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大姑父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他見這件事情導致自己的閨女和妹妹都受了委屈,也不再阻攔他們,就像趙蕾說的,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安全重要。

愛紅還有些抗拒,因為紅衛兵把劉援朝打成那個樣子。她知道劉援朝也就是家裡的條件不是貧農,住著大彆墅,又學習的音樂,所以才對另類的他進行批判。

可是,他危害國家了嗎?

難道自己也像彆的紅衛兵一樣去做這些事情嗎?

“愛紅你爹都發話了,你要是不加入呢,我還是給你請著假,絕對不會讓你胡鬨。”何小南嚴肅的說道,隻要關係到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會任由他們胡鬨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愛紅隻得先點頭同意了。

何露見大姑家裡也是忙忙碌碌的,早早就告辭回宿舍收拾了,畢竟那以後也是她暫時的小窩。

她的奮鬥目標,買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有院子有小樓,最好再養一隻狗,一隻貓。

何露常舒了一口氣,她一定會實現的。

回到宿舍收拾的差不多之後,她先把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準備煮點粥喝,這樣就不怕味道散出去了。好長時間沒有喝白粥了還真是挺想喝的,以後住在宿舍裡,這種機會還是不多的。

大米熬的稀爛,透明的散發著香甜的粥終於熬好了,大米顆顆飽滿糯彈,一種天然的米香浸在裡麵。

這個糧庫的大米都是精品,後世的米經過基因改造之後,失去了原有的香甜,更多的變成了一種飽腹品。隻有真正的有錢人,才能吃上從前的大米。

所以說,換一個角度看,她穿越過來能夠吃上糧庫裡的精品,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昨天晚上羅天亮給的一張郵票,是藍軍郵中的海軍票,何露通過意識珍重的放在了糧庫裡。雖然那扇大門並沒有打開,隻是從密封的大門變得透明了些,依稀能看見裡麵的肉食。

即便看不很清楚,但是這足以激發何露的動力了。看來這糧庫還是挺知道人的心思。

還差兩張,她得儘快找到!

吃飽喝足之後,何露就開始尋思怎麼把自己的宿舍布置布置,首先得有點**。

不然脫換衣服不都得暴露在彆人的眼皮子底下,之前她就和何雪住在一個屋子的時候,難免就把對方的身體看的一清二楚,很是不自在。

第二天,何露睡到自然醒才起床,這在廠子裡住著的好處就是,每天可以多睡會兒。

早上很少有人在食堂吃飯,何露卻不敢再拿出東西來做飯,隻得往食堂走去。

和中午的時候供應菜不一樣,早上的時候隻有三種不同的米湯,每一個都是是稀的能照到影子,裡麵的米屈指可數。

主食也是分三種,黑麵窩窩頭,和薛二菊做的差不多,這種人買的也不是很多。畢竟能在食堂吃法的都是手裡稍微有點存糧的,另一種買的最多的就是玉米窩窩頭,這種吃起來不是很拉嗓子,而且也比較頂飽。

最後一種就是三合麵的饅頭,幾乎沒有人買,能吃的起白麵的,自然是自己回家去做,食堂裡麵摻著的玉米麵太多。

何露毫不猶豫的買了一個三合麵饅頭,外麵的鹹菜都是需要票買的,在食堂裡隻需要一毛錢就有一小碟,何露又要了一碟子吃。

粥她就沒有要,這說不定就是涮鍋水又加點米繼續熬。她就看見過薛二菊這麼熬。

吃完飯食堂總共也就來了沒幾個,打菜的師傅十分無趣的盯著何露吃完,畢竟何露是唯一一個要了三合麵饅頭的人。

師傅還在心裡惆悵了一下,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不能吃苦,掙點錢都給吃的上麵了。

到了工會辦公室,上次王君說要買暖壺,誰知道她竟然真的帶了過來,一群人正圍著王君誇她。

“小王同誌,你真是大方!我代表工會的同誌感謝你!”領導 說道。

“哪裡,我既然作為工會的一員,這是我應該做的。咱們都是一個戰線的革命同誌,大家要喝水自己用就是了。隻是這做水還得靠大家。”

牛冰萍對王君越發親近:“小王同誌說的對,咱們都輪流著做水,我覺得先從何露同誌做起吧。”

剛剛進來的何露掛起微笑:“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為革命同誌服務那更是義不容辭。大家放心,這一個星期的水我給大家做好,絕不會向牛同誌一般推三阻四。”

“我什麼時候推三阻四了?”牛冰萍憤怒的問,愛紅瞅準這個機會帶頭啪啪啪鼓掌。

“真不愧是以高分考進咱們工會的同誌,這和一般人的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樣。領導你說是不是?”

