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第二十八章

愛紅翻了個白眼:“牛冰萍, 我才不是要幫你。隻不過就是不能看彆人說咱工會的不好罷了。你彆自作多情啊!”

牛冰萍抿抿嘴, 不管怎麼說剛剛的確是愛紅給她解了圍, 隻是嘴上不饒人道:“你也彆得意, 這次算是我欠你的,以後肯定還給你。”

“那我就等著了。”愛紅無所謂的說道,她可從來沒指著牛冰萍能還回來。

何露在後麵看著他們, 雖然惋惜沒有給牛冰萍一個大的教訓,但是讓愛紅恢複了些精神, 她還是很高興的。

傻大個兒看著愛紅這個樣子, 比之前半死不活有精神多了,高興的說道:“咱們工會本來就是一體, 大家夥說是不是啊?牛冰萍, 你就好好感謝趙愛紅同誌。她才是不顧個人恩怨,把集體利益放在第一位,咱們都要向她學習。”

佛係領導帶頭開始鼓掌, 心裡想難道今天辦公室這麼和樂, 今天晚上回家多吃個窩窩頭。

牛冰萍在後麵不情願的鼓起掌來, 越看傻大個越不順眼,嘀咕了一句:“馬屁精, 她放的屁覺得是香的。”

愛紅之前因為劉援朝的事情很傷心, 上班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精神。傻大個看在眼裡, 卻不知道怎麼辦。他和趙愛紅平時雖然能說上話,但是他們僅僅隻是一個同事關係。他也知道趙愛紅對他沒有彆的感覺,所以他也就這樣默默的在後麵注視著趙愛紅。

那天愛紅的娘的態度他是看在眼裡的, 知道劉援朝和愛紅是絕對沒有可能了。他心裡還暗自高興,劉援朝雖然被□□的他也有些不忍心,但是再沒有人和他競爭愛紅了。

隻要他一直在愛紅後麵,總有一天愛紅會回頭看到他的。

樊山蘭回宿舍之後情緒不高,蔫蔫的問:“我娘是不是在工會和你們鬨了?她回來之後把我給罵了一頓。”

何露心裡還是有些對不住樊山蘭的,拿她做了筏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娘章翠娥雖然是個愛找事的,但是樊山蘭卻是個心直口快的好姑娘。

“嗯,你娘說你啥了讓你這麼不高興?她年紀大了你也彆放在心上,不然咱們這周末去百貨大樓轉轉?”

“真的?”樊山蘭一聽這個就一掃之前的陰霾,“我上次看中了一塊枕巾,上麵繡的花可好看了,這次要是有的話我一定給買下來。何露你買什麼啊?”

何露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想了想自己的確缺點東西,上次來大姨媽的痛苦她還銘記於心:“我去百貨大樓買點衛生紙。”

山蘭皺了皺眉頭道:“你這麼一說,我也得買點衛生紙。哎呀,我得盤算盤算我手裡的錢夠不夠。”

她突然一拍腦袋道:“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張百貨大樓的宣傳單呢。你要不要看看?”

何璐很好奇,她從來不知道六十年代還有宣傳單,“拿出來讓我看看什麼樣子?我還沒有看見過呢。”

樊山蘭從她的寶貝箱子裡拿出一張黃黃的紙,一整張上麵印了十六個小單元。何露有些稀奇的看著這張宣傳單,這一個小單元比郵票大不了多少。

上麵除了印著地址和電話外,還勾勒著一個三層小樓。最邊的地方印著:除四害講衛生,為人民服務。

這個廣告在何露看來真是太簡單了,和後世的大跳樓降價宣傳單來比,簡直就是一股清流。既沒有沒有搞特價,也沒有做活動,東西便宜實惠,這就是60年代的百貨大樓。

在原主的記憶裡,幾乎是沒有去過百貨大樓的。薛二菊就是去買東西也是和何雪一起去,或者是帶著建軍去玩,而她永遠會被留在家裡看家。

所以何露決定一定要替原主去百貨大樓看一看,順便買一些當下時興的物件存儲起來。等到以後說不定就能值大錢,而且還特彆有紀念意義。就像那些郵票一樣,都是隨著時間的沉澱而顯示它們的價值的。

何露不舍得把手裡的這張宣傳單遞給樊山蘭,“周末的時候我也要問百貨大樓還有沒有這張宣傳單。”

樊山蘭珍重的接過宣傳單,放在了她的盒子裡,“到時候我替你問,上次我就是和我娘去的時候拿的。不知道有沒有新的樣式了。”

