份敗露,神情複雜地看向她,心知處境不妙,她抿唇道:“道尊,我雖潛伏於縹緲宗之內,卻未曾想過與你為敵。對絳玉下手,也不過是清理叛徒罷了。”

“這是尋花門與他們兩宗的恩怨,外人最好莫要沾上因果。”步憐花麵色冷靜地說道,被包圍了也絲毫不慌,仿佛還有底牌在手。

“莫沾上因果?當初你在浣沙溪畔給縹緲宗使絆子,這因果早就結下了。”雲杪不急不緩地說道,“更何況,你幾次三番意欲對觀霞下手,我又豈能饒你?”

在場仍有弟子不清楚真相,驚疑不定地道:“太清觀與你尋花門又有什麼恩怨?”

步憐花未言語,冒牌的金煜真君卻冷笑道:“三千多年前,阮真毀我師妹容貌,穆白始亂棄終辜負憐花一片真心,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雲杪之前還納悶,這修為如此高深的男修為何要替尋花門做事,感情這冒牌貨原來是步憐花的備胎。

太白宗宗主神色冷肅地看著二人,淡淡道:“你謀害金煜設計取而代之,這筆賬太白宗自然是該好好和你們算一算。”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打就是了!”沈君越冷笑一聲,這人在秘境裡想和當初陰沈逍遊一樣陰他,看著就欠揍。

步憐花驀然輕笑,如三月黃鶯嬌啼般動人,“你們這麼多高階修士,動起手來就不怕秘境崩塌?倒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這可不是什麼試煉秘境,乃是三宗修士聯手所創的牢籠,特地為你們而準備的。”

沈觀霞話音未逝,劍已出鞘。

步憐花這才臉色微變,意識到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到底有多凶險。

秘境宛如牢籠一般將她與尋花門同黨困在一起,金煜臉色微白地沉聲道:“憐花莫憂,我們全力隻攻一角,擊破之後逃出去,時間來得及的!”

參與這次行動的尋花門修士約莫有百來號人,混在各個宗門之中,他們體內都有著情蠱,身體意識全都受到控製。橫豎都是死,唯有與三宗血戰,方能有一絲生還的機會。

秘境開始動蕩起來,進行著一場殘酷的大清洗。

三宗聯合之勢令尋花門感到如山般的壓力,眼見著金煜護著步憐花已將秘境攻破一角裂痕,不時便要破牢而逃。沈觀霞眼神一沉,手中持劍如光電般襲向對方。

步憐花感受到他獨屬於化神期修士的恐怖氣息,心下大駭,麵色一厲,毫不猶豫地將金煜真君推擋向劍尖。

金煜真君瞪大了眼睛,未能反應過來,神魂已經被沈觀霞的劍氣儘數震碎。

秘境一角終於破了個口子,已能看得清外界光景,步憐花微鬆一口氣,就要憑靠尋花門詭秘的身法悄然逃離。

可隻一瞬間,她便發現自己未能逃出秘境牢籠,而是又闖進了一片詭異古怪的天地。

周圍一片漆黑,卻有無數如流螢般的繁星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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