一直處於佛係笑容的領導:誰打水也不管他的事,隻要有水喝就行。

王君見風頭都被何露搶去了,連忙道:“那就辛苦何同誌了。畢竟這暖壺可是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何露同誌一定要小心。”

暖壺風波過去後,大家都喝上了熱水,雖然是在大夏天,但是工會的人到哪裡都捧著熱水缸子,最後整個磚廠都知道工會有了暖壺。

樊山蘭回宿舍的時候還向何露打聽這事,何露想到月中的時候工會會發毛巾,略微思索對著她道:“我們工會每個人天天都喝熱水,王君同誌特彆熱情,對廠裡的每個人都很好。”

“是嗎?那我過幾天去你們工會看看。”那一天正好是牛冰萍做水,她就教教牛冰萍怎麼做人。

愛紅這段日子雖然能來上班,但是每天何小南都是陪著她來陪著她走,一點單獨的機會都不給愛紅留。

以至於到現在為止,愛紅還沒有見過劉援朝。把她急的團團是轉,工作也沒有原來認真,讓領導都注意了好幾次。

牛冰萍見愛紅一點也不積極,當著領導的麵問了好幾次:“愛紅,你啥時候加入紅衛兵啊?你這次怎麼跟不上革命的腳步了?我聽說咱們廠子準備停工一天讓所有紅衛兵都去辯論呢。”

傻大個見不得彆人說愛紅,懟著牛冰萍問:“咱廠子那麼多人,不說有沒有那麼大的地方,就是每個人都說一句那也說不過來啊。是吧,領導?再說趙愛紅同誌已經提出申請了,總得有個過程吧。”

領導:“嗬嗬嗬。”關他什麼事,愛說不說。

愛紅:mmp,一點也不高興。想去見劉援朝。

最後沒有辦法了,愛紅把注意打到何露這裡:“小露,你去姐去看看他把,我娘看我太緊了。”

“姐,大姑已經發話了,我不能替你去。”

愛紅不高興的撅起嘴:“就是說你也不幫我了?你記得不他還說要給你買汽水喝呢,你就幫我去看看他,也沒有讓你去幫他做什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何露點頭同意了。她本來心裡對劉援朝就有一些愧疚,當初要是她提醒一下,說不定今天的局麵就不會造成。

可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有任何超出這個時代的做法。

下班之後何露照著地址找到劉援朝的家裡,他的家裡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二層的小彆墅,前頭的花園裡種著各種花以及瓜果蔬菜,後麵的房子也是歐式建築,門口還停著一輛自行車。

怪不得這麼多人要□□他,就這家底不知道多少人都等著給他抄家。

“為人民服務!請問這位同誌你找誰啊?”一個阿姨模樣的人見何露駐足在門口不斷打量,神色戒備的問道。

“與天奮鬥,其樂無窮!我姐姐叫趙愛紅,是劉援朝同誌的同學。特地讓我過來看看他。”

阿姨不再戒備,笑著讓何露進來:“是愛軍吧?我聽援朝說過,他說你和你姐姐性子不一樣,今天一看也是個好姑娘。你就和你姐姐一樣叫我楊姨就行。”

“楊姨好,我叫何露,是愛紅姐的表妹。上次機緣巧合也和援朝哥見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楊姨露出了哀傷的表情:“還能怎麼樣啊!回來後全身是傷,今天燒剛剛退下。家裡隻有我和他兩個人,他對我又什麼都不說,我這心裡著急的很,又不知道該和誰說。”

絮絮叨叨說了很久,花園裡的風吹來陣陣涼風,眼見就秋天了,這天也涼了。

“楊姨……有些話我不該問,可是我姐很擔心。就是你們為什麼不出國避避呢,像這樣的事情有了開頭,後頭說不定就怎樣呢。”兩人邊說邊往屋裡走去。

楊姨給何露倒了杯咖啡,用咖啡豆現磨的,香氣不大會兒就飄散了屋子。

劉援朝就這麼出現他們麵前,沒有之前的頹廢,頭發也全部剃光了,看著精神不錯。

“何露吧?謝謝你來看我,愛紅怎麼樣?”

何露簡單說了兩句,劉援朝有點擔憂:“你回去幫我轉告她,我好的很,這點傷算什麼。讓她心裡彆有壓力了。”

“好的,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就是楊姨你們為啥不想想辦法出國呢?”

楊姨皺著眉頭道:“聽了愛紅的消息,你也該放心了。咱們也能早點走。”轉頭對何露道:“我也不把你當外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倆早打算走了,隻是這孩子倔,心裡放不下愛紅。不過這下吃了虧也是好事,總算是鬆口和我出國了。”

劉援朝沒有一下子答應,他的顧慮很多。除了愛紅,他還擔心縣長,他的房子,甚至他擔心這麼多人盯著,能不能跑出國……

他端著咖啡,站在沙發前嘲笑道:“你看這房子,歐洲的設計師親自設計的。我從小在這裡彈琴唱歌,在這裡吃飯睡覺。花園裡的每一株花我都知道它們的味道,什麼時候開,什麼時候敗。就是那些後來種的菜,我也知道它們一個個成熟的季節。可最後還是得背景離鄉……”

“以後可以再回來,到時候又是另一番景象。”何露知道什麼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如果將來兩個人還互相有好感的話,也不是不能成就一段佳話。

那時候,花園裡的花一定開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有蟲的話幫著捉一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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