她的這個盒子何露是知道的,裡麵放著樊山蘭的各種寶貝。比如說一些好看的糖紙,都被她洗的乾乾淨淨壓平之後放進去。諸如一些毛、主、席徽章,宣傳冊,小人書等等都是她的寶貝。

這讓何露羨慕不已,裡麵就好像一個小小的世界一樣珍藏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她也要準備這樣的一個盒子,慢慢開始收藏。

她們兩個在周末的時候去了百貨大樓,樊山蘭這還是第一次和同事一起來百貨大樓。之前都是和她娘一起來,想買什麼也不能買,略帶激動的對何露說:“何露,咱倆以後一定要經常來逛逛。你看好多新鮮的好玩意兒。”

何露看著破舊的百貨大樓,實在是和22世紀的完全不能相比,東西很陳舊不說,關鍵是售貨員的態度都非常的傲慢。看她們兩個小姑娘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不僅愛答不理的,就差拿鼻孔出氣了。

樊山蘭也察覺到他們的態度不好,緊張的問何露,“咱們怎麼辦呀?是不是不會賣給咱們東西?我娘來的時候他們不是這樣的。”

“咱們手裡有錢有票,怕他們什麼?這百貨大樓又不是他們開的。”

樊山蘭這才放心,她們兩個先從一層轉起。第一層賣的大部分都是吃的點心和一小部分生活用品。商場裡陳列的吃的都是不需要用票的,但是價格非常的昂貴,比如說麵前這個小點心,標價就是五六毛錢一斤。一般人可是買不起。

何露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就是用麵裹著糖炸了炸,不過在這個年代能用的上白麵和油的,實在是好東西。樊山蘭流著口水看著點心,對何露說道:“這個點心我小時候吃過,是彆人送給我爹的,特彆特彆好吃。”

“為人民服務,同誌,買點心嗎?這東西可是很貴的,等你爹娘同意了再拿著錢再過來買吧。”售貨員挑著眉問道,她篤定這兩個小女孩手裡沒有錢買。

樊山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喃喃的說不出話。何露本想用錢買下來,但是她腦海裡一下子想到了劉援朝,尤其是劉援朝的陰陽頭和身上的傷口。她克製住了自己,不就是被嘲笑兩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個人手拉著手離開了,售貨員在後麵和旁邊人嘲笑的說道:“兩個小姑娘一看就是沒有錢,還學彆人來百貨大樓買點心。”

何露再三告訴自己,這和後來的微笑服務是不一樣的,現在他們就是鼻孔朝天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這些人,包括國營飯店和供銷社的人,都以為他們手裡的是鐵飯碗職業。但是誰能想到十幾年後,都紛紛下崗成了失業工人。所以說世事難料,何璐想到這裡,心裡也就平衡了很多。

樊山蘭拉著她到了賣枕巾的地方,何璐見這裡一般都是娘帶著閨女來挑選嫁妝的。像她們兩個小姑娘自己來還是比較少見的,現在隻要是能陪嫁一床被子或者一套四件套的,都是家裡條件過得去的。像他們廠裡的小朱,結婚的時候還是他們湊份子給買的這些。那暖壺,小朱現在都沒有舍得用,而是放了起來。

這個年代,誰家裡都不好過,有一點好東西,當然都是存起來留著以後用。

樊山蘭翻了半天,沒有看見那天她看中的花樣,有點失望的說,“早知道就早點來了,肯定是被彆人挑走了。真是可惜,上次我說要買的時候,我娘死活不同意,老說我存不住家裡的錢。何露,你一個月的工資往家裡交多少呀。”

何璐心想,她馬上就要和薛二菊斷絕關係了,以後可是一分錢都不用交,就是現在,她也沒有往家裡交過一分錢。

上次薛二菊同她要錢,她就一分錢也沒有給。說實話,她還是有點害怕薛二菊來廠裡鬨。到時候背了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名聲,她以後行為人處事都會受影響。但是讓她給錢,她心裡也不願意。所以這件事情也就拖到現在,她還有些奇怪,怎麼發了錢之後,薛二菊沒有來找她要呢?

“還好吧,你呢?”

樊山蘭撅著嘴:“我娘隻給我留了三塊錢,說我一個姑娘家的花不了多少。剩下的錢都貼補我大哥了。”

“走,咱們去看看衛生紙吧,買完這個咱倆還去問問有沒有宣傳冊呢。”何露在這個問題上不好多說什麼,隻好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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