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錢包呢?”冷曄眉頭緊蹙,返回房間找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找到。
“一晚上八十塊錢。”前台看著眼前男人,強烈懷疑這人想要住霸王店。
冷曄看前台的表情,實在拉不下臉來為八十塊錢找朋友借,隻能咬著牙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這是手工定製的西裝,我壓在你這,等我拿到錢,再回來贖行不行?”
店員一臉懷疑的接過冷曄的西裝外套,看著上麵一夜壓出的褶皺,拎了拎衣服搖頭。
“你這一件,在市場最多值四十塊錢,還手工定製,你哄誰呢!”
冷曄看著眼前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店員,眉頭緊蹙,“我手機錢包都丟了,我隻是把東西壓你這,回去取錢而已,那你想怎麼樣?”
店員目光上下打量,片刻後定在男人腰間的皮帶上。
“這不行!”冷曄一手按住自己腰帶,眼神十分抗拒,“沒有皮帶我怎麼回家?”
十分鐘後,冷曄一手抓著西裝褲腰,黑著臉走出小賓館。
意大利純手工的皮帶,壓了四十塊錢。
走出小賓館,冷曄看著眼前的車流,低頭看看腳上的一次性拖鞋,再度陷入沉思,許久後,硬著頭皮返回小旅館,最後捏了一塊錢出來。
冷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在公交站點研究了許久,最後抓著褲子走上滿是人的公交車,身上的襯衫也被擠的淩亂,等下了車後才發現,自己被擠的下錯了站。
這是冷曄十幾年來第一次坐公交。
手中再沒有錢,冷曄隻能一手抓著褲子,穿著一次性拖鞋,往家的方向走。
等到彆墅門口,已經是下午,冷曄進彆墅喊了幾聲,不見白茉的身影,去白茉住的房間查看,發現白茉的行李箱也消失不見。
冷曄腦子有些昏沉,抬手扶額頭時,看到自己手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點紅色的印泥,但冷曄怎麼也想不起昨晚的情況。
從彆墅裡搜出自己之前淘汰的手機,冷曄給白茉打去電話,得到的全是無法接通,所有聯係方式都被拉黑,冷曄不死心的去往白茉之前住的地方,敲了許久的門,都沒人回應。
鄰居聽到聲音出來,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臉不奈,“彆敲了,這人前幾天就不租走了!”
“她家不是被水淹了,工人正在修嗎?”冷曄幾天前來過,親眼見到裡麵被水淹的模樣。
“彆提了,房東之前也以為是水管壞了,結果請人來一看,是租客自己開水龍頭淹的,把地板都泡壞了,房東氣的不輕,結果現在怎麼也聯係不到之前的租戶。”鄰居一臉不滿。
“我之前就覺得這租戶不對勁,時不時的帶不同的男人上門,又想著可能都是她親戚朋友,所以沒管,誰知道她搞出這種事來。”
“不同的……男
人上門?”冷曄愣愣看著鄰居。
“有十幾個吧,她一口一個‘哥哥’的。”鄰居看著冷曄,覺得有點眼熟,“你是不是之前也來過這?她好像也叫你啥‘哥哥’?”
冷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回神,恍惚的回家,不斷打著白茉的電話,直到手機沒電為止。
冷曄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掛失銀-行卡和身份-證,到這個時間,乾什麼都遲了,銀行卡裡的錢被轉到一毛不剩,到派出-所,民-警給冷曄補辦了身份證,冷曄思考了許久,猶豫要不要報-警。
可想著白茉也許是被她朋友逼迫,想到兩人高中時的情誼,冷曄又下不了手。
靠著賣彆墅裡的家具,冷曄手頭有了一點錢,想著白手起家也不是不行,冷曄去觀察各處的店鋪,每天早出晚歸,終於敲定一處,簽完租賃協議,交了定金回家後,就看到一群陌生人在自己家進進出出,還不斷往出搬著自己的家具。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冷曄顧不得許多,上前攔住幾人,“這是我家!”
“什麼你家!”負責搬東西的老板上前,一把推開冷曄,“欠錢不還的東西!”
“我什麼時候欠你們錢?”冷曄蹙眉,隻見男人冷笑一聲,從車裡拿出一複印件,冷曄低頭,看到白紙黑色,寫著自己欠某家小型貸款公司一千萬。
上麵不僅有自己的簽名,還有自己按的手指印,更有自己拿著身份證照相的照片!
冷曄幾乎無法呼吸,再看借款的日期,正是自己被洗劫一空的那晚!
“你名下的房還有你的車,都已經被抵押。”老板滿臉橫肉,“這些家具隻能算一點利息,三天內你連本帶息的還不上錢,你的房和車都會被收走!”
冷曄看著眼前的催款單,回到空空如也的家中,第二天一早,站在了派-出所門口。
冷曄低著頭報了案,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一個月,警-察聽的也是直皺眉頭。
一個月時間,足夠這筆錢轉了再轉,甚至消費一空,也足夠涉案人員跑到國外,想追回這些是難上加難。
三天後,冷曄低著頭一遍遍道歉,從店鋪主人那協商著拿回一部分定金,蘇城的房價高,冷曄跑了一整天,才找到租金便宜的房子,牆上不時爬過一隻蟲子,又潮又悶。
找了三天的工作,冷曄現在才知道,原來蘇城的工資是這麼的低。
要自己的公司,文員一個月隻有三千塊錢,老板事情極多,同事一個個懶的搭理你,冷曄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最後被告知試用不合格,給了三百塊錢,就將冷曄打發走。
冷曄捏著三百塊錢,坐在出租屋裡,安靜了許久,低頭看著眼前的泡麵,將三百塊錢收好,端著飯缸,一邊吃泡麵,一邊在泡麵升騰的熱氣裡